吃过喝过,欣赏过夜明珠,祝梧桐就又派了刑寂护送穆昭回府。
穆昭今天没再吃撑,心情不错的从王府离开。
待她离开后,祝梧桐抱着夜明珠往寝屋去了,萧知行就坐在寝屋看书。
“伯棠,给你看个好东西。”
这么好看的东西,她忍不住想要和他分享一下。
好东西就该一起欣赏,不然,自个独自观看有什么劲。
她先去把烛火给熄灭了,之后把匣子打开,把夜明珠捧到了萧知行面前。
夜明珠圆润光滑,光晕流转,仿若星河。
萧知行抬手抚上,道:“这是宫里都没有的好东西。”
祝梧桐一听这话就把夜明珠搁匣子里了,‘啪’的一声又给锁起来了,“连宫里都没有的好东西,是得好好藏着。”
她可不想哪天太后或皇帝皇后听闻她有颗夜明珠,传她入宫相见,让她把夜明珠一块带过去供他们参观。
宫里的贵人喜欢,你说她是送还是不送?
她不想送,就得好好藏起来了。
萧知行起身把烛火又点亮。
瞧她一脸谨慎,他目光深了几分,道:“会有那么一天,你可以光明正大的,想几时拿来欣赏,便几时拿来欣赏。”
到那一天,就是召来满朝文武欣赏又何妨。
祝梧桐应他道:“那就得靠夫君多多努力了。”
两人都没点破要说的那一天是哪天,萧知行挑眉,祝梧桐的聪明和野心远超过他的想象。
她看似柔弱,实则满腹算计。
当然,这份算计只要不算到他头上,便不是坏事。
不论是凤王府的当家主母,还是未来的一国之母,需要的都是一个有手段有谋略的女子,才能担起这重任。
祝梧桐抱着自己的匣子要找个地方藏起来,萧知行便走到一处墙边,抬手按了一面墙后,就见在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洞口。
祝梧桐惊讶的看他一眼。
前世,她不知这屋子里别有洞天,实在也是王府的房子太多,她也顾不过来。
他去世后,这房子一直空着。
就是今世,她整天跟他住在一起,也没想到他能在自己的屋里弄个密室。
这地上墙上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异样,一眼望去,和平常的墙面地面无二。
萧知行点了火折子,拽着她就跃下去了。
落地之后,竟是个地道。
她更惊讶了,“你在自己屋里挖个地道干什么?”
“为了方便溜出去玩。”
祝梧桐表示不能理解,真不能理解。
就为了玩,这么大费周折的挖个地道出来。
萧知行没再和她解释。
他是世子,母妃自幼就告诉他,他将来要承担整个凤王府的责任,所以,他必须接受父王母妃给他安排的一切教导。
小的时候,他还听从父王母妃的话。
四书五经他要读,十八般武艺他要练,琴棋书画也要学,每天早中晚,日程排的满满的。
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活得比头牛还累。
日子枯燥又乏味。
等十四五岁的时候,少年人就起了叛逆心,就让刑寂几个心腹从寝屋里悄悄挖了个地道。
有了这个地道后,他就是跑出去一整天,父王母妃也不会觉察。
在人前,他依旧是那个让父王母妃骄傲,让旁人羡慕好孩子。
谁知他在人后,也会悄悄溜出王府一整天,去干自己想干的事情。
他想让祝梧桐把夜明珠藏在此处,她还不放心的道:“你确定这里安全?当初给你挖密道的人都处死了?
萧知行:“……”
挖个密道是少年的一时兴起,又不是多见不得光的事情,为什么要把人都处死。
不安全的只有万里一人,万里已被送入军营,轻易是不可能离开军营的。
“暂时就先放在这儿吧!”祝梧桐想到前世的时候她都没发现这密道,最终选择把夜明珠藏在此处了。
待她藏好夜明珠后道:“我能往前走走吗?”
她想看看这出口在哪儿。
萧知行便带着她去了。
出口就在王府之外的一个枯井里,两人从这里出来的时候,外面已是满天星光。
出都出来了,祝梧桐起了意,想去逛一逛王都的不夜城。
往年她是没有机会大晚上一个人出来逛的,这不逛不知道,一逛就觉得自己前世白活了。
到了夏日,王都的夜晚比白天更繁华,热闹。
像秦楼楚馆这等地方更是载歌载舞到天亮。
这个时候,能在街道上行走的已少有良家妇女了。
祝梧桐在路边摊看到一面狐狸面具,一时起意,又给买了下来,顺便给萧知行也买了一个。
面具一戴,两人相视,她道:“狐狸公子,久违了。”
这一刻,她心里有些意动。
一定是因为今晚的月色太迷人了,竟有一种甜蜜的味道从她潮湿而冰冷又枯燥麻木的心里往外散发。
她的心突然就像注入了血液,鲜活起来。
沸腾起来。
“久违了。”他重复了这三个字,执了她的手,一起离去。
那厢,萧天祁和齐冀同行。
远远的看见他们的身影的时候,萧天祁死死的盯着。
齐冀劝他放下吧!
那毕竟是嫂嫂!
根本不可能!
萧天祁反问一句:“你放得下穆小姐吗?”
“这能一样吗?”人家穆小姐没有嫁,他未娶。
“我回去了。”萧天祁举就走,脚步微晃。
本来齐翼去找他喝酒,两人就一块出来了。
他因为心情不爽,多贪了几杯,可看到祝梧桐的时候,他的酒就又醒了大半。
他们在前头行,他一路跟在后头。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
明明是他的妻,怎么一觉醒来,就变成萧知行的了。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看两人执手而行,他嫉妒得发狂,难过得红了眼。
凭什么呢!
走出繁华的街头,两人的身形渐行渐远。
祝梧桐问道:“为什么要以狐狸公子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
她想到那个可能,心里又有一些酸涩。
他说:“没有为什么。”
她却知道是有原因的,一次是巧合,二次三次便不是了。
明明他那么喜欢她,却不让她知道。
她语气不觉然就染上几分凉意,“是觉得我不配吗?我知道,是我不配,若非世子急需要人冲喜,也轮不到我。”
理解归理解,提起这事时,还是会有一些不太痛快。
她依旧记得,狐狸公子出现在她生命中的那年,她正处在金钗之年。
面临那样的危险,他从天而降,仿若天神,那一刻,便在她心里留下了印象。
第二次再遇他,已是豆蔻年华,他再次从天而降,为她解了围。
他知她是谁,她却一直不知他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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