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一个破落的侯府小姐,现在都骑到我们头上来了,简直可笑。”
齐侧王妃和佳康郡主站在不远处,低声交谈着。
佳康郡主道:“是啊,如今我们倒是成了王都的笑话了。”
明明她虞家满门忠烈,她又被封了佳康郡主,如今却要做平妻,入了这王府后,掌家权她是一点都碰不到。
齐侧妃道:“都这样了你还能忍得住,你这忍者神功,我是自愧不如啊!”
“她整天待在王府,无从下手。”
齐侧妃暗自摇头,就是觉得这佳康郡主真废,道:“那就从清平侯夫人下手。”
想让祝梧桐离开王府,出一趟门还是什么难事吗?
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佳康郡主已经与侧王妃站在了同一阵营。
不远处,祝梧桐正在让穆昭来介绍她送来的花,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在各世家公子面前露个脸。
世家看不起商人,但由她给撑腰,至少当着她的面,旁人不敢轻视。
祝江漓便笑道:“姐姐最近怎么与商女走得越发的近了,也不怕沾染上了一身铜臭味。”
祝梧桐扫了她一眼,淡漠的道:“故作清高什么的是我最看不上的,你浑身上下所有的物件都是用你看不起的铜臭置办的。”
萧知行:“夫人所言极是。”
连他都附和了,这让打心里看不起一身铜臭味的世家都默默的闭了嘴。
赏过奇花异草,一行人走到月亮桥,又去观池塘里的锦鲤。
正在这时,就见祝念之匆匆跑了过来喊:“姐姐,您快去看看吧,文静她,她……”
清平侯夫人问道:“她怎么了?”
“她,她和一个公子在……”
她欲言又止,一副羞于出口的样子,清平侯夫人立刻沉声道:“走。”
她拔腿就要去找人,其他人见状怎能不跟着过去看个热闹。
祝梧桐面上冷了下来。
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
今天人多,她正忙着招呼宾客,都没留意到祝文静不见了。
一行人跟着祝念之去了一扇门前,这房间本来是用来给客人用来更衣的。
清平侯夫人直接推门而入,结果就见那榻上滚了两个衣衫不整的人。
祝梧桐气得一口血卡在喉咙里,祝文静与她同父,她做着这等苟且之事,她这个当姐姐的面子上当然挂不住。
尴尬的是,还让这么多人看见。
祝文静已意识到有人进来,尖叫了一声,清平侯夫人冲上去就打了她一个耳光,一样气得发抖,指着她道:“你们两个……”
另一个是陆景。
前世的时候顾美锦嫁给他,落得了一个不得好死。
祝文静,真是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她偏进。
祝梧桐冷声道:“陆公子,既然你们情投意合,就该上门提亲,三书六礼,在此,成何体统。”
陆景已从榻上起身,看了看满屋的人,还有一瞬间的迷糊,再看了看一旁低声抽泣的祝文静,他有些慌张的解释,“夫人你听我解释,我没有碰她,我不认识她。”
祝文静闻言抽泣道:“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祝梧桐不容许他抵赖,冷着脸道:“还请陆公子回府好好父母商议一下,明天上门提亲,把你和文静的婚事早点定下来,来人,送陆公子回府。”
她这边发了话,立刻有奴婢过来请他离开。
陆景也是个好面子的人,被这么多人看见,他也觉得丢人现眼,二话不说就走了。
什么提亲不提亲的,他现在脑子都是蒙的。
清平侯夫人也冲祝文静骂:“丢人现眼的东西,你也赶紧给我回去。”
发生这种事情,她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待着了,这些世家夫人还不知道要如何议论她们侯府呢。
她女儿被和离回府已经够让她气愤了,没想到今天又发生这等事情。
祝江漓和祝念之也都急忙跟着离去了。
坐在马车里的时候清平侯夫人又指着抽泣的祝文静道:“哭哭哭,你还有脸哭,你给我说清楚,今天这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祝文静哭道:“我衣裳不小心被茶水打湿了,我正准备去换衣裳,就遇着了这位公子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跟我进屋了……”
她自然是不会说实话的。
她借着衣裳被茶水打湿为由离开了一下,故意去偶遇陆景了。
在萧天祁带着两位朋友进王府后,她就有留意两人了。
襄国公家的陆公子,她自然是晓得的。
两位公子进了王府后就和萧天祁分开了,几人各怀心思,各找各花。
陆景也没想到竟会被清平侯府的一个庶女给盯上了,两人相遇的那一刻,她抖了一下手帕,上面的香味散开,入了他的口鼻,就让他迷迷糊糊的跟着她走了。
为了自己将来能嫁入高门,祝文静只能出此下策了。
自从祝江漓被和离回府,侯夫人的脸色一天不如一天,对她们这些庶出的小姐更没好话。
如今王府要办赏花会,祝文静想给自己谋个好婚事,就不能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也多亏了祝江漓是被和离回府了,侯夫人这才愿意带上两位庶女陪着来王府。
本想多带些人为自己制造声势,哪料她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机手段和胆量。
两人苟且之事被那么多人看见,祝文静是王府世子夫人的妹妹,陆景再不情愿也得负这个责任。
登门提亲,让侯府的一个庶女做正妻,他也不甘心。
因为不甘心,他回府后就把养在外面的那对母子接回府了。
一个破落侯府的庶女,只配给他做妾好么。
隔了一天,祝梧桐就听说了襄国公办的好事了。
祝文静又跑来找她了,哭着求她做主。
为了不给祝文静做正妻的机会,这陆景就让自己的母亲收养了这位歌姬在了自己的膝下,说是一个远房的表亲,两人幼时便定了亲,只是女方家道中落了。
襄国公府重情重义,岂能毁婚,这样一搞,祝文静只能做妾。
她是奔着做正妻而去的,做妾,岂能甘心,哭着对祝梧桐道:“姐姐,这襄国公府分明是不把姐姐放在眼里,他们欺负的不是我,是姐姐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