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敢,怕冲撞了贵人。”
“伯棠在外杀敌,谁又敢为难你。”这个时候的凤王府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这宫中再不长眼的人,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为难她,何况,她祝梧桐又不是软柿子。
“这块宫牌你拿着,本宫允你随意出入皇宫。”
太子的宫牌,祝梧桐收了。
“臣妾谢太子。”
聊了几句后太子也就走了,祝梧桐把宫牌收入腰包里,坐了一会儿,等那祈福结束,也就散了。
这事之后,祝梧桐自然是没有往宫里去。
这天,她让刑寂把穆昭请到府上来坐,并让奴婢把一幅画卷拿来给穆昭看,和她介绍道:“这画中的公子,你看如何?”
穆昭:“倒是挺英俊的。”
“这是我弟弟书砚,今年十七岁了,未婚,现在正在北城打仗。”
她早就想为穆昭寻一如意郎君了,思来想去,就觉得自家弟弟最适合了。
当然,她也着实是有一些私心的。
穆家富可敌国,如今她哥哥也在北城,若有一天萧知行归来,他便有从龙之功,穆家也就水涨船高了。
书砚有权,穆昭有钱,再般配不过。
穆昭愣了一下,她自然听懂了祝梧桐的意思了。
“穆昭……高攀不起……”她迟疑着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也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她一介商户之女,有什么资格成为侯府世子的妻子。
难不成祝梧桐想让她做妾?
她更不愿意做妾了。
她在父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旦给人做妾,就等于给主母当奴婢了,她才不干呢。
“什么高攀不高攀的,让我说,这叫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再般配不过了,
只是书砚在外面打仗,一时半会回不来,你若有意,我就书信一封,告诉书砚一声,等他凯旋归来,就安排他娶你为妻。”
她身为姐姐,为弟弟在王都谋一门亲事,她的书砚弟弟一定会听从她的安排。
正胡思乱想的穆昭又是一怔,喃声道:“娶我为妻?不是做妾?”
祝梧桐不由笑了,道:“你想做妾?”
“不,我不想。”她急忙摇头。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这就执笔修书一封给书砚。”
告知他在王都给安排好了亲事,没准他打起仗来还更有动力呢。
“晴空,把画笔纸宣都拿来。”
她想为穆昭作一幅画,让弟弟先一饱眼福,人都是视觉动物,穆昭貌美,弟弟一定会心动的。
穆昭面上难得染上几分害臊,祝梧桐和她说:“等书砚回了信,这事再告诉令尊。”
虽然她笃定弟弟一定会同意,但也得等两边都亲口应允了,再告诉穆家的人,毕竟打仗之人一时半会又回不来,这期间还需要穆昭等待。
照着穆昭的样子作了幅画,又书信一封后,她把阎舟叫了进来,让他去办这事,特别嘱咐道:“加急。”
阎舟领命。
穆昭见时候不早了,也主动起身告辞了。
走出海棠苑,想到以后能嫁到一个如意郎君,面上难免染上绯红。
三天后
这封信就快马加鞭的送到北城了。
傍晚,北城的上空又飘了雪。
祝书砚正匆匆赶往营地,雪花落在他的身上,很快即又融化。
“报……”他急匆匆的走进了主厅,萧知行与凤王爷正坐在那里说话。
萧知行赶过来后,凤王爷也就不再隐藏自己的身份了,自然是要帮着儿子出谋划策,对抗天耀的兵马。
父子联手抗敌,杀得天耀节节败退。
今天这一战,是祝书砚领兵杀敌。
他想要立功,想要高升,就必须有所表现。
祝书砚匆匆进来,语气悲痛的禀报道:“佳康郡主——战死了。”
这也本就是他的计划!
萧知行沉默了片时后道:“我知道了,你下去歇着吧!”
祝书砚应声而退。
转身离去的时候,他面上有了松弛感。
这个女人,仗着自己是忠烈遗孤,非要在姐姐的婚事上插一脚,如今又追着姐夫过来了,他决不能允许这个女人活着,给姐姐添堵。
本来佳康郡主追萧知行而来就是为了并肩作战,借此机会,更进一步的培养感情。
她一路追着萧知行过来了,两人相见时,对方问她说:“你是以什么身份而来的?”
她道:“我已请命皇帝,为了凤梧国,我愿与夫君并肩作战,生死与共。”
萧知行道:“果真如此才好,就怕佳康郡主上了战场也只能一味的躲在男人身后。”
瞧不起谁呢。
她虽没上过战场,但也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到了北城之后,萧知行倒也没有立刻派她上战场,先让她去校场接受作战训练。
接受过半月的作战训练后,萧知行也亲自带领她去实战过,她虽是女子,表现确实不错。
今天这战仗,是由她和祝书砚一起领兵,他没有去。
前面几回打仗都是凯旋得胜的,天耀被打得节节败退。
这一次,她兴冲冲的去了,打定了主意要让萧知行对她刮目相看,哪知她没死在敌国的手里,竟死在了祝书砚的计谋里。
她领兵乘胜追击的时候,祝书砚说穷寇莫追,他所带的人没过去帮忙。
让她追去了。
“玄武将军,这有您的一封信。”有个士兵匆匆走了进来,唤住他。
祝书砚接了信,一看是来自王都的,他急忙把信拿出来看了看,是姐姐写来的信。
看过信,他又看了看画上的女子,穆家的小姐,他自是有耳闻。
“穆昭?”萧慕汐的声音传了过来,他过于专注,都没发现她蹑手蹑脚的靠近了。
“这是什么?”她一把就抽了他手里的信,一眼望去,面上立刻冷了下来,气道:“嫂嫂怎么就没想着为我说一门好亲事呢。”
祝书砚:“……”
“你是我先认识的,嫂嫂不能把你给别人,我这就书信给嫂嫂,让她把你留着给我。”
祝书砚:“……”
“这个也给我。”她把穆昭的画也抢过来了,气呼呼的走了,只是走了几步后又退了回来,看向祝书砚道:“我忘记问你了,你心里怎么想的?”
祝书砚这才道:“我听姐姐的安排。”
萧慕汐点头,道:“很好,这封信我来回,你就坐等嫂嫂的回信吧!”
来北城的路上,她才发现相送的竟然有祝书砚,便时常把他叫到跟前说话。
这一路上相伴了这么久,哪个少女不怀春,她难免心猿意马,这层窗户纸她还没得来及挑破,没想到嫂嫂竟想把他许给旁的女人。
这是万万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