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曹逸怀着满腔的义愤,来到学堂书房求见自己的恩师李夫子。
李夫子正于书案前专注地翻阅典籍,听到敲门声,缓声道:“进来。”
曹逸推门而入,恭敬地行礼后,急切说道:“夫子,前一段时间王博平白污蔑师弟陈玉轩人品,此事实在是令人气愤。”
李夫子放下手中书卷,目光温和地看向曹逸,问道:“慢慢说来,究竟是如何污蔑的?”
曹逸眉头紧蹙,回道:“那日课间休息,众人皆在院中玩耍。王博突然当着众多同窗之面,大声指责陈玉轩偷了他的笔墨,还言辞凿凿地说陈玉轩向来手脚不干净,品行低劣。可我深知陈玉轩为人正直纯良,断不会做出这等苟且之事。”
李夫子手抚胡须,微微颔首道:“空口无凭,不可轻易断言。那之后如何了?”
曹逸回道:“夫子,从王博污蔑师弟陈玉轩那日开始,我便暗中收集很多证据了。我希望通过恩师您的手交给管理学堂的先生,让王博受到应有的处罚。”
李夫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说道:“哦?你竟如此有心,快与我讲讲,你都收集了哪些证据?”
曹逸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夫子,我寻到了当日在场的几位同窗,他们愿意为陈玉轩作证,证明王博是信口雌黄。还有,我发现王博自己的笔墨其实是他自己藏起来,故意诬陷陈玉轩。另外,我也打听到王博此前就常常欺负弱小的同窗,这些都有旁人可以佐证。”
李夫子频频点头,赞许地看着曹逸:“做得好,曹逸。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还需从长计议。”
曹逸赶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双手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递给李夫子。他的眼神中满是郑重,仿佛手中捧着的是无比珍贵的宝物。
“夫子,这里面有同窗的证词,证明当时王博是无中生事。”曹逸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那些证词都是我费尽心思求来的,同窗们一开始还有些害怕王博的报复,不敢出声。但在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后,他们终于愿意站出来说实话。”
曹逸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还有,我观察到王博污蔑陈玉轩后暗自得意的神情,我把那一瞬间的细节都详细记录了下来。王博当时的眼神充满了恶意和狡黠,嘴角上扬的弧度都透着他得逞后的张狂。”
他的语速加快,情绪也更加激动起来:“不仅如此,这里还有王博之前伤害同窗的证据。有几次,他在课间故意伸脚绊倒同学,那些同学猝不及防,狠狠地摔倒在地,有的擦伤了胳膊,有的磕破了膝盖,疼得直哭。而王博却站在一旁,不仅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哈哈大笑。”
曹逸紧紧地握着拳头,咬着牙继续说:“还有他破坏学堂公物的证据。他把先生的桌椅弄坏,用小刀在上面乱刻乱画,好好的桌椅变得面目全非。窗户也被他打破,玻璃碎了一地。甚至在课堂上,他也故意捣乱,大声喧哗,扰乱先生授课,引得同学们无法专心听讲,整个学堂的风气都被他败坏了。这些,都有证人可以证明,他们都亲眼目睹了王博的恶行。”
说完,曹逸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目光坚定地看着李夫子,期待着夫子能为他们主持公道。
李夫子接过曹逸递来的布包,手指轻轻解开系着的绳结,神色庄重而严肃。他缓缓打开布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叠写满字迹的纸张,那是同窗们的证词。
李夫子逐一审视着,眉头越皱越紧,目光中渐渐燃起怒火。随着查看的深入,他的脸色愈发凝重,嘴唇也不自觉地抿成了一条直线。
“这王博着实过分,如此恶行累累。”李夫子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平日里竟如此嚣张跋扈,为非作歹,实在是不可饶恕。”
曹逸听到夫子的话,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原本紧绷的神情稍稍放松了些。他说道:“夫子,只盼能早日还陈玉轩清白,让王博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还学堂一个清净。”
曹逸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正义的光芒,语气坚定而诚恳。
李夫子点了点头,他抬起手拍了拍曹逸的肩膀,目光坚定地望着他:“放心吧,此事为师定会处理妥当。王博这般胡作非为,必不能让他逍遥法外。为师会将这些证据呈交给先生,定要让他受到应有的惩处,还陈玉轩一个公道,也给学堂一个安宁。”
曹逸恭敬地施了一礼,说道:“劳烦夫子了。”随后转身离开,脚步轻盈了许多,仿佛心中的重担暂时卸下了一部分。
李夫子握着那沉甸甸的布包,布包的重量仿佛不仅仅是里面的纸张和证据,更承载着正义和对学堂秩序的维护。他径直前往管理学堂的先生的住处,一路上,阳光洒在他身上,却未能驱散他眉头紧锁的阴霾。他心中思绪翻腾,对王博的种种恶行感到无比愤怒,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
到了先生的门前,李夫子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一下自己激荡的心情。他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屋内传来先生沉稳而略带威严的声音。
李夫子推门而入,先生正坐在书桌前,手中握着一支笔,看到李夫子神情凝重,不禁放下笔,身体微微前倾,问道:“李夫子,所为何事?看你这般模样,想必事情非同小可。”
李夫子走上前,将布包稳稳地放在桌上,说道:“先生,这是关于王博在学堂的种种劣迹的证据。此子不仅污蔑同窗,还伤害同窗、破坏公物、败坏学堂风气,实在是不可姑息。”
先生听后,眉头一皱,伸手打开布包。里面的证词、记录一张张展现在他眼前,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犹如乌云密布的天空。
“这王博竟如此放肆!”先生猛地一拍桌子,那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回响,震得桌上的笔都跳了一跳,“平日里看他就有些调皮捣蛋,没想到竟做出这许多恶事!定要重重处罚,以正学堂之风。”
李夫子点点头,捋了捋胡须说道:“依我之见,应当先将王博叫来,当面对质,让他无可辩驳。如此一来,处罚也能让他心服口服,也能让其他学子引以为戒。”
先生赞同道:“正合我意,速速去将王博带来。”
李夫子领命而去,他的步伐坚定有力,心中想着一定要让王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一场对王博的审判即将在这庄重严肃的学堂中展开。
李夫子很快就将王博带到了先生面前。王博一开始还大摇大摆地走着,满脸不在乎,嘴里甚至还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当他看到桌上摆放着的那些证据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原本上扬的嘴角一下子耷拉下来,眼神中充满了惊慌和恐惧。
先生怒目而视,那目光犹如两道利剑,直直地射向王博,严厉地说道:“王博,你可知罪?”
王博支支吾吾,眼神闪躲,试图狡辩:“先生,这……这都是误会,都是他们冤枉我。”他的声音颤抖着,底气明显不足。
李夫子冷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屑:“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每一份证词,每一个记录,都是铁证如山,容不得你狡辩!”
先生猛地一拍桌子,那巨大的声响让整个房间都为之一震。“从今日起,罚你面壁思过一月,抄学堂规矩百遍。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先生的声音如同洪钟,在王博耳边炸响。
王博垂头丧气,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头都快低到胸口了,不敢再多言半句,只是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此事过后,学堂里的风气为之一新。陈玉轩也终于洗清了冤屈,他专门找到曹逸和李夫子,眼中满含着感激的泪水,哽咽着说道:“多谢师兄和夫子为我主持公道,这份恩情我陈玉轩永生难忘。”
曹逸因为此事,在同窗们心中的形象愈发高大。大家聚在一起时,都纷纷称赞他的正义和勇敢。
“曹逸真是好样的,要不是他,咱们还不知道要被王博那恶徒欺负到什么时候。”
“是啊,他就是咱们学堂的英雄!”
王博却并未真正悔改。在面壁思过期间,他一个人呆在那狭小的房间里,心中充满了怨恨。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报复曹逸和那些指证他的人。“你们给我等着,等我出去,有你们好看的!”他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
曹逸心知王博不可能改变,他那恶劣的品性早已深入骨髓。曹逸望着王博离去的背影,那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有些落寞和佝偻,但曹逸的目光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他心中暗暗想着:“这等恶徒,怎会轻易悔改?他过往的种种恶行,桩桩件件都刻在大家的心中。那一次次的污蔑、伤害、破坏,哪一件不是出自他自私狭隘的内心?他的品性就如同那腐朽的树根,从内里就已经坏掉,又怎能期待他能开出善良的花?”
曹逸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他却浑然不觉。“王博啊王博,你以为这次的惩罚能让你洗心革面?哼,我太了解你了,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有丝毫的悔意和改变的。”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在心中说道:“不过,你以后没有机会再作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