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阵剧烈的晃动,玻璃一寸寸的碎掉。
林一默将沈煦阳紧紧的护在怀里,玻璃的碎片被林一默高大的身影挡住,以哨兵的身体素质这点攻击根本不足以留下任何伤口。
沈煦阳从林一默怀中起来,神情淡定地嘱咐:“默哥带我跳下车。”
林一默将沈煦阳抱起,打开车门,从几十米高的空中一跃而下。
身姿轻盈矫健,避开空中射来的子弹,安稳落地。
林一默将沈煦阳放到安全的地方,并没有加入战斗,而是守卫在沈煦阳身边。
很快几名刺客被晋哲他们快速制服。
薄清步伐急匆地走向沈煦阳,目光满是担忧:“骄骄有没有受伤?”
薄清和晋哲原本想同沈煦阳坐一辆车,无奈沈煦阳目前还没有接受他们,坚决拒绝,只好坐在沈煦阳身后的一辆车上。
“我没事。”薄清的目光让沈煦阳一愣,这人是在担心他?
阻止了薄清伸过来的手,任由他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检查了几秒。
随后越过薄清走向那几名刺客,面容平凡,没有特色都是放在人堆里都找不到的人。
两个普通人,两个低级哨兵。
沈旭阳漂亮的眉间蹙起,谁这么无聊派这么低级的刺客来刺杀他,来逗他玩的吗?
还是干脆想送几个人头,让他消遣?
“谁派你们来的?我的行踪是谁泄露给你们的。”
沈煦阳有些不耐烦,漂亮的金瞳具有压迫感的逼向几名刺客,目光利锐,仿佛能看透人心。
看着趴在地下神情呆滞,宛如木偶的几人,沈煦阳将腰间的匕首拿出,漫不经心地在几人眼前晃动。
沈煦阳拿着匕首在一个人的脖颈处往下滑,冰冷尖锐的触感,刚才还宛如木偶的人身体剧烈的颤抖。
匕首停留在胸口处,沈煦阳轻轻用力划开衣服。
一朵纯洁的百合花映入眼帘,是反叛军的图腾。
沈煦阳用匕首的刀尖缓慢的描绘着花朵的形状,神情认真,像是在寻找合适的位置,嘴角擒着一抹轻讽的笑意,勾的人心痒痒的。
“一群阴沟里的老鼠,藏头藏尾的。”
“我的耐心有限,只重复一次,是谁泄露了我的行踪?”
这次出行只有少数几人知道他的目的地,带出来的人都是他的心腹,从小培养,一起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伙伴。
这几个人却提前埋伏在他回程的路线中,想到某种可能沈煦阳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希望是他想错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们之间传递消息从来都不会碰面的,也不知道今天刺杀的人是谁。”让人神情惊恐地望着沈煦阳,像是碰见什么恐怖的东西。
“求求你,求求你,你不不要杀我,我真的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说完胯间湿润,一股浓郁的腥臊味飘散,竟然被吓尿了。
沈煦阳呆滞了几秒,迅速远离十米之外,神情阴沉的吓人。
看着手中的匕首,瞬间感觉它已经脏了,还是无法挽救的那种脏。
抬手随意一扔,精准地插在那人的胯下。
一声凄惨的叫声响起,人已经晕了过去,至于是被吓晕的还是怎么回事沈煦阳也不太清楚。
旁边的几位刺客神情惊恐的看向沈煦阳,全身僵硬,不敢发出一点动静,生怕会落下跟自己的同伴一样的下场。
围观全程的晋哲薄清等人,只觉得自己身下一凉,看向沈煦阳的目光都略带一丝复杂。
姗姗来迟的城市巡逻队打破了现场古怪的气氛,为首的队长连忙向沈煦阳行礼。
“煦阳阁下,我们来迟了,让你受惊了。”
“行了,别说客套话了,那几个反叛军交给你处理,给我好好的审,有什么问题你联系林一默。”沈煦阳不耐烦的打断队长的话。
手中的帕子不断擦拭刚才拿着匕首的右手,哪怕手指泛红依旧不肯停止。
“都看着我做什么,现在立马回曦园。”
众人这才放在沈煦阳身上的目光收回,动作有序的收拾残局。
沈煦阳现在只觉得自己全身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非常想洗个澡。
身上的这件衣服也不能要,回去立刻要王姨拿去烧了。
回到家,沈煦阳立刻冲向浴室,整整洗了三个小时才罢休,将全身搓掉一层皮。
沈煦阳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浑身通红青紫,没有一丝完好的皮肤,像是受到什么虐待一样,吓人极了。
松了一口气,这回可算是干净了,然后又用香皂将手重新再洗了一遍。
这才换上睡衣,然后唤人将浴室重新消毒一遍。
沈煦阳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感觉到饿了便转身下楼。
大厅中气氛和谐,交谈甚欢,时不时的能听见纸青豪放的笑声。
沈白姜莉莉坐在沙发主座,纸青坐在左边的沙发,晋哲薄清言如安还有一个让沈煦阳意想不到的人泽景,皆神情恭敬有礼的站在沈白面前。
沈煦阳站在楼梯上,双手抱胸,喉咙轻微滚动,发出一声轻笑。
没想到这些人在长辈面前装的这么乖巧有礼都是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尤其是泽景那副温和有礼的样子更为突出,沈煦阳没想到这个斯文败类的禽兽敢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大厅中的人似是听到动静全部转头看向楼梯,沈煦阳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散漫的将双手放下,从容不迫的走下去。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回来这么早?工作不忙吗?”沈煦阳有些疑惑的询问。
“工作再忙也没有你重要,发生这么大的事也不联系我们,骄骄你有没有受伤?”姜莉莉语气担忧,神情紧张。
将沈煦阳拉到自己身边从头到尾连头发丝都不放过,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伤口,这才松了一口气。
“妈妈你放心,那几个刺客连我的身都没有靠近就被默哥他们制服了,都是一些小打小闹,你不用担心。”沈煦阳有些无奈,但十分配合姜莉莉的检查。
姜莉莉伸手捏了捏沈煦阳的脸,心疼道:“骄骄这几天在家好好休息,不要乱跑了,我稍后嘱咐王姨多做点你喜欢吃的东西,好好补补。”
“妈,我又没有受伤,不需要补什么。”沈煦阳注意到姜莉莉威胁的眼神,语气一转撒娇似的将头靠在姜莉莉肩膀上:“我突然感觉自己精神上受到惊吓,需要多休养几天,补补身体。”
姜莉莉揉了揉沈煦阳的脑袋:“站好,别撒娇了,还有客人在,让人笑话。”
沈煦阳将身子站直,乖巧的点了点头。
直接无视那几名哨兵的存在,找了一个离泽景最远的地方坐下,并不开口说话,眼不见心不烦。
沈白看着沈煦阳孩子气般的行为,无奈的抚了抚额。
不再理会沈煦阳的小动作,继续和站在自己面前的几名哨兵交谈。
片刻,沈白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看来是对这几名年轻有为,实力强大的哨兵十分看重。
从泽景的称呼上就能看出来,疏离尊敬的阁下变成亲切的伯父伯母,不得不佩服泽景的厚脸皮。
“骄骄喜欢他们其中的哪个?”沈白含笑地对着沈煦阳询问。
突如其来的询问,将沈煦阳从自己的思绪里拉回神,望着沈白笑眯眯的眼神,多年挨揍的经验告诉他,不能随便糊弄过去,也不能不回答这个问题,否则后果很严重。
沈煦阳看着站成一排的风格各异,长相俊美,身材挺拔高大,清一色的两米以上的身高,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
但颜值再高,模样再俊,也无法掩盖沈煦阳对他们的厌恶。
晋哲夺人之仇,沈煦阳至今还记得他的那副冷硬强势的态度,选他是绝对不可能的。
薄清天生的死对头,沈煦阳最讨厌的是他的那副为你好的虚伪行为,想到幼年时薄清留下的阴影,沈煦阳心有余悸。
泽景这个斯文败类的衣冠禽兽更不要说了,从那次在餐厅里被强吻,沈煦阳对他的态度一直很明确早晚有机会弄死他,不过这人的身份有些麻烦。
至于言如安这个人沈煦阳相处的时间不久,对他的感官比前面三个人好上一点,和他相处时心情比较舒服。
怎么选已经没有悬念了,毕竟前面三个人都得罪过他。
沈煦阳耸了耸肩,对自己的人缘差这种事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要不是自己的身份想要报复他的人能组成一个军队了。
“爸爸必须要现在选吗?斯老师给的册子你还有大部分人我都没见。”沈煦阳试图挣扎一下,唇角下压有些可怜的问道。
沈白眼神慈祥,撸了一把沈煦阳的头发:“你觉得册子里的哨兵有几个人是你没有得罪过的?”
语气堪称幸灾乐祸,丝毫不忧心儿子的人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