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靡迷的房间里一个戴着洁白华丽的孔雀面具的青年,散漫地坐在沙发上,修长完美的手指摇晃着手中高脚杯。
身边候着一位戴着兔子面具的女郎,手中拿着一瓶红酒。
嗓音软绵巧语地为青年介绍角斗台上的情况。
“贵客,是否要下注?”
青年轻笑一声,抿了一口红酒,不紧不慢道:“不急,等我见到你们主人在玩。”
青年说话的语调很特别,华丽悱恻,如同情人般缠绵,尾音上扬,勾的人心痒痒的。
兔子女郎面具后的脸通红,目光痴迷地望着青年,软绵呢喃地“恩”的一声。
职业的素养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将心底妄想的旖旎压下,为青年重新添上红酒。
“贵客是主人的好友?”
“不熟”青年淡淡道,似是没有察觉女郎的心思,或者说是根本不在意。
垂下眼睫,看着底下角斗台上的打斗,像是在看两只蚂蚁互殴,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半刻钟后,台下的打斗接近尾声。
包厢的门被打开,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一只手臂搭在青年肩膀上:“阁下真无情,好歹我们也认识这么多年,景自认为我们好歹能称得上一句朋友,谁料在你心里仅仅是一句不熟。”
“可真伤了景的心。”
沈煦阳倒不意外自己说的话会被人监视,似是没听见泽景一堆抱怨的话,优雅地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身子往后一侧,将肩膀上不安分的手甩下。
“约我来做什么?是查到我父亲的消息吗?”
时间飞逝,三年的时光也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足够沈煦阳从稚嫩的少年蜕变成风华绝代的青年。
两年前,沈白在讨伐反叛军的途中失踪,当时战胜的消息连连传入基地,就在众人以为可以反叛军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沈白莫名地消失了,与他一同消失的还有他的护卫队长。
沈煦阳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觉得不可置信,他父亲的实力他很清楚,不可能有人在众军保护下将沈白截走。
他的第一反应绝对是和反叛军有关,一定是他们耍的阴谋诡计,才让活生生的人凭空消失。
从得到沈白消失的消息,他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疯狂寻找,可惜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他找到沈白的亲兵护卫队,一个个地盘问,他们的说法统一。
都说阁下刚指挥完一场战争,精神力消耗巨大,需要休息,吩咐他们在远处守着,没有他的命令不准打扰。
第二天送早饭的时候,才发现沈白不见了。
众人慌了神,连忙将消息传回基地。
沈煦阳赶到的时候已经过去三天了,军队失去沈白这个灵魂人物,军心溃散。
反叛军趁着这个机会将军队打的节节后退,有的哨兵精神污染过重,甚至还未来得及等待向导净化,就死于反叛军的手里。
沈煦阳一边要整顿军队,一边又要寻找沈白的踪迹。
也就是那时他接任沈白的位置,成为基地新一任的总指挥官。
泽景那双狭长多情的丹凤眼深情地望着沈煦阳,拿起沈煦阳用过的高脚杯,兔子女郎立刻上前恭敬地添酒。
“你退下吧。”
兔子女郎弯腰行礼,恭声道:“是,主人。”
临走前眼神留恋地扫了沈煦阳一眼,缓慢退下。
“骄骄你可真招人喜欢,我就有事耽误一会儿,你就又招惹一个。”
泽景苦恼的扶额,晃动着手中的高脚杯,红色的液体不断晃动,丝滑而醇厚,漂亮极了。
就如同眼前的人一样,比红酒更加深邃迷人,难以捕捉。
沈煦阳神情莫名其妙,不悦道:“别老说一些无关的事,直接说正事。”
“还有...”泽景手中的杯子陡然炸裂,沈煦阳厌恶的拍了拍手:“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用过的东西。”
泽景盯着地下的玻璃碎片,轻笑一声。
目光灼灼病态似的盯着沈煦阳,视线留恋在沈煦阳未被面具遮住的精巧下巴与鲜艳的唇瓣,猩红的舌尖慢条斯理的舔舐着手指上红酒。
色情又挑逗,像是在品尝绝世美味。
沈煦阳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寒,他感觉自己被人调戏了。
那赤裸充满占有欲的眼神,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你的眼睛要是不想要,我可以替你挖出来。”
泽景闻言唇角勾起一个斯文的笑容:“骄骄别这么狠心啊,我要是瞎了,以后谁替你做事?”
沈煦阳嘴唇微张,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放在唇瓣上:“嘘,话别说的这么狭窄,若不是我心软,你还能舒舒服服的当你的黑市主人?”
沈煦阳从接管军部总指挥的职位开始,就开始逐个清洗基地里有异心的人,尤其是反叛军和灰色产业链。
处置了不少心思诡异的高层,其中就有黑市的靠山。
他现在在基地的名声比之前更盛,当然不是什么好的名声。
从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到如今人人都畏惧,手段狠辣冷酷的暴君。
沈煦阳只用了两年的时间,将整个基地的大权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期间不是没有人反对,不过都被他解决掉了。
之所以能在短短时间内掌权,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基地唯一的顶级向导,更重要的是晋玉戈珞萝以及素清他们作为沈煦阳的后盾。
泽景见沈煦阳有生气的预兆,目光稍微收敛了一些,但不多:“骄骄说的是,是我思想狭窄了,像骄骄这样漂亮的靠山可不多见,感谢前任靠山大公无私的胸怀,为我的爱情做贡献。”
骨灰都不知道扬到什么地方的前任靠山:“......”
礼貌吗?人都死了,还不肯放过我,非要我成为你们play的一环,我是多贱的工具人吗?
沈煦阳嗤笑一声,不置可否:“泽景,从你进来到现在,一直在跟我磨时间,别在我面前耍心机,你这次要是再拿不出有用的消息,我就该考虑你是否能对得起我的心软。”
泽景嘴角的笑容不变,见沈煦阳拆穿他的小心思,也没感到意外。
“骄骄,我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事,跟你父亲有关,你说我这次算不算立功?是不是应该给些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