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门咯吱一声打开,一只修长洁白的小腿从烟雾中踏了出来,黑色的浴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
雪白细腻的肌肤泛起淡淡的红晕,往日慵懒利锐的金色眸子因水雾的侵染柔和了几分。
赤足走在光滑的地板上,留下一串串晶莹的水渍。
沈煦阳拿着毛巾随意擦拭了几下湿漉漉的头发,便将毛巾随意一丢,整个人软绵绵的扑倒在床上。
林一默进来的时候看到这副美人出浴,醉卧床榻的美景。
如海藻般浓稠靓丽的微卷长发凌乱地披散在洁白的床单上,偶尔有几缕落在沈煦阳雪白漂亮的面容。
黑色的浴袍半遮半掩地披在身上,露出大片精致的锁骨。
美人修长浓黑的睫毛下垂,睡颜甜蜜,宛如童话中神秘妖艳的美人鱼。
仅一眼便能将人的心魄勾去,至死方休,沦陷在那惊心动魄的魅力中。
林一默端着牛奶的手有些轻微地颤抖,眼中翻滚着晦暗不明的欲望,他一直隐藏在心底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脚步极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丁点动静,朝着毫无防备的青年走去。
一步,一步的......
像是一只毫无理智的野兽突破一个被称作为兄长的牢笼,叫嚣的想要将那美好存在占为己有。
在即将靠近那柔软嫣红的唇瓣的时候,一双金色的眸子陡然睁开,撞入林一默充满欲望的眼眸。
两人离的极近,稍微一动就能触碰到。
那双清澈明亮的金瞳,让林一默瞬间清醒过来。
野兽重回牢笼,神情恢复到往日的温和,若无其事地伸手将沈煦阳贴在额头湿漉的发丝揽在耳后。
语气带着似有似无的责怪:“骄骄,怎么湿着头发睡觉?明天要是感冒了,该怎么办?”
他的神情自然,像是一个温和沉稳的兄长,责怪一个不听话的弟弟。
只是不知这层表面能装到多久,或许在下一刻又或许是一辈子,压抑不住的野兽终究会冲破牢笼,将这可笑的假面撕破。
沈煦阳笑了笑,眉眼弯弯,不谙世事的天真,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林一默的异常。
“有默哥在,我才不会生病的。”
说着便要起身,随手将凌乱的浴袍穿戴整齐,拉开与林一默的距离。
无意间瞥见林一默手中端着的牛奶,孩子气般的戏谑道:“默哥,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哪里还像幼时那般喜欢喝牛奶,要是被以后的媳妇儿知道了,我的面子我都丢完了。”
林一默瞳孔紧缩,握着牛奶杯子的手不由的用力,似是被沈煦阳的话刺激到了。
沈煦阳似是没注意到林一默的反常,自顾自地说着:“默哥,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子,你可千万别瞒着我,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不然我可是要生你的气。
你这么多年一直照顾我,是除了父亲母亲之外,对我最重要的亲人,我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一直把你当成比我亲兄长还要亲的哥哥,都是我这么多年不懂事,拖累你了,这才让你光棍到现在。”
林一默眼底一片黯然,嘴唇紧绷,将牛奶递给沈煦阳,揉了揉他湿漉漉的脑袋,语气轻松的打趣道。
“哟,我的骄骄长大了,都开始操心哥哥的婚事,哥哥现在还年轻,还能多照顾骄骄几年,骄骄不会嫌弃哥哥是一个不思进取的光棍吧。”
沈煦阳抿了一口牛奶,仰着头直直地盯着林一默,烂漫地笑道:“怎么会?我们是亲人,亲人之间怎么会嫌弃呢,到时候你老了走不动,我养你呀。”
林一默手指轻微颤抖了一下,眼神紧紧的盯着沈煦阳那张漂亮的面容,声线不稳,略带些许绝望的沙哑。
“恩,我们永远都是亲人,等我老了,就靠骄骄养我,可不许反悔。”
沈煦阳眨了眨眼,重重点点头,承诺道:“绝不反悔。”
房间内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不过很快就消散。
“赶紧将牛奶喝完,我一会儿帮你头发吹干,在好好休息。”
说完捡起沈煦阳丢到一旁的毛巾,笑容温柔溺宠地望着沈煦阳。
沈煦阳乖巧地答应,小口小口地将牛奶慢慢喝完。
随后放下杯子,将头伸了出去,模样十分乖顺。
林一默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动作熟练地擦拭着沈煦阳的头发。
等他完成手上一切动作的时候,沈煦阳早已熟睡。
也只有在沈煦阳看不见的地方,他才敢将苦涩的情绪表现在脸上。
近乎贪婪里盯着沈煦阳看了足足半个小时,争分夺秒,仿佛下一刻眼前的人就会消失。
动作轻柔,仿佛对待易碎的珍宝般,小心翼翼地将沈煦阳放在床上,然后给他盖上被子。
最后目光留恋万分地看了沈煦阳一眼,轻手轻脚拿起空杯,转身离开。
随着锁门的吱吱一声,房间又陷入一片寂静。
床上熟睡的人猛地睁开双眼,若有所思地盯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