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煦阳觉得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非常难看,腰间被人狠狠握住,腹部埋着一颗脑袋,脚步不稳,斜靠在窗边。
漂亮到极致的面容此时黑的吓人,咬牙切齿地看着突然间偷袭的人:“放肆,你到底想做什么?”
言云镜一言不发,脑袋埋在那柔软的腹部,鼻尖全是温馨的玫瑰香,心脏上的剧痛仿佛得到缓解。
“阁下,我的骄骄,求求你不要对我这样无情,我真的好喜欢你,喜欢到恨不得吞之入腹,我心软的神,你一定会答应我的请求,对吗?”
低低密密的呢喃不断响起,像是在和神明祈求,又像是疯魔的偏执,可怜又可恨。
沈煦阳只觉得自己耳边嗡嗡作响,明明只有一个人在说话,他却觉得自己像是处在喧嚣的闹市里,无数张嘴在他耳边呢喃,吵得他脑袋直发懵,张了张口想答应,却又感觉不对。
“闭嘴,全部都闭嘴。”
随着沈煦阳的呵斥,强大的精神威压外泄,周遭的物品瞬间化为灰烬。
脑海瞬间清明,沈煦阳目光凌厉地盯着言云镜,冰冷道:“是你搞的鬼。”
言云镜眼底划过一抹可惜,面上却一片淡定。
差一点就成功了。
“是我。”
然后顶着沈煦阳吃人的目光,缓缓笑了笑。
“骄骄,你应该感受到了吧,我为你而生,为你而来,我们注定天生一对。”
沈煦阳心头有些复杂,一时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就在刚刚,一直寄居在精神图海的虫母有了反应。
若是他没有感知错的话,虫母,它害怕言云镜。
不,准确来说,是言云镜能控制虫母,就像面对克星一般。
深入骨髓的恐惧,像是扎根在虫母的基因里。
如果言云镜真的能将虫母取出,还知道沈白的下落,顺便将反叛军一举歼灭......
沈煦阳想了想,这笔交易唯一的牺牲大概是他的色相,看了看眼前完美无瑕国色天香的脸。
貌似还是他占了便宜,顺便还白捡了个媳妇儿。
虽然是个...男媳妇儿。
想到这儿,沈煦阳有些嫌弃,他虽然没想过这么早结婚,但对未来自己的伴侣还是有过幻想的。
在他的人生规划里,一直想娶个温柔善良大方漂亮跟自己妈妈一样优秀的姑娘,而不是一个硬邦邦的男人。
倒不是他对男的有什么意见,哪怕别人不敢在明面上说,但他心里清楚自己的相貌比起女性,实际上更招男性的喜欢。
特别总是莫名其妙的招惹一些变态,虽对他造成不了一点伤害,但就是挺惹人烦的。
腰间收紧的手臂将沈煦阳扯远的思绪唤了回来,不满地看向自己腰间的挂件,伸手将其扯开。
言云镜这次倒是十分乖觉,没有使劲,顺着沈煦阳的力道松开。
沈煦阳伸手抚平腰间褶皱的衣服,扭头看向窗外,漫不经心道:“你的要求我答应了,不过我的妻子...”
话语停顿了一下,他觉得称呼一个男的为妻子总感觉有些违和,想了一下继续道:“我的伴侣必须是身世清白,门当户对,没有任何污点的存在,我希望等事情结束之后,你跟之前的过往一刀两断,专心做我沈家的夫人。
还有一点我提前警告你,我是不会碰你的,过几年我提供精子,你去做人工受孕,孩子呢,最好一男一女。
哦,还有结婚后没事不要在我面前晃荡,我的私人生活你也别插手,最后还有我不可能守着你一个男人过日子,不过你放心,正室的体面会给你的,绝不让情人闹到你面前,以后我们相敬如宾就行,多余的你也别奢求。”
沈煦阳说话极其尖酸刻薄,丝毫不顾及言云镜的颜面,力求让他知难而退。
可惜言云镜根本不接招,面上没有丝毫不悦,笑盈盈地望着沈煦阳,像是一个任人揉捏的包子似的:“好,我都听骄骄的。”
这倒把沈煦阳整不会了,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不上不下的,难受的很。
看着面前这张笑脸,沈煦阳心头一阵烦闷,原本还想逼问言云镜身份,现在也没那份心情。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要将反叛军全灭了,管他什么身份,最后言云镜只能是言家的言云镜,沈煦阳的伴侣,仅此而已。
沈煦阳打了个响指:“莽衣”
门被无声的打开,黑色的影子跪在沈煦阳跟前:“小阁下,有什么吩咐?”
沈煦阳看了他一眼,指着窗户下卖力刨土的沈科希,淡淡道:“起来吧,带他去领一套工具。”
言云镜有些不解,顺着沈煦阳手指的方向往下看,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心里有些好笑,这小少爷还真不是吃亏的主。
原本还想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但看小少爷脸色有些不太好,言云镜觉得自己现在还是先回避一会儿。
估计他现在在小少爷心中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不过小人也好,总比那些吃不到肉而眼急的蠢货强百倍。
言云镜非常愉快地跟着莽衣离开,连走路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他以后就是骄骄的合法伴侣,外面那些男狐狸精通通别想越过他去。
想到这言云镜不由地笑出声,什么青梅竹马,死对头,情敌,舔狗算个屁。
有他在,永远都别想出头。
知道为什么前者永远比不上后者,因为后者他又争又抢还无耻聪明。
可惜得意不到一刻钟,言云镜换上工作服,肩上扛着一个小锄头,和沈科希面面相觑。
沈科希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面无表情道:“抢饭碗的?”
言云镜:“......”
沈煦阳斜靠在窗边,静静地观察着两人。
也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感觉火气味有点重,似是想要动手,但最终好像有所顾忌,不了了之。
最后东一边西一边,两人相隔甚远。
飞快地挥动小锄头,似是将怒气发泄在土地上。
沈煦阳看了一会儿,无趣的笑了一声,伸手将窗户关上。
他还以为这两人见面会有乐趣发生了呢,白兴奋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