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的门推开,梁羡宜手里拎着一个三层的奶油蛋糕站在门口。
一个穿着黑色性感吊带裙的女人起身走了过来,“是我点的,来,交给我吧。”
梁羡宜将蛋糕递给女人,又把单子递给她,让她签字。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走了过来。
“嘿,还真的是你啊!”洛恩盯着女孩的脸瞧了好几眼,才认出来这是上次跟着陈兖生来打高尔夫的女孩。
旁边的男人打趣,“洛恩老弟,你女神还在这呢,怎么又看上一个!”
林婵闻言也跟着朝梁羡宜看去,是个白白净净的女孩,她穿着印花t恤搭牛仔短裤,脚上是小白鞋,一双腿又细又直,头发随意地在脑后扎了个丸子头,耳边还散落了几缕碎发。
模样乖巧得像个高中生。
洛恩怕女神误会,朝那人用克里维斯语骂了一句,然后解释,“胡说八道什么呢,这是陈的女朋友。”
说着还朝角落的男人喊道,“陈,你小女朋友来了!”
梁羡宜慌地忙摆摆手,“我不是,你误会了……”
视线里一个黑色的人影朝她走了过来,梁羡宜盯着那张完美无缺的脸,没想到还真是他。
洛恩将林婵拉了过来,亲昵地叫她,“宝贝,你可千万别误会,这是陈的小女朋友,跟我无关。”
梁羡宜觉得他解释的不完全对,只好重申一遍,“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你不要乱说,我只是来送蛋糕的。”
林婵挑挑眉。
洛恩下一秒一脸吃惊地看向一旁的陈兖生,“陈,怎么回事,你到现在还没把人家追到手?”
啰嗦死了!
陈兖生想把洛恩那张嘴给缝起来,冷眼扫视了他一下,然后听见女孩说,“你们继续玩吧,我先走了。”
出了包厢的门,在转角处,手腕被人握住。
她回过头,陈兖生面色温凉地垂眸睨着她。
“梁羡宜,见了面不知道打招呼?跑什么?”
“我又不知道你在这。”她秀眉蹙起,“我是来替姑姑送蛋糕的,现在送完了得回去了。”
她看了眼手腕,示意他该松开。
然男人不仅没松开,反而轻轻一扯。
梁羡宜随着那股力道前倾,一下子扑进男人怀里。
她双手抵着男人的胸膛。
陈兖生一手握着她,另一只手捏住了她下巴,抬起她的脸,炽热的视线与她对视。
“梁羡宜,该说不说也救过你几次了,没见到你真诚的谢意,这张嘴倒是越发伶牙俐齿了啊。”
他说这话时语气冷冽又有些危险,那模样好像下一秒就要拔了她的牙齿割了她的舌头一般,梁羡宜立刻抬手捂住了嘴。
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错了。”她声音闷闷的,自掌心里发出,又有点软糯,听着勾的人心痒痒的。
陈兖生指腹无意识地摩挲了下她的手腕,“说什么,大点声。”
梁羡宜将手拿了下来,脑袋低下,跟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我知道错了陈先生,我知道你救了我几次,我心里十分感谢你,也希望你能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跟我计较这些。”
等她说完,男人倒真松开了她。
梁羡宜立刻后退一步,和他拉开点距离,但又不敢太明显,怕他挑刺。
陈兖生将手插进兜里,懒懒地看着她柔软的发顶,“心里感谢有什么用,我是看得见还是摸得着?好听的话谁都会说,得用点实际行动吧。”
她有些犯难,“那,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陈兖生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才刚八点。
“吃饭了吗?”
梁羡宜摇摇头,她出来送蛋糕时才七点出头,本来等送完蛋糕回去和姑姑一起吃饭的。
陈兖生重新握住她的手腕,“那先陪我去吃饭。”
*
陈兖生带她来的是一家中式的餐厅,进去前,他说这顿要她请。
梁羡宜没敢说不好,毕竟这顿饭确实该请。
她一边走一边在身后偷偷查手机里的余额,跟做贼一样心虚。
忽然撞到了一堵肉墙,陈兖生抬手自然的揽着她,视线落在前方的一对男女身上。
梁羡宜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在看到那个男人时,她疑惑道,“那不是江晏书的舅舅吗?”
陈兖生低眸,“你认识?”
女孩仰头,“上次我们不是见过?就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第一次见面?
陈兖生回忆起来,唇角勾起,那可不算是第一次见面。
“那个女人是谁啊?”
梁羡宜看见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趴在江晏书舅舅的肩上哭得挺伤心。
陈兖生见她一脸好奇,揉了揉她脑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走!”
梁羡宜以为他带自己过去是要打招呼呢,毕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江晏书的舅舅就对他很热切。
谁知道陈兖生拉着她过去是听墙角的。
他们躲在窗户那里,把窗帘一拉就完全遮住了他们的身影,但是两个人站着会有些突兀。
窗台是做的拱形凹式,陈兖生直接把梁羡宜抱起让她坐在窗台上,为了不让窗帘看起来有很明显的异样,他让她把双腿打开。
“什,什么?”梁羡宜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这样我怎么站?”
说着陈兖生也不等她动作,直接大手将她双腿分开,自己站在中间。
这样的动作让他们靠得很近,梁羡宜脸前就是男人坚硬的胸膛,他一贯的衬衫散开几粒扣子,她抬眼就能看见那结实紧致的肌肉。
她慌忙把脸转了过去,耳尖悄悄发烫。
陈兖生看着她的动作,勾唇不语。
与此同时一男一女的声音传了过来。
“江蓝,我们再等等好吗,等那个男人死了我们一家三口就可以真正在一起了。”
女人语气有些激动,“那他要是一直这样死不了呢,五年了,已经整整五年了,我真的再也受不了了。”
江瑞眀将哭得不能自已的女人搂进怀里,手轻拍着她的背,“江蓝,你不要冲动好不好,就算你不为了我,你也得为小书考虑吧。小书是我的儿子,却整整叫了我二十年的舅舅,我难道会不比你更难过吗?”
听到这里,梁羡宜睁大了眼睛。
怎么会这样,江晏书的舅舅居然是他的亲生父亲?
可外面那两人不是姐弟关系吗?
比起外面那两人,陈兖生倒觉得眼前这女孩更有趣,巴掌大的小脸一会儿震惊,一会儿担忧,一会儿又变得难过。
跟变戏法一样。
不用想也知道她是在替那个小白脸考虑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