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沐兮盯着男人嘴角的笑,心里有点发毛。
忽然听见男人问她,“你跟梁羡宜关系很好?”
“……我们是同学,也是朋友。”
男人重新把玩着那支钢笔,“那你应该很了解她,她在学校有跟别人谈恋爱吗,或者她有没有喜欢的人?”
陈沐兮一滞,谈恋爱倒是没有,但喜欢的人,她在犹豫要不要说出那个名字。
陈兖生眸光微暗,“是陈今淮吗?”
“你,你知道?”陈沐兮讶异的抬头。
陈今淮和梁羡宜的事,她也是偶然间发现的,后来陈今淮对她不做隐瞒,但希望她保密,不过这俩人也不算谈恋爱,但感觉又好像有点彼此喜欢的样子。
反正她看得出来陈今淮对梁羡宜很不一般,最好的哥哥宠爱被分走了,学校里喜欢的男生也偏偏暗恋梁羡宜,所以陈沐兮才那么讨厌梁羡宜,甚至觉得她脚踏两条船。
可实际上,一个是暗恋她的人,一个是她暗恋的人罢了。
他一下子问了这么多关于梁羡宜的问题,傻子也能感觉得出来什么,尤其是那深邃的眼底涌出的占有欲,实在无法让人忽视。
她声音稍微扬高了些,有些不满,“你也不会也喜欢梁羡宜吧,她可是今淮哥喜欢的人,你不能这样!”
“不能哪样?”陈兖生忽然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带来一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感,“陈沐兮,别忘了陈今淮是你哥,我也是,他现在已经死了,你就该认清现在谁才是陈家的决策者,你要是敢吃里扒外……”
他冷冽的眸子眯了眯,迸出一道慑人的寒意。
她缩了缩脖子,嘟囔着,“那梁羡宜也不喜欢你啊。”
“这关你什么事?”男人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出去吧。”
话题突然结束,陈沐兮怀揣着这个爆炸性消息,一时心里复杂的要命。
此时白松镇。
梁羡宜刚和姑姑乘坐大巴车回到老家。
白松镇是一个座很古老的小镇,位于Z国邺城最北方,本来这里经济挺落后的,但近两年随着网络发达,有网红和旅游博主来到白松镇打卡,因为景色宜人一下子火了,现在街上的旅客都要比这里本地人多。
梁羡宜关了手机坐了一天一夜的大巴车回到这里,下车后她拎着行李箱跟着姑姑往梁家的老宅走去。
道路是青石板铺成的,有些不平,行李箱的滚轮摩擦着发出“噔噔”的声响。
梁家在街道上有一间莫约三十平的小店面,是梁爷爷当初的理发店。
不过梁爷爷走后店面就没开张过,积了不少灰。
梁琬这次回来就是想将店面重新装修一下,她打算等梁羡宜大学毕业了,自己就回这里开一家蛋糕店。
走着走着遇到熟人,一个卖煎饼的女人扬着嗓门跟她们热情地打招呼,“呦,这是羡宜吧,一年不见又长高了不是,更漂亮了!”
“谭婶好。”梁羡宜甜甜地跟人家打招呼。
“好好好,”女人也笑着,“哎,小琬你这次回来我跟你提个醒,你得小心赵家那婆娘。”
梁琬听见赵家,脚步停了下来。
“怎么了谭婶?”
谭婶左右看了看,见没熟人,把手里的毛巾一扔,然后走了过来,“我听说赵恒安那两口子在闹离婚,隔三差五的就吵架。上次还把家里新买的液晶电视都给砸了,哎呦那婆娘彪悍的呦,你每次回来赵恒安不是都在打听你嘛,我怕这次你不小心撞那女人枪口上了,给你提个醒,要是真遇到了躲远些。”
谭婶是好心提醒,梁琬点点头,“谢谢,不过我跟赵恒安的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实在没必要提起。”
“你看你,这么温柔好说话的样子要是遇到那母老虎,你肯定得吃亏。总之啊你小心为好。”
梁琬再次道谢,然后才拉着行李箱离开。
梁羡宜跟在身后,她不太认识那个叫赵恒安的男人,但听说过他,好像是姑姑的初恋,不过那个男人当初为了前途选择了和镇长女儿在一起,就是现在这个老婆。
回到梁家老宅,梁羡宜跟着姑姑把家里重新收拾打扫了一下,等忙完后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梁琬见她鼻尖蹭了灰,拿毛巾给她擦了擦,“饿不饿,我去煮点面,咱们今晚先将就下吧。”
梁羡宜点点头,“那我出去买点日用品。”
“嗯,外面黑早点回来。”
镇上的小卖部距离老宅大概八百米,以前这条小路一到晚上就黑漆漆的,走路得打手电。
现在不一样了,路两旁都是明亮的路灯,灯光下有许多飞虫在扑棱着。
出门时梁羡宜拿上手机,关机了三四天她这会儿才刚开机。
手机一解锁,屏幕上就跳出许多小红点,她点开未接来电那栏,果然有陈兖生的号码。
其实她都想好了,陈兖生之所以对她提出那样的要求,不过是男人的一时兴起罢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他对自己产生那种兴趣和想法,但她是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这两个月她会待在白松镇,他们不再见面,慢慢地他说不定就会忘了她,本来他们也没认识多久。
更何况,他那样身份高贵的人,身边多的是女人围着他转,说不定下次见面时他都已经忘了自己了。
这么安慰着自己,梁羡宜本来有些沉重的心情突然拨云见日。
到了小卖部,她买了些日用品便回家。
快走到门口时,她听见老宅里传来女人的争吵声。
梁羡宜拎着塑料袋,快步的跑了回去。
一进门,她就看见一个身形微胖的女人拽着梁琬的衣服,她神情比较激动,嘴里说的话也不好听,甚至想要抬手打人。
梁羡宜把东西一扔,跑过去直接把女人狠狠推开了。
“别碰我姑姑!”
女人看着突然冲出来的女孩,很年轻长得白白嫩嫩的,瓜子脸小巧秀气,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她眼睛眯了起来,语气阴毒道,“梁琬,这就是你侄女吧,听说她从小爹妈就死了跟着你过,后来你老公也死了。啧,果然姑侄俩都是狐媚相扫把星,一个克老公,一个克父母。”
纵然梁琬是再好的脾气,但听到旁人这样侮辱亲人,她也忍不了。
“周莹,我劝你嘴巴放干净点,别丢人丢到小辈面前来。”梁琬冷眼看着面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