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火灾来了很多消防车和救护车,这附近虽然不是市中心,但到底是商场,加上周末的缘故,老人孩子都很多。
附近的一段路因此也造成了拥堵。
梁琬的蛋糕店在西乡街,离这不过五六公里。
薛阳握着方向盘,看着长长的车龙走走停停,又不时有救护车驶过,心想这运气真差早知道就走另一条道了。
他朝后视镜里瞄了一眼,兖哥倒是没催,大手握着一只平安符正看得出神。
这只平安符他从前没见过,但这段时间他总见兖哥看着这玩意儿出神,他不知道兖哥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人什么时候也开始信这个了?
又停了几分钟,直到车流开始缓缓行动起来,突然前面的车歇火停了下来。
因为路况较窄,也绕不过去,更掉不了头。
薛阳是个急性子,加上他车里还有个不好惹的哥,所以摁了几下喇叭。
谁知他刚摁完,前头的私家车后窗降了下来,宋鑫顶着头黄毛探出来就开骂,“摁什么摁,这么着急去投胎啊,瞎了眼的狗东西没看见老子车子坏了吗?”
宋鑫被绑受虐那次就是薛阳领头找人干的,此人身高马大,体格魁梧,一身的腱子肉。
同样是男人,宋鑫在他面前跟小鸡仔一样一把就被拿捏住了。
所以在看清后面的车里是薛阳后他脸色大变。
很快宋鑫下了车,敲开车窗,还递了根烟过来。
“阳哥,这么巧啊,刚才真没看见是你。”
薛阳瞥了他一眼,“少废话,你那车怎么回事赶紧挪走,我们还赶时间。”
他说“我们”,宋鑫视线就好奇地多扫了眼,果然看到了坐在后面的陈兖生。
“陈……大公子也在呢。”他挤出一丝笑来,心底还为自己此刻的怂包样觉得窝囊,偏偏嘴巴比脑子快脱口而出,“真是可惜了,前面那个餐厅起了大火,那个姓梁的女人都瞎了眼居然还能跑出来,真是贱人命大。”
他本来以为陈兖生被戴了绿帽子,此时是想套近乎所以才贬低了那女孩几句。
不想他刚说完,后座的男人黑眸沉沉地看了过来,“你说谁?”
他捋了把黄毛,“就你前女友,姓梁的那个丫头。”
“你的意思是你看见她了?”
宋鑫还在状态外,“是啊,就在那家起火的餐厅,不过那丫头真是命好,前脚被你踹了,都瞎了眼还有男人要,要不是我亲眼看见两人都亲一块去了……”
“宋公子,我劝你有时间还是赶紧叫人来挪车吧。”薛阳打断了他,果然一看后视镜里男人的脸色阴翳到极致了。
宋鑫被打发走,薛阳已经开始想好怎么行动了,“兖哥,如果宋鑫说的是真的,那梁小姐他们应该没走远,我多派点人去搜追”
陈兖生将那只平安福死死握在掌心,本以为听到梁羡宜的消息他该高兴,但是宋鑫说什么,她跟别的男人亲吻?眼睛还瞎了?
他不知道这段时间梁羡宜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一个根线在他脑子里越来越清晰了。
部署完一切,薛阳问,“兖哥,西乡街还去吗?”
以那人的警惕怎么可能还会送上门来被逮?
“回去吧,在这附近多留点人二十四小时看着就行。”
薛阳点点头,将车子又开回了公司。
刚到公司坐下,陈兖生想到什么,“你去把失火那家餐厅的监控想办法拿过来。”
薛阳行动很快,但结果不尽人意。
“兖哥,那家餐厅老板说监控都坏了,就在失火前一个小时,我让人去看了确实是真的。”
陈兖生勾了勾唇,意料之中的事。
“另一部人呢,还没有查到他们的行踪吗?”
“这个……”薛阳也纳闷了,按理说就这点时间不能一点行踪查不到,可偏偏那两个人就跟凭空消失了一般。
薛阳本以为要被臭骂一顿,如果是林湛在这儿可能就能替兖哥解决一切,偏偏他脑子转得慢,跑到眼皮子底下的人又给溜了。
“兖哥……”
陈兖生有些倦怠地揉了揉眉心,“你先出去吧,对了,她眼睛看不见了你让人留意下医院。”
*
梁羡宜最后还是没能见到姑姑。
她甚至觉得司墨一开始就安排好了这一切,但是她没想到躲避陈兖生的人这么麻烦。
他们中间换了三次车,还换了村民的衣服,最后坐着一个老伯开的拖拉机回到他们居住的地方。
司墨确实是在乡下买了一处房子,这里环境好空气也好,门前是大片金色的麦田,乡村公路上拖拉机声音尤为喧闹,快到家时他们下了车。
司墨将她抱了下来,梁羡宜不小心脑袋撞到他,听到闷哼一声。
她手指摸了摸他的粗布衣,“你的伤还没好吗?”
司墨看着梳着两条麻花辫的女孩,即便穿着粗布花衬衫,戴着草帽,她也美得叫人移不开眼。
“没事,已经好很多了。”他握住女孩的手,牵着她走在田野边,“今天没能让你见到你姑姑,很失望吗,是不是不开心了?”
梁羡宜摇摇头,田野间的微风带着一股青草和不知名的花香,她还听到有人边干农活边哼着小曲,由远及近地有三两个小孩骑着单车飞快地从他们身边路过,欢声笑语里都是开心自由的气息。
她唇角不自觉染了笑意,司墨也跟着笑了,“很喜欢这里?”
“不讨厌,”她说,随后仰起脸看着天空,眼底又突然漫上一片落寞,“司墨,你说我的眼睛不是你弄瞎的,那你能带我去看医生吗?我觉得这里应该很美,只可惜我看到的世界里只有一片黑暗。”
“你想看到的只有这里的景色?”
梁羡宜回过头,眨了眨眼睛。
司墨忍着想要亲吻她的冲动,“你难道不想看看我?”
“你指哪方面?”
“听你这意思我还有很多面了?”
她认真的分析给他听,“如果单指脸,我觉得从你的声音判断,你长得应该不丑。”
司墨忍不住笑出声,“这听起来毫无逻辑。”
“因为从你的声音可以感觉到你这人很自信啊。”
“有吗?”
梁羡宜点点头,“你居然敢和陈兖生抢女人,司墨先生,你很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