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色是蒋渊在夺回蒋氏后新开的一家会所,开业那天来捧场的贵客很多,陈兖生虽然没去但他让方晋送了花篮过来。
司机将车停在门口,陈兖生刚一下车就有人迎了上来。
“大公子,这边请。”
陈兖生随那人进去,直到包厢的门打开,里面传来女人尖锐的怒骂声,“蒋渊,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我是你哥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凭什么不让我见他?”
门一打开,几双眼睛都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陈兖生事不关己的就近坐了下来,端起酒杯看了对面一眼,“你们继续。”
姜霓晚盯着进来的男人看了几秒,这人她虽没接触过,但有关他的事迹却听了不少,怎么说呢,蒋渊跟这人就是一条路里杀出来的。
“姜霓晚,我亲爱的大嫂,我让你过来是专门盯着别的男人看吗?”蒋渊随手开了一瓶红酒推到她面前,“我开业的时候大嫂砸了我不少好酒,算下来得有好几千万,我那个残废大哥现在应该没什么钱让你还了吧。这样今天晚上刚好我有几个贵客在,你替我招呼好了,这笔账咱们就算完了。”
女人脸色登时一变,“蒋渊你把我当什么了,陪酒女吗?”
“大嫂怎么能跟陪酒女比呢,毕竟我找个陪酒女她还会喝酒哄人开心,哪像你进来就泼我一身酒。”他扶着瓶身瞧了瞧,“这瓶两百八十万。”
姜霓晚冷笑了声,“你怎么不去抢?”
“这不正在抢吗?”
陈兖生跟旁边的陆齐臻碰了几杯,稍稍抬眼,“他这是发什么疯,穷到跟一个女人抢钱?”
陆齐臻指尖夹着一根烟,朝烟灰缸里敲了敲,边摇头边淡淡地扯唇,“几瓶酒而已,抢钱的话他只会冲咱们来。”
陈兖生古怪的朝那头看了眼,蒋渊已经把女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一只手暧昧的环着她的细腰,强势的将酒杯塞进女人手里,随后自己又端起一杯。
这才跟他打招呼,“听说今晚也是大公子的好日子,咱们一起来敬大公子一杯,就当讨杯喜酒喝了。”
陈家今晚发生的事被封锁了消息,旁人顶多知道他陈兖生今天会在家宴上宣布自己有个未婚妻。
陈兖生端起酒杯的手顿了一下,似笑非笑道,“那今天这酒看来得我请蒋行长喝了。”
蒋渊啧了一声,“这怎么好意思让大公子破费呢,不过既是喜酒我也不好拒绝,大嫂,还不赶紧谢谢大公子慷慨解囊。”
陈兖生和陆齐臻对视了一眼,后者笑容更深的摇摇头。
不过几瓶酒钱,对这几个男人来说能算得了什么,姜霓晚忍着气端起酒杯,突然笑容明艳的开口,“大公子,今晚这么重要的日子你怎么不在家陪自己的未婚妻呢?让我猜猜,该不会是男人结束单身前都想好好的放纵最后一把吧?”
她话说完,整个包厢都霎时安静了下来 。
就连陆齐臻也瞥了他一眼。
蒋渊刚想让女人闭嘴,结果她反而端起酒杯起身凑到陈兖生身边坐下,他拉都没拉住。
包间暖气很足,姜霓晚进来时脱了外套,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毛衣,还是低领的。刚才又被蒋渊拉扯了几下,此刻领口开的更低,隐隐露出雪白的胸线和圆润的肩头。
她余光里蒋渊脸色黑得可怕,跟要吃人一样。
鲜艳的红唇勾了勾,她做了一个更大胆的动作。
她借着敬酒的姿势,故意人往陈兖生身边凑近了些,稍稍压低的声音反而像两个人在暧昧的低语,“大公子,如果觉得无聊今晚我陪你喝个够,怎么样?”
女人凑过来时随之就是一抹浓郁的香水味飘进鼻息,陈兖生皱了皱眉,黑眸淡淡的看了女人一眼。
低沉的嗓音格外的有磁性,又有些漫不经心,“听说姜小姐的丈夫如今卧病在床,不能行动?”
姜霓晚一只胳膊搭在男人肩上,暧昧吐息,“怎么,大公子难不成喝酒还介意对方是一个有夫之妇?”
“只是有些好奇罢了,你丈夫那玩意儿还能用吗?”
“什么?”姜霓晚以为自己听错了。
男人扯下搭在肩上的手臂,薄唇勾出几分邪肆的弧度,“姜小姐也不是第一天结婚了,还在这装纯呢?我说,要不是你丈夫不能在床上满足你,你至于这么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吗?”
这种闺房私密的事被男人丝毫脸不红心不跳的拿出来调侃,姜霓晚像被踩到尾巴的小猫,瞬间炸毛。
“陈兖生,你他妈有毛病吧?”
蒋渊深知陈兖生不是好惹的主,在对方开口前赶紧将这不要命的女人拉走。
“你说你惹他干吗?”
即便包厢的门被关上了,还隐隐能听见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分明是他有病!我看他才是欲求不满吧……这么晚还出来鬼混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他未婚妻在家给他带绿帽子呢……靠,蒋渊,你再碰我一下试试?”
——
陈兖生是下半夜才回来的。
梁羡宜本来已经睡着了,但是她睡眠很浅,房间响起开门的声音时,她眼皮就动了动。
随之房间里带进来一阵浓烈的酒气。
不过她没睁开眼睛,那人进来后没去浴室洗漱,也没躺到床上来。
她直觉陈兖生应该是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就这样过去了十多分钟房间里一片漆黑又陷入安静。
梁羡宜即便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总感觉那人像在背后一直盯着她。
然而是她想多了。
打开台灯一看,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居然闭着眼睛就这样睡着了。
其实房间里一点也不冷,即便他不盖被子也不会着凉。但是这样坐时间久了,身体肯定会不舒服。
她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可真是个大好人。
去浴室拿了条干净的毛巾浸湿后拧干,正准备帮他擦脸,忽然手腕被他一把抓住,用力一扯。
她毫无防备的摔倒在男人身上,脑袋磕到他下巴,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陈兖生你……”她揉了揉额头,鼻尖若有似无的嗅到一丝甜腻的香水味。
陈兖生很少很少会喷香水,而且当初他买香水也是因为她无意夸了某款香水的代言男明星长的好看,说很符合他的气质。
结果这男人第二天就拉着她去商场给自己挑香水,很幼稚的行为。
她有些不确定,又凑近闻了闻,是女士香水味没错。
但她想了想,这么淡的香水味即便在电梯里被沾染了也是很正常的。
她拿起湿毛巾,一手托着他的脸刚擦了两下,忽然看见白衬衫的领角有一块鲜艳的红色。
是口红,看样子是不小心擦上去的。
要说不生气肯定是假的,但梁羡宜始终无法让自己变成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那样爆发,愤怒,并且去质问他。
尽管她真的很想把毛巾扔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