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让保镖给陈兖生打了电话,东方婧才得以进入别墅。
她抱着找到的兔子跟着梁羡宜把别墅转了一圈,“隔壁好像一直没人住吧,你们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羡宜说昨天才来,而且他们应该也不是在这里常住。
两人许久未见,刚坐下聊天时,外面就传来汽车的引擎声。
果不其然,不多时男人修长的身影就出现在客厅里。
看见他,羡宜正想起身去问他去哪了,但是又觉得这样问太突兀,她站在那陈兖生也没过来,两人视线只交汇了一刻。
陈兖生,“我先上去洗澡换身衣服,你们继续聊吧。”
东方婧托着下巴挑眉,看样子这男人是一夜未归。
待陈兖生上楼,她冲羡宜眨了眨眼睛,还特意压低了声音,“他经常这样夜不归宿吗?”
“嗯?”羡宜顺着她的视线往楼上的方向瞥了眼,“也不算经常吧,怎么了?”
东方婧摸了摸兔毛,“那你们平时也这副相处的状态?”
“什么状态?”
“一身的烟酒味还有劣质香水的味道,别告诉我你没闻到?”
她这么说羡宜自然是明白什么意思,她捧起杯子装作似懂非懂的喝了口水,模糊的“嗯”了声。
又听对面问道,“你们平时性生活怎么样?”
“咳咳……”
一口水呛在嗓子眼,她赶紧抽了几张纸擦擦嘴,由于咳嗽引发的耳根发红,刚好可以掩盖她的尴尬。
她实在没想到东方婧会问的这么直接。
“阿婧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陈兖生是什么样的人,东方婧比梁羡宜认识他还要早,她自然清楚,刚才那几句不过是报复他先前将自己的行踪透露给洛德,导致她的“出逃”计划落空。
她目光落在女孩绯红的脸颊上,细细逡巡着,忽然就笑了,“羡宜,你是不是喜欢上那家伙了?”
对面的女孩像是听了很奇怪的事一样,眼睛睁大了,握着杯子的手指用力的关节泛白。
“阿婧姐,你,你为什么这么问?”
楼上依旧没有动静,估计一时半会儿男人还不会下来。
“很简单啊,你和上次见面时完全不一样。”东方婧细细给她分析,“你有没有发现,那时候的你看那男人的眼神更多的是害怕和想逃离。现在嘛,就比如刚才,他一出现你的眼神就自动落在他身上,知道我刚才为什么问你那些问题吗?”
羡宜点点头又摇摇头。
对面的女人笑了下抬手揉了揉她脑袋,“傻瓜,因为我从你的眼睛里看见了失落。”
东方婧的一番话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到她原本平静的心湖,一层一层荡起涟漪。
“可是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
其实有些变化她自己也能意识到,但那或许是因为他的爱太过汹涌炽热,哪怕是她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她看着一脸纠结实则心也乱如麻,然后握住女人的手,“阿婧姐,你可以跟我说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
陈兖生下来时客厅里就只有羡宜一个人托着下巴坐在桌子前发呆,蜷曲的长睫低垂着,情绪似乎有些低落。
他皱皱眉,这个长舌妇估计又跟她说了什么些忧神伤思的破事,早知道就不该放那女人进来。
他手里拿着瓶未开封的易拉罐啤酒,随手将椅子一拉,“嘎吱”一声唤回了羡宜的注意力。
她看他正要打开易拉罐,起身去倒了杯温水放到他手边,顺便把易拉罐拿走了,“还是喝点温水吧。”
陈兖生看了她一眼,然后将那杯水一饮而尽。
杯子刚放下,他捕捉到女孩飞快移开的目光,就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还要吗,我再去给你倒一杯吧……”
拿杯子的手一把被男人握住,那双深邃的黑眸紧锁着她,然后羡宜的脸就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她抽不出手,嗓音有些磕绊,“怎,怎么了?”
陈兖生眯了眯眼睛,“我还想问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又发烧了?”说罢另一只手贴上她额头,确实有点烫。
“真是娇气的不行,算了,我让人找个医生过来。”
陈兖生刚要去拿桌子上的手机,羡宜也按住了他的手,挤出一抹笑来,“不用了我没发烧,真的,应该是热的。”她还抬手扇了扇,“这里天气要比Z国干燥炎热,我早上就是被热醒的。”
她说的跟真的似的,但陈兖生似信非信的眼神给她一种很强的压迫感,“那我先上去洗个脸。”
羡宜一到房间就把自己关进了浴室,盥洗台的水龙头打开,她捧了把冰凉的水浇在脸上,抬头玻璃镜里映出一张绯红的脸,水珠顺着她干净的侧脸一路沿着下巴滑进领口以下。
脑海里不由的想起东方婧的话。
“喜欢一个人的话在面对那个人时就会变得敏感又矫情,你难过时想跟他哭诉,开心时想跟他分享,尤其是受了一丁点委屈在那个人面前这种情绪都会被放大,久而久之你的整个情绪都会被那个人的一举一动而牵扯。你再想想,有没有哪个误会他的瞬间让自己变得吃醋,生气,你觉得这一点都不像原来的自己……”
“羡宜,其实喜欢一个人并不可怕,陈兖生这人据我了解除了嘴巴毒点性格差点……嗯当然他还是有很多优点的,比如不差钱脸长的好看,对女人又大方,你这种小白兔啊会动心再正常不过了……”
动心?
她低头摸了摸心脏的位置,指尖碰到一个吊坠,她不过用一个随手求来的平安符就换来他十多年寄托信仰的母亲唯一遗物。
楼下。
羡宜刚上楼没多久林湛就进来了。
见陈兖生半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眉头微蹙,他想起昨晚在拳击台上因为一时疏忽,陈兖生挨了对方一拳,那人毕竟号称“最佳拳王”,换一般人早吐血进医院了。。
“兖哥,你的伤,需不需叫医生过来看看?”
陈兖生缓缓睁开眼睛,淡淡睨了他一眼,“少废话,那个姓易的查得怎么样了?”
林湛回到正题上来,“应该没什么问题,那个易钊做事也比较低调,这次过来只带了六个保镖,昨晚就坐飞机离开了。我让人查了他们的账户,对方是一家国际生物医疗公司,一边贩卖军火,一边出售药品,他们这样确实生意两手抓。”
陈兖生,“从h国到南大陆出货量大走空运成本太高,加上时局紧张那些地方空中管制也比较严格,他们最好的方法就是走水运,现在海上可不平静,他们哪来的把握要这么多货?”
林湛猜测,“他们可能雇佣了一批运输团队?”
“风险太高,但凡其中有一个人是叛徒,这批货能不能运到就另说了。”陈兖生拿起一旁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机,屏幕上播放的新闻说三天后是总统的生日,为了庆祝,整个h国从明天开始都放三天公假。
“这个姓易的来头不简单,他要合作钱我们自然是要赚的,但是脑子都放机灵点,交货地点到时候你来定。”
林湛点点头,“好我明白,对了兖哥还有件事,关于方晋这个人我已经让贺聿调查清查了,他从小父母离异,父亲是个赌徒母亲离婚后就丢下他走了,继母生了个女儿但因为身体不好出生没多久就被丢弃了,后来因为债主催债这夫妻俩误开煤气导致爆炸都死了,方晋也就成了孤儿。”
陈兖生听着漫不经心的调台,“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叔叔?”
“也可能是当时帮助他的邻居,因为我去查了住院记录,确实有个中年男人是那个村子里的。”林湛知道兖哥既然让他查了方晋,那就代表这个人有问题。
“兖哥,公司那边要不要换人?”
“不用,既然蛇出洞了让人盯着他就行。”然后又添了一句,“就那个叫贺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