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这件事,并不是他一时兴起,很早之前他强迫她留下的时候就说过结婚。
可那时的他只是想给她一个桎梏的“枷锁”,那就是婚姻,结了婚她就得留在他身边。
可现在他说结婚是想给她,不,应该说给自己一个身份,一个被称作梁羡宜丈夫的身份。
那天温思央来找他,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和梁羡宜结婚,他觉得现在结婚就挺好的,免得外面那些不长眼的还在明里暗里的打她的主意。
怀里的人没说话,他不悦的皱眉,知道她没睡着伸手捏了捏她的耳朵,“梁羡宜,不说话什么意思,不愿意?”
羡宜睁开眼看着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突然吗?虽然订婚你不喜欢大肆宣扬的报道,但结婚总不能也藏着掖着吧?”
她叹了口气,“可是我还没有毕业……”
“你是没毕业又不是没成年,”陈兖生手臂枕在脑后,目光扫了她一眼,“还是你们学校规定结婚不能上学?”
那倒没有。
她小脸纠结成一团,也不是说不愿意结婚,其实和他走到这一步不出意外结婚是必然的,可是总觉得有些操之过急了。
她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拒绝,想了想便道,“你不觉得在床上说结婚这种话太敷衍了吗?而且我现在很累,脑子也很混乱,让我再想想吧。”
说完就扯过被子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的,闭上眼睛睡觉。
累是真的,很快她就睡着了。
陈兖生一直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细细思索她的话,敢说他敷衍,他明明就很诚心。
想不通,于是大半夜的,远在克里维斯的陆齐臻刚郁闷地开了瓶红酒,就接到了某人的电话。
“你他妈有病?”陆齐臻心情实在差到极点,听了对方的问题后,更是气的心脏发堵,但骂完这句后他还是正经的给出了自己的见解,毕竟在克斯维斯还是得用到他的人。
-
因为昨晚的话题羡宜一大早就有些失魂落魄的,搞得差点迟到。
然后也遇到了同样差点迟到的原珩,就是昨天和她一起演话剧的那个“王子”。
她跟原珩不太熟,只知道他是大一的学弟,也就在排练话剧的这段时间她跟这个男生打过几次照面,是个很阳光开朗的人。
“早啊。”
她主动跟男生打了声招呼,却看见男生戴着顶鸭舌帽,尽管帽檐压的很低,但她还是看见了他脸上的伤。
“你的脸怎么……”
原珩瞥了她一眼,以往羡宜跟他打招呼,他早就开心的原地转圈,可是今天他见了她那眼神简直跟看到瘟神一样。
既害怕又想躲避。
男生甚至都没吭声 ,迅速的收回目光后就快步的走了。
羡宜不明所以,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不过她赶着去上课也没想这么多。
只是她没想到短短一天几乎学校里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跟那个男生无异。
上课的时候她周围都没有男生靠近,女生也都吊着白眼拉帮结派的坐在一起远离她,教授让他们三人一小组探讨问题,她不出意外的就自己一个人。
一头雾水的她抱着课本去食堂,路上遇到两个抱着篮球打打闹闹的男生不小心撞到了她,刚说了句“对不起”,一看是她两人直接跑的没影了。
她很疑惑,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事让所有人都这么不待见她。
不过还好她身边还有洛洛和陈沐兮。
她把今天遇到的事跟对面两个女生说了,一脸的郁结。
洛洛心直口快刚准备开口就被陈沐兮杵了下胳膊,两人交换眼神时却被羡宜发现了。
她一脸真挚,“你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没关系,如果是我哪里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们尽管说好了。”
洛洛实在憋不住了,“这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是陈兖生有病都是他干的好事。”陈沐兮还想拉着她,被洛洛推开,“你知道原珩那伤怎么来的吗,陈兖生打的,他今天来学校也不是上课的是办理转学的。其实昨天这事学校里好多人就知道了,要我说就因为一起演个话剧就把人家打成那样,还拿人家族威胁逼人家转学,陈兖生是不是太小心眼了,简直有病!”
这话也就洛洛敢说,陈沐兮虽然也不满但她在陈兖生那吃过亏她可不敢,不过听洛洛这么骂确实挺爽的。
陈兖生打了原珩?这怎么可能……
她忽然想到昨天陈兖生说自己有事离开,回来时不仅换了衣服手上还有伤,现在看来应该就是他打人时不小心留下。
还有昨天化妆室里他关灯突如其来的强吻,难不成是因为她和原珩的那场“吻戏”?
简直太离谱了!
放学后她照例被陈兖生之前安排在她身边的保镖接回庄园,她甚至发现了个细节,她中途接到某个电话,前面的保镖都会瞥过来一眼。
那眼神不似一般,就好像是安插在她身边的一个活体摄像头,总有种监视她的感觉。
而她后知后觉这种被他名为保护的监视竟有一段时间了。
回到庄园时,陈兖生还没有回来。
羡宜头一回对萍姨说道,“萍姨,麻烦给你家大公子打电话,让他回来一趟。”
她没说什么事转身就上楼了,萍姨见她脸色不太好,给陈兖生打电话时就带了几分猜测,“梁小姐估计是身体不太舒服,让我叫您回来一趟。”
男人低沉的声音很好听,“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去。”
路上陈兖生还在想梁羡宜还是头一回主动要求他回家,想来昨晚跟她说结婚的事,她也考虑好了。
不过也是,除了嫁给他她还能怎么选?
上楼时他从口袋里摸到一个首饰盒,是今天合作方赠送的,一条祖母绿钻石手链,成色和做工精细,当个讨巧的小礼物也不错。
他带着笑容推开了那扇门,却迎上了一双清冷的眼睛。
“你叫我回来……”
“是你动手打了原珩逼他转学的?”
不容置喙的语气,果然跟他在一起待久了,她连质问人的语气都硬了三分。
他把盒子又塞进口袋,不甚在意的勾唇,“你都知道了。”
一丝诡辩都没有,他承认的实在爽快。
羡宜走到他面前,眼底充满疑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应该没有哪里惹到你吧?”
陈兖生笑的阴冷,“我不喜欢看到别的男人吻你,而且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小子对你有非分之想?”
“那只是一场表演,陈兖生你知道什么叫表演吗,他也没有真的吻我,都是借位而已。就凭这个你打人,你简直太不可理喻了!”羡宜有些崩溃,“至于你说的非分之想,我跟他除了打过几次招呼,连聊天都没有,你又是从哪判定他对我有非分之想?”
“是吗,那他给你送了半个月早餐你也不知道?”他眼底的凉意比她更甚。
羡宜愣住了,“什么早餐,我本来就不……”
“够了我不想在家听到关于别的男人一丝一毫。”陈兖生打断她,拉起她的手,“晚餐应该做好了,下楼吃饭。”
她甩开他的手,脸上有眼泪掉下来,“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陈兖生,因为你我现在被学校所有人不待见,没有人愿意和我说话,更别说和我当朋友,你毁掉了我正常的社交生活。”
陈兖生抬手拭去她的泪水,笑容有几分阴翳,“这样不是很好吗,要什么社交生活呢,你的生活有我就够了。”
她眼泪掉得更厉害了,心脏也阵阵抽痛,“所以这才是你要结婚的原因是吗,斩断我和外界的一切,把我困在这里。”
他摇头眼眸深邃的看着她,“不,想要结婚是因为我爱你。”
“可是你的爱太偏执太扭曲了,陈兖生,你真该去看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