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文接着开口道:“本王听闻大公子曾以一人之计解了边关三次粮草危机。”
单尘书微微一愣,没想到楚北文连这事都知晓,那个事情,是以父亲的的功劳上报朝廷的,毕竟哥哥当时还小,谁会相信,一个小孩竟有如此计策。
“今日留大公子来,实则是想让大公子分析一下敌军将领的作战风格。大公子心思缜密,想必能看出些端倪。”
单尘书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道出一些独到见解,楚北文听得连连点头。
此时一旁的顾桦安暗暗吃惊,她原以为单尘书只是个普通闺阁女子,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单尘书说完后,楚北文满意笑道:“大公子果然名不虚传。本王相信此次战役有大公子相助必能事半功倍。”
单尘书感受到楚北文真诚的信任,拱手行礼道:“殿下如此看重,臣定当全力以赴。”
……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北文哥哥居然让那个单公子一起来商讨应对之策!这怎么可能呢?”逸嫣萝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之人,声音因为惊讶而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此事千真万确,王妃。奴婢进来的时候亲眼目睹,那单大公子进了议事厅。”逸嫣萝身边的齐若一脸笃定地说道。
逸嫣萝闻言眉头紧蹙,心中暗自思忖:“这单公子向来与我们不是一路人,北文哥哥为何要找他一同商议呢?难道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不行,我得去弄个清楚明白才行。”想到此处,她抬脚便欲往门外走去。
“王妃,你忘记了,你现在单公子的亲妹妹,你现在去不是……”
“也是,你说的对,去让思香过来,就说我有话要问她。”
不多时,思香匆匆赶来。
“拜见王妃。”
逸嫣萝摆了摆手示意她免礼,急切问道:“思香,你可知王爷为何会同单公子商议战事?”
思香垂首思索片刻后回道:“回王妃,奴婢不知。”
逸嫣萝冷哼一声:“不知,你不是一直在单尘书身边伺候吗?怎么会不知?”
“王妃也知,我是在单姑娘身边伺候,和大公子并不相熟。”
“你……”逸嫣萝说着就想打思香。
齐若连忙在逸嫣萝耳边说了几句。
她也只得作罢。
于是吩咐下去,让人留意单尘书的一举一动。
另一边,议事完毕后的单尘书正准备回府。
刚走出荣府大门,突然感觉背后有道不善的目光。
她不动声色加快脚步离开。
逸嫣萝派去跟踪的丫鬟不小心暴露了行迹,单尘书知道有人在监视自己,心中暗忖:“这逸嫣萝怕是容不下我。”
“公子……”
“你怎么来了,这岂不是羊入虎口,若让人发现了,可就大祸临头了。”
“姑娘放心,她知晓我曾在你身边侍奉,对我心存疑虑,自然不会放心用我,所以……”
“那也不能……”
“公子真要参与这打仗之事吗?公子可知道,定王殿下这是在将你当作棋子啊。”
单尘书又何尝不知,这出谋划策之人是她,可将来论功行赏之时,功劳却会落在逸嫣萝的头上,不,应当说是落在定王妃的头上。
只可惜,女子不能参军,怕是这世间的诸多不公,也只能默默承受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凭借着前世那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的记忆,这位楚北文的形象逐渐清晰地呈现在脑海之中。
令人欣慰的是,他竟然是世间少有的正人君子!其品行高洁,正直善良,宛如那高悬于夜空之上的明月,皎洁而纯净。
而且,更难能可贵的是,只要是真心为了百姓着想、为了苍生谋福祉之事,哪怕困难重重、阻力如山,定王殿下也定会义无反顾地勇往直前,绝不退缩半步。
他将百姓的利益置于心头首位,时刻挂念着他们的安危冷暖,尽心尽力地为他们排忧解难,谋求更好的生活。
如此心系天下、爱民如子的王爷,又怎能不令人敬仰和爱戴呢?
“我自有我的打算,定王这样安排也有他的理由。”
况且她大仇已报,只要逸嫣萝不主动找她麻烦,一切都是皆大欢喜。
“公子……”
“去吧……”
一阵啪啪啪声响起,单尘书连忙穿好衣服,“谁?”
“单大公子,真是好闲情雅致!”顾桦安的戏谑的声音响起。
单尘书有些恼羞成怒,亏他还是国公府的公子,从小的礼节不知都学哪里去了。
虽然他现在是以哥哥的身份生活,但是他明知道……
“就算再有闲情雅致之人,恐怕也是无法与长乐王您相提并论啊!要知道,自咱们这大楚王朝建立至今,您可是那独一无二的异姓王爷呢,如此尊崇无比的地位,真真是令人艳羡不已呀!”单尘书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顾桦安的脸色。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顾桦安最为厌恶旁人提及他的身份了,尤其是被人当面称呼其为长乐王时,更是会心生不悦。
果不其然,只见顾桦安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之色。
然而,令人感到诧异的是,单尘书对于眼前之人的反应竟然仿若未见一般,依然我行我素、毫无顾忌地继续着自己那如江水般滔滔不绝的话语:“不过呢,依在下之见啊,这陛下可真是有着非凡的远见卓识呐!您瞧瞧您自身,确实隐隐散发出一种天潢贵胄所独有的气质与风范呢。而且说起来呀,仔细端详之下,竟还能发现您跟陛下之间存在些许相似之处哟!”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怒喝骤然响起——“闭嘴!”这声怒吼犹如平地惊雷,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
单尘书冷不丁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给吓得浑身一颤,心脏差点没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对方,心里暗自嘀咕道:这家伙今天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吃了一整桶火药不成?怎会如此暴躁易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