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间,一股异样的气味儿突然从远处飘来,这股气味十分特别,似有若无,若隐若现。
对于师从鬼医的单尘书来说,这种气味立刻引起了她的警觉。
鬼医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其医术之高超、用药之精妙令人赞叹不已。
而作为鬼医的得意弟子,单尘书自幼便跟随师父学习医术,不仅精通各种病症的诊断和治疗方法,更是对各类草药的特性了如指掌。
不好,有毒!
只听得一声清脆而又果断的呼喊:“去那边搜一搜!”
这个声音如此熟悉,好像她前世听过无数遍一样。
“他们……”单尘书刚要张口,顾桦桉一把捂住单尘书的嘴。
躲进了旁边的草丛旁边的山洞里。
然而,很快就传来了男人略显焦急的回应声:“涵涵这里的洞口实在太过狭窄,根本无法容人进入啊!”
贤镜尧的声音,这个她化成灰她也不会忘记。
他骗她!
……
顾桦安本来不及说话,只听得砰的一声,单尘书一掌狠狠拍在身旁的石壁上,碎石飞溅,尘土弥漫在狭小的山洞内。
她的双眼发红,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前世的仇恨如汹涌的潮水般再次将她淹没。
“冷静点,单尘书!”顾桦安急切地低声说道,双手死死拉住她,生怕她一时冲动冲出去。“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我们得先弄清楚情况。”
单尘书用力甩开顾桦安的手,咬牙切齿地说道:“滚!”
四肢的疼痛,让她的意识慢慢恢复,看到周围破败不堪的地牢,以及渐渐长出的四肢。
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她并非重生,而是一场梦。
哈哈哈哈哈!
“妖女!妖女!”
看着单尘书被她们截掉四肢慢慢长出来,单忆涵吓得连连后退。
“镜尧哥哥,你给我杀了她。”
镜尧眼神冰冷,手中的剑微微一颤,却并未立刻动手。
他看着单尘书那狼狈却又透着坚毅的模样,心中竟泛起一丝莫名的涟漪。
曾经,他们并肩作战,也有快乐的时光。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救了那人的姓名,这就是挡了涵儿母仪天下的命。
挡了涵儿母仪天下的命,就是挡了她儿为王的命。
她就该死!
单尘书缓缓起身,尽管四肢刚刚生长出来还有些虚弱,但她的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直视着单忆涵和镜尧。
“单忆涵,你我虽为姐妹,可你为何如此狠心?还有你,镜尧,我自问从未负你,你当真要听她的话取我性命?”
单忆涵冷哼一声,眼中满是嫉妒与恨意,“妖女,要不是你十年前在京郊猎场救下楚北文,我又何故嫁于他。”
十年前,她在猎场救的人是楚北文?
那时听说母亲生病了,她偷偷从庄子回来看望,的确救了一个重伤之人,那人问她她是谁,她说是单家姑娘。
难道他认为是单艺涵救了他,所以才娶她为妻。
想想也是。
单家姑娘一直住在京城的也就单忆涵一人。
“那你可于他说清楚便是,定王殿下向来仁义宽厚,必不会为难于你 。”
“ 圣旨以下,岂能儿戏 。”单忆涵冷笑一声,“皇家无情,在他知道我并非救他之人。已于我恩断义绝 ,毫无夫妻之义。”
单尘书心中一震,没想到这其中竟有如此多的误会和曲折。
她看着单忆涵那满是怨毒的眼神,心中虽有同情,却也明白如今的局面已不是三言两语能够化解的。
现在该自救才是。
“那你如今这般,又能如何?杀了我,你的处境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单尘书缓缓说道,试图让单忆涵冷静下来。
单忆涵却突然狂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绝望与疯狂,“改变?我如今什么都没有了!被定王厌弃,在单家也失了宠,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只有你死了,我心里才会痛快!只有死人才没有威胁 。”
单尘书看着单忆涵那癫狂的模样,心中涌起一阵悲凉。
曾经亲如姐妹的两人,如今却走到了这般田地,皆因一场误会。
“姐姐,你若能放下仇恨,我们或许还能寻得一条出路。”单尘书试图劝说,声音中带着一丝恳切。
单忆涵却充耳不闻,她猛地举起手中的剑,朝着单尘书刺去。
镜尧眼神一紧,下意识地想要阻拦,但想到自己的处境和单忆涵的执念,手又停在了半空中。
单尘书侧身一闪,躲开了单忆涵的攻击。
“姐姐,别再执迷不悟了!”单尘书喊道,同时快速地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与单忆涵的距离。
单忆涵却像疯了一般,步步紧逼,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杀意。“今日你必死无疑!”她的声音尖锐而又疯狂。
就在单忆涵的剑即将再次刺向单尘书时,突然一道黑影闪过,挡在了单尘书面前。
来人正是顾桦桉,他手中拿着一把短刀,轻松地挡住了单忆涵的剑。
“定王妃,你敢杀官眷贵妇!”顾桦桉眼神冰冷,语气中带着警告。
单忆涵看到顾桦桉,微微一怔,随即冷笑一声:“你竟敢坏我好事!”
顾桦桉没有理会单忆涵的挑衅,他转头看向单尘书,眼神中带着关切:“你没事吧?”
单尘书微微点头,心中对顾桦桉的出现既感激又有些疑惑。
镜尧看着顾桦桉,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顾公子,这是我的家事,你最好别插手。”镜尧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
顾桦桉轻笑一声:“家事,冒出人命的家事?”
镜尧被顾桦桉的话刺痛,他的脸色微微一变,却又无法反驳。
单忆涵见众人都在说话,没有注意到她,她趁机再次挥剑刺向单尘书。
顾桦桉反应极快,他迅速转身,用短刀挡住了单忆涵的剑,同时一脚踢向单忆涵的腹部。
单忆涵被踢中,身体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只见她紧咬嘴唇,双手撑地,使出浑身力气想要从地上站起来,但刚一动弹,腹部便突然传来一阵犹如撕裂般的剧痛。
这股剧痛瞬间传遍全身,让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额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你……你竟敢伤我!”单忆涵怒不可遏地瞪着眼前的顾桦桉,那双美丽的眼眸此刻因为愤怒而布满了血丝,其中更是燃烧着熊熊怒火。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有些沙哑,一字一句仿佛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深深的恨意和不甘。
然而,面对单忆涵充满怒意的质问,顾桦桉却仿若未闻,他甚至连看都没再多看单忆涵一眼,径直走到一旁,小心翼翼地将单尘书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