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年级的事情还没有搞抻展(清楚)啊?”费仁新站在了教室门口,说,“一哈儿检查的就要过来了,一天都扯不抻展,看搞个啥子名堂?”
“刘琦林爷爷,这个是红秀村小的主任教师,你有啥子跟他说,我解决不了的,让主任教师帮你解决,要进医院什么的,看他说怎么办?”王好说,“费主任,你经验丰富,你过的桥比我走的路都多,拜托你帮忙解决一下,检查的不是要来了吗?我得打扫教室这些了!”
费仁新意外啊,他从来没有想过,王好会当着家长的面把问题甩给他。他作为主任教师,对王好抛过来的问题,接,他不情愿;不接,他没有理由拒绝。他这块老姜,着实被一个新毛头将了一军。
“走嘛,你们几个都到我办公室去。”费仁新黑着脸说。
“走都走!”老人站起来,对两个孙子说,“走!”
费仁新走了两步,又回头说:“还有那个哈儿,走!”
“雷宇天,你快点儿去,不然费主任要开除你哈!”王好让雷宇天去。
雷宇天站着不动。
“你个莽子娃儿还笑人呢!走!”费仁新过来拉着雷宇天就走。
雷宇天不去,被费仁新强行拽走了!
王好舒了口气,也松了一口气,她早该这样了,主任教师一天都哔哔这哔哔那,问题都该让他解决。
费仁新带着几人来到教师办公室,他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老人寻了个位置,坐在椅子上。
刘琦林和刘琦寒挨着他们的爷爷站着。
费仁新让雷宇天站在他面前,他说:“你们两个也站过来!”
“过去,莫怕!”老人掏出他的烟杆,刚摸出打火机想点烟。
“呢个家长,这是老师办公室,不准抽烟!”费仁新黑着脸说,“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
老人只好把烟杆和打火机都放回兜里。
“呢个娃儿打了我孙孙儿,我要求带去医院检查!”老人提着他的要求。
“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你就提要求。那是你的孙儿打了别个呢?”费仁新说,“你莫开腔(说话),让我来问是啷个回事。”
“你问嘛!”老人回了一句,坐着看着费仁新。
“你们三个今天在厕所打架啊?”费仁新看着三个学生问。
“不是的,是我弟儿和哈儿在厕所打架!”刘琦寒回答。
“那你上来啥子yai?”费仁新厉声说。
“他打我,把我鼻孔打流血了!”雷宇天指着刘琦寒说。
“我没有,他各人流的鼻血!”刘琦寒抢着说。
“你先站到一边,我先问在厕所发生的事。”费仁新对刘琦寒说。
“主任老师,你不让我孙孙儿把话说完啷个——”
“我问话,你就不要插话。不把事情一件一件问清楚,我啷个解决问题?你还想不想解决问题了?”费仁新直接大声打断老人的话。
“那你说嘛!”老人只有闭嘴了。
“你说!”费仁新指着刘琦林,“要实事求是的说,我们学校不会要那些撒谎骗人的学生哈!”
刘琦林巴拉巴拉的,把在厕所的事情说了出来,跟开始说给王老师的一样。
“也就是说,在厕所里,是你们两个在打架,而不是他打你,是这样吗?”费仁新问刘琦林。
“嗯!”刘琦林点着头回答,“是哈(傻)儿先打的我!”
“才不是,他先打我,他来抢我书包,我不拿他,他就踢我!”雷宇天今天也知道辩解了。
“你们两个的事情我已经清楚了,那你是啷个回事呢?你打他啥子呢?”费仁新问刘琦寒。
“他打我弟儿呢,我爷爷说的,别个打了哪一个,我们就要帮忙打回去!”刘琦寒毕竟人小,哪里知道现在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那就是说,你在教室打了他哦?”费仁新说,“还打得别个鼻孔流血了!”
“老师,他是小娃儿,哪里经得起你浪个问哦?老师,你不对头,你鼓捣(强行)娃儿说的!”老人反对着。
“我问明了事情的真相,你各人也听到的。呢哈儿事情清楚了,你就不能接受了啊?事实是,你们屋头的两个娃儿打别个哈儿一个人,要进医院检查,也是别个去!别个屋的哈儿就不是宝啊?”费仁新生气地大声说,“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还想倒打一耙。认为别个哈儿好欺负啊?还有,呢里是学校,是要讲道理的,认为你们一家几个人说了就算啊?”
老人被费仁新说得没有话了,他再横也得有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