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一抬手,铃铛轻响,没系好的手链从白孟妤腕间掉落,被另一只手截获。
举起来,放在隐约透进小巷的光源之下仔细观看。
轻轻一抖,清脆的铃铛声便响彻整个夜晚。
白孟妤笑王九一点自觉都没有:“我说九哥,这东西一动一响,我以后还怎么偷偷和你见面呀?”
王九把那两个小铃铛揪下来,放在掌心里,小的可怜。
他琢磨着,既然不能放在白孟妤手腕上,那能放在哪儿呢?
不如吞下去。
就装在他肚子里。
从今以后跟在白孟妤身后,叮叮当当的声音,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
白孟妤单手把手链系上,抬眼就看见王九在那里,看着两个小铃铛愣神,不像是常人在思考时能拥有的眼神:“想什么呢?这么喜欢铃铛,不如打两个金的挂在项链上,九哥随时带着。”
两人准备离开时,白孟妤把陷在垃圾堆中,已经睡到不省人事的于术叫醒。
对方显然是个练家子,在倒地时懂得卸力,并没有受多大的伤。
她把钱包中三分之二的钱拿出来,递到他面前:“答应你的,拿好。”
于术睡得有些发懵,看到眼前的纸币才缓缓回神。
这可比他预想的多得多,虽然被迫参演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戏,也是十分划得来的。
他笑着接过,脸上浮现了几分傻气。
却在白孟妤二人要离开之时,扬声叫着:“喂!等一等,你!我要和你单挑。”
他的手指着王九。
连王九都有些惊奇的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说我?”
于术点头:“你身手不错,我们比一比。”
王九嘿嘿笑着展肩,也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跟我比,打残你都行哦。”
白孟妤退出站在小巷口,与她无关,只管看戏就好:“你的钱我已经付过了,比赛是你自己提出来的,发生什么事情,我可概不负责哦。”
王九笑的邪性,本来看白孟妤给这个小子钱,就已经很不顺眼了。
起手式展开在身前,准备随时动手:“打残赔钱,打死就销债了妹妹仔,九哥帮你省钱呀。”
白孟妤很喜欢王九这种不可一世的嚣张,抿唇笑着准备欣赏他的胜利:“还是留他条命吧九哥,切磋嘛,点到为止最好。”
王九的字典里可没有点到为止这个词,出招一次比一次狠。
一招一式,全是奔着要于术的命去的。
原本于术还可以跟王九在身法和招式之间打的不分伯仲。
可奈何王九有硬气功,他的拳头落在王九身上起不了任何效果。
如同触及到铁板,震得他的拳头发麻。
而王九丝毫不见颓势,于术只能转攻为守,逐渐分心用来自保。
却也坚守不住,被王九用金刚指在身上开出几个血洞来。
倒在地上,面对王九的最后杀招,心里想的全是:钱白赚了,最后连一顿饱饭都没有吃上。
“好啦,停手吧,九哥。”
白孟妤上前来,丝毫没有芥蒂地拉住王九满是鲜血的手:“分出胜负就好啦。我就知道九哥是最厉害的,杀他就没有必要了吧。走吧,我该回去了,九哥送送我嘛。”
王九对白孟妤的撒娇立即应声。
让于术觉得,王九递到白孟妤手中的那条金链子,不光挂在他的脖子上,还长在王九的心里。
他喘息着瘫倒在垃圾袋中,对着王九的背影无力说道:“受教了……”
都被打成这样了,受的哪门子教?
白孟妤回头看他模糊的五官:“哪来的傻子?”
她在王九的托举之下,轻松翻窗回到自己的房间。
掀开被窝,看到把自己床铺捂得暖烘烘的八十一,在它的脑袋上摸了摸:“乖狗狗。”
姚舒婷穿着裙子,小心翼翼地在城寨的小巷之间穿梭。
一边小心地上的污水,一边细细打量这里的住所。
没想到信一家里居然是这样的情况……
她向人打听着:“请问,张少祖先生住在哪里?”
姚舒婷面对着这个男人,居然拿不出做老师的架势来,反而显得有些拘谨:“张先生,我来是想跟您谈一下信一的事情,他最近都没有来学校,是因为什么原因呢?马上就临近考试了,这个时候少一天练习都会对他的分数有很大影响的。
您家的两个孩子,信一和孟妤,在学习方面都是不错的。我知道对于小妤来说,不必考试确实是可以放松很多,所以她频繁逃课,我也可以当成小孩子贪玩,但是信一不一样……”
龙卷风抬手,打断姚舒婷的话语:“姚老师,您说谁逃课?”
他还没有等到姚舒婷的回答,外面就有人匆匆进来汇报:“龙哥,盯着梁俊义的人回来传消息说、说……”
马仔觉得这话说出来,他也就离受罚不远了:“十二少带着大小姐去开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