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堵住了葡萄这个好使唤的撒气筒:“喂!你到底有没有跟白孟妤说,我差点就被她老豆打死了。”
葡萄进退两难,头缩的像鹌鹑:“说了……”
连你中气十足,骂了我半个小时的状态,一起说的。
“那就再给她带句话,我在果栏的歌舞厅等她,要是明晚之前见不到人,那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到此为止,明白吗?”
王九心里是真的窝火。
原本挨龙卷风的那一拳,他已经自我调节好了。
只要白孟妤主动过来看看他,王九再利用她那点愧疚心,拉拉小手,吃吃豆腐。
要是能再啵个嘴,就更好了。
可是白孟妤她不来!
这么多天,连个人影都不见,好像他就是一个用坏了就可以随意丢弃的工具。
王九是真的忍不下去了,人家高塔上的公主私会的时候,还知道往下放头发呢。
这死丫头却给他放了个一拳就能捶死他的爹。
他差点舍了半条命,还上赶着往上贴。
王九越想越气,嘴上骂骂咧咧,给葡萄下了最后通牒,转头就走。
葡萄本来就不太敢面对王九,等他走了才反应过来的一拍脑门:“大小姐不在城寨,我去哪儿说呀?”
上回王九和大小姐亲上这回事儿,存在葡萄脑子里,就已经足够压他半边心脏,让他半夜睡觉的时候喘不上来气了。
现在又让他传这种话……
葡萄在小巷子里来来回回的转圈,最后终于一跺脚,目光坚定的向龙卷风的理发铺走去。
他决定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坦白。
不然这样接连的大事压在胸口,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自从上一次被龙卷风半夜从被窝里拎起来去询问,葡萄就明白,大佬明显还是想知道的,却碍于大小姐的隐私,一直在压制着。
说不定哪天大佬忍不下去了,又想起他来了。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早点了结了自己。
不然按照他这个小胆子,每天晚上做梦,都是被龙卷风吊起来打。
葡萄一进门,就跪在龙卷风脚边大喊着:“龙哥,我有罪!”
一边缓慢的,把那天跟着白孟妤出去所看到的情景,全都一五一十的对着龙卷风说了。
王九这两个字,每从葡萄口中吐出一次,他的心就猛跳一下。
尤其是讲到白孟妤和王九在码头上的暧昧行径,葡萄几乎是一句话一句话的往外蹦。
一直在偷瞄着龙卷风的脸色。
可惜龙卷风身居龙头之位这么多年,心思深沉,又哪里是他能随便窥探的了的呢?
王九和白孟妤讲话的细节,葡萄当时站的太远,没有听清。
可那一个吻,他是看得真真切切。
“然后、然后……大小姐就亲了王九一下。”
葡萄说完这话,都吓得紧紧闭上眼睛。
他本以为龙卷风会暴怒,可是他没有。
龙卷风始终定神坐在那里,宛如一尊神像,只丢给他两个字:“继续。”
葡萄猜不透龙卷风的想法,只能口干舌燥的继续讲下去。
他完全以旁观者的身份来讲,根本不必如何添油加醋或是猜测,光是所讲述的亲密举动,就已经完全彰显了白孟妤与王九的关系。
最后以王九来到城寨,找白孟妤说的那番话为收尾。
葡萄跪着,等待龙卷风的发落。
可他只等来了龙卷风点燃的一支烟。
瞬间燃起的火苗被茶色镜片所反射,是自他进了理发铺之后,唯一亮起来的一束光。
隐约有一句话,伴随着烟雾,被龙卷风吐出来。
葡萄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紧张听错了。
他居然听到龙卷风说:“挺好……”
好什么?
王九是没有属于自己的床的。
与大老板卧室相连的仓库功能多种多样,集办公室、会客厅、棋牌室、买卖交易窝点为一体。
不过一墙之隔,装修风格两模两样,一个尽显富贵,一个随意堆叠,能用就行。
当大老板回到自己的卧室,仓库里的旧沙发,就是王九的床。
他摘了墨镜,把自己往里面一塞,刚好能严丝合缝的卡进去。
可这仓库越睡越阴冷。
王九感受到夹在阴寒之中的一股杀气,猛然睁开眼睛。
不知何时而来的龙卷风,就坐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我警告过你的话,不听?”
大老板私藏那套茶具,被他翻出来,里头新泡的茶水还在热腾腾的冒着气。
大老板的老巢,就这样被龙卷风如入无人之境。
只要他想,王九都没有再睁眼的机会。
“你要和小妤断绝关系,什么关系?”
王九有种死到临头之感,不管不顾的放声尖笑。
这笑声听在龙卷风耳中,癫狂、刺耳,带着挑衅:“嘴都亲过了,你说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