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白孟妤,我可以收回我对你说过所有的话!这次的功劳我也不跟你抢,我们……啊!!”
陆三响还在想方设法的为自己求饶,王九的锤子就落了下来。
裤腿包裹完好的脚腕,像是一瞬间坍塌擀平的馅儿饼,破皮爆汁。
王九手下的动作当然不会停顿,因为他觉得这还远达不到粉碎性骨折的程度。
他要把这摊东西捶得更像一坨肉馅。
“如果你不做那些多余的动作,我们只会是普通的竞争对手,没有人喜欢被威胁。更何况,有些事情我都要忘了,你还偏要替我想起来,实在是有些太多余。陆三响,这是你自找的。”
白孟妤扶着车门,不会因为他的惨叫求饶而心软。
只对王九说:“下手利索一点啦九哥,单次形成的伤势和反复捶打是不一样的。”
她的指尖摸上方向盘,计算着高度:“如果……驾驶人员没有系好安全带,在这样的瞬间冲击之下,第三、四根肋骨会断掉。头部撞击在方向盘上……鼻骨骨折。”
陆三响满头冒汗,不只是因为疼痛:“白孟妤!我手下的人是知道我和你一起出来的,你以为我出的事情,你逃得了吗?”
“如果不是和你一起出来,我又怎么能及时救陆队长于水火之中呢?如果我没有到,那你的伤势会更严重,比如说……断裂的肋骨插入心肺,当场丧命?如果没有我及时出手,你就会死,说到底,你应该对我说谢谢。陆三响,是我救了你的命。”
王九一拳捶烂了他的鼻子,上手摸准三、四根肋骨的位置:“听到了没有哇?要对我老婆说,谢谢。”
“倒也不用,我不喜欢听他说话,永远都是威胁,听的让人害怕。不如……”
白孟妤选好受力点,从外部击碎了挡风玻璃。
她挑选一块大小合适的碎片,向陆三响走过来:“你说,飞溅的玻璃会不会刚刚好,刺穿了陆队长的声带,让你再也说不了话了呢?真是幸运啊,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捡回一条命。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这么贴心的人,连病房都帮你准备好了,陆队长还有哪里不满意呢?我们慢慢修改。”
车子爆燃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脱离了波及范围。
白孟妤嫌王九的手脏,自己喂了他最后一口蛋糕:“我在这儿等着人来把他铲走,你要不要找个地方藏一藏?然后和我一起吃个饭。”
王九光是啃蛋糕,就吃了个半饱:“你以为我整天都很闲啊,妹妹仔,死肥佬那边还等着我干活呢。”
这还是王九第一次拒绝白孟妤。
虽然他说的有理有据,但白孟妤还是莫名的不爽:“没事,我也就是客气客气,九哥随意。”
王九剩下的半句:如果你叫老公,我可以再考虑考虑。还卡在嗓子眼里没说出来。
人说话果然不能大喘气。
梁俊义看见白孟妤回家的状态,吓了一跳。
牵着她的手转了半圈,仔细检查身上的每一处:“怎么这么多血,你受伤了?”
白孟妤压住他的手腕拍了拍:“不是我的血,路上有个同事,出了点小意外。”
她是“救人”的那一个,自然也要把自己搞得狼狈一点。
梁俊义确认白孟妤无恙之后,才松了一口气:“都照你的安排,于术已经正式入院了,还有就是……”
他悄悄指了指卧室虚掩着的房门,小声说道:“信一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白孟妤推门进去时,里面的人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只从边缝露出几缕卷发。
“我记得我走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回来还是这样。”梁俊义从旁说道。
白孟妤的指尖勾住被子的边缘,想要看看里面的人是何状态,居然没能成功。
里面的人可没有熟睡,而是防备着她呢。
白孟妤无奈的和梁俊义对视一眼。
十二勾勾她的掌心,用口型对白孟妤无声的说着:“哄哄。”
他自己则悄无声息的走出去,为他们掩上房门。
十二未免有点太乖……
白孟妤这样想着,转身以全部的重量压在了那座被子隆起的小山上:“哥哥是想要实验一下,怎么能闷死自己吗?”
她以手脚将信一死死缠住,好像要助他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