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孟妤的伤口的确不深,但却在一个容易被动作影响,总会破裂的地方。
梁俊义怕她只是单纯的坐下和起身,就会让好不容易止住血液的伤口再度崩开。
所以他将绷带缠的很紧,一遍遍的在白孟妤腰腹上缠绕。
每一次绕到她的背后,上半身都不由自主的与白孟妤相贴。
像是一遍遍的,在她的肌肤上轻吻。
白孟妤一直坐直了身体,任他动作。
眉目低垂,看着梁俊义的发旋。
两人之间,沉默异常,就好像白孟妤从来没有问过梁俊义任何问题。
可白孟妤偏要一个准确的答案。
她将梁俊义的手按在自己的伤口上。
梁俊义慌张的想要撤手,可白孟妤却更加用力,让他不敢挣扎:“走,还是留?回答我。”
梁俊义的掌心感受到她伤口上不同寻常的温度。
“我不会走,这也不是留。小白,我早就到终点了。”
白孟妤的身侧,就是梁俊义的终点。
他自小到大,只因为一件事而执着,也因为同一件事,让眼前这个人失望。
仅仅只是离开一次,就深刻的让两人痛苦。
梁俊义绝不会再犯第二次。
更何况……他现在得到的,已经远超期望。
就算是几分之一,那也是被她亲口承认的男朋友。
这放在从前,是梁俊义万万不敢奢求的事情。
“别动了,绷带我还没有缠好。”
梁俊义感受到了一个落在他头顶上的吻:“我自己来吧,你去看看六哥,死也不能死在我这儿。”
白孟妤说什么,梁俊义就去做什么。
她侧过身,看着梁俊义蹲在地上认真的背影。
有些无奈又带些怜惜地说道:“会哭的小孩儿才有糖吃。你这样不声不响的,要什么时候才能被看到呀?做人应该圆滑一点的。”
梁俊义在此刻蓦然回头,与白孟妤的视线撞上。
兀自傻笑之后,继续检查地上六哥的伤口。
现在你就在看我,眼里只有我一个。
白孟妤的唇边也轻轻抿起一个微笑:“明天还是去秋叔叔那儿吧,一早就说要把八十一接过来,但是总是没时间。有点想念我的小狗了。”
她一边整理腹部上的绷带,一边对沙发另一边的段零问道:“说说你的发现。”
段零保持着一个姿势,几乎都要僵硬了,但也没想到白孟妤能这么快想起自己。
他有些错愕的望着这个女人。
居然没从白孟妤脸上看到任何一点悲哀的表情,除了在信一离开那一瞬间的错愕和迷茫,她好像对离去的人一点都不在意:“你不伤心吗?”
“是我在问你话。”
段零缓缓对她讲述着自己在黑市上得来的消息,在说到关键节点的时候,停了下来:“你先把解药给我。”
他怕自己哪怕做完了这件事之后,也仍旧得不到解药,只能在白孟妤的威胁之下,被她用解药哄骗着,一次又一次的为她办事。
他在这里先放出一点筹码,希望能以此交换到信任:“说好的一次,就这一次。你知道了所有,就立刻放我走。”
白孟妤为了将绷带系紧,直起身子微微吐气着收腹。
药箱中没有剪刀,她弯腰去拿十二的太刀,割断绷带。
“张嘴。”白孟妤手腕翻转,刀尖平滑到段零的眼前。
一枚药包不知何时放在刀尖上,一起送到段零面前。
作为一个小偷,段零对这样的手法和速度熟悉的很。
在赌术中出千和偷窃的手法,在某些方面是一样的。
段零不敢想,如果白孟妤将这样的手法运用在下毒上……
他伸出手来摸了那一小包药粉,反复观察白孟妤的眉眼,才将它倒入口中。
“继续说。”
段零还想感受自己身上是否有异样,或是吃下解药的轻松感,但他全身上下并无感觉,就被白孟妤催促着,只能全盘托出。
白孟妤想要将十二的太刀扔回茶几上,可动作之间牵扯了伤口,略有刺痛。
这一下使她手上松了劲,抛出的力道不够,太刀即将掉在地上。
白孟妤直接伸手,在半空中抓握住了刀刃,重新将它安置回的茶几上。
段零看着白孟妤紧握刀刃,却丝毫没有受伤的手:“你……这是什么功法?”
“你刚才不是听的清清楚楚吗?硬气功啊。”
白孟妤将段零说的所有信息记在心里,思考着他们与那些抢劫犯有什么关联,回答的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