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戏台》
第一章:夜雨惊魂
民国二十七年夏,省报记者沈秋白为调查青石镇连环失踪案,冒雨踏入这座被群山环抱的古村。泥泞小径两侧,歪斜的槐树上挂满褪色布条,每走十步便见一座青石垒砌的矮龛,龛中铜铃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响动。带路的樵夫老吴突然停步,指着远处雾气中若隐若现的朱漆门楼:";沈记者,那戏台子去不得!光绪年间闹白莲教,三十六个戏子连人带台沉进地底,后来每逢月圆夜……";话音未落,怀表链子毫无征兆地断裂,表盖内侧赫然显出";戊寅年中秋殁";的血字。
第二章:胭脂井影
戏台废墟间,沈秋白的皮鞋碾碎半块描金戏牌,拾起时竟是《锁麟囊》的残页。月光忽被乌云遮蔽,戏台立柱上的斑驳戏服无风自动,隐约露出内里暗褐色的血迹。他循着腐臭味来到后院古井,井沿三十六道凹痕新旧交错,最新一道还粘着半片带血指甲。
";沈先生好奇这井?";幽冷女声在耳畔响起,沈秋白转身撞见个穿月白衫子的姑娘。她提着盏泛绿光的琉璃灯,脖颈缠着褪色水袖:";民国三年中秋,班主为讨好军阀,把我们锁在灌满生石灰的戏箱——";话音戛然而止,女子左耳突然涌出蛆虫,琉璃灯炸裂的瞬间,沈秋白瞥见井底堆叠的戏箱,最上层箱盖缝隙里垂着与他怀表同款的银链。
第三章:阴婚契约
客栈油灯下,沈秋白发现相机里多出张泛黄合照:戏台中央的青衣与自己并肩而立,水袖交叠处用朱砂写着";秦月娥";。窗外飘来唢呐声,三十六盏白灯笼顺着街道飘向戏台,每盏都映着失踪者的面孔。他被无形力量牵引着换上蟒袍,戏台两侧倏然亮起烛火,观众席坐满面色青灰的村民。
";沈郎来迟了。";盖着鸳鸯戏水盖头的女子从井中升起,嫁衣下摆滴着黑水。沈秋白惊觉手中多出把匕首,女子握着他的手刺向心口:";当年班主用我们性命换他荣华,如今我要借你纯阳血破这轮回阵!";剧痛中记忆翻涌,原来民国三年的惨案,正是现任镇长祖父所为。
第四章:往生戏
匕首刺入的刹那,戏台地砖轰然塌陷。沈秋白坠入地下戏园,三十六个戏箱如棺椁排列,每具尸骨腕上都系着与他相同的怀表。秦月娥的鬼魂在镜前描眉,铜镜映出的却是镇长书房——案头镇魂符下压着泛黄的卖身契,日期正是今夜子时。
";他们又要献祭了。";秦月娥的水袖卷起沈秋白冲回地面,只见镇长带着家丁将昏迷樵夫拖向古井。沈秋白举起相机闪光灯,强光中鬼魂们化作青烟钻入镇长七窍。那具肥胖身躯突然以旦角身段起舞,口中唱着:";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最后一个颤音未落,镇长如断线木偶栽进井中。
第五章:轮回幕
三日后省报登出";青石镇集体癔症";新闻,沈秋白坐在返程火车上摩挲怀表。玻璃窗倒影里,秦月娥正将下巴搁在他肩头,指尖划过新添的第三十七道井痕:";戏台吃够三十六条命就能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