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的太久,云锦念的手脚早已麻木,全身的力气被抽空......
任凭她黑带八段,拼命挣脱......
22岁,
如花模样,
辰佳佑都不曾沾染,
如今,凋谢在异国他乡的破败小屋。
不管多少次歇斯底里的呼喊求救,终是等不到那人来,只一句“不要再纠缠我!”
云锦念绝望发出声声哀鸣,缓缓地紧闭双眼,面如死灰。
她知道和辰佳佑再也回不去了。
若在爱他,便是纵情!便是执念!
那她今时今日的遭遇便是活该!
狠狠地抠紧拇指溢出血来,咬牙说道“终有一天,辰佳佑你要锥心刺骨地感受这般伤痛和屈辱!”
云锦念瞳孔放大,全身散发出阴冷的气息。
一度,经理以为她死了,沮丧说道“真亏!”。
他懊恼不该贪心接最后一单,可电话里的女人非常大气“好好伺候她5000万。”
“怎么伺候?”
“如花似玉的姑娘你不懂欣赏?”电话里女人给他出主意。
“另加!”话语中裹挟着金币气息,飘荡在油腻经理耳边弥久不散。
眼前毫无生气的女人,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经理急的直跺脚,“啪!啪!”几个耳刮子!“你们那么狠干嘛” “咣当!”几脚踢在下属致命的地方。“细皮嫩肉的经得起你们这帮饿狼吗?”
手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敢怒不敢言“还不都是你命令!”一副丧家犬样子。
“不死不伤3个亿”。如今人废了只值5000万。
真特么不划算!想想就气!经理挥手,一个精壮的男人进来架着云锦念去另一个房间。
“哗 ——” 花洒打开,汹涌的水流奔腾而下,冲刷着她的不堪。
精壮男人用高大的身体堵住整扇门,毫不避讳看着她清洗,眼里流露出复杂情绪。
眼睁睁地看着她紧握小刀,沿着动人曲线,在洁白的皮肤上轻轻勾勒。
一道道深浅不一的划痕逐渐显现,而他站在那里,迟迟不上前阻拦。
直到她的皮肤溢出汩汩鲜红,被水流冲淡,流向不明的深渊。
他才说道“洗好了吗?”
云锦念神情恍惚“辰佳佑我要怎样才能洗去发生的一切?”
她强迫自己清醒,时刻提醒她和他的死结。
“你是我见过最不怕疼的女人”堵门的男人没了笑意,上前扶她。
云锦念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谢谢,那你见过的女人还真不多!”
“你的刀借我用用。”云锦念眼神紧盯他腰间别着的物件。
“干嘛?”男人握紧腰间“你不是有吗?”眼神示意她手里正握着的,
“我的头发长了,你那把好用吧。”
“识货,”他看着它,如同老友一样。
“这可是跟了我一起闯荡的。”
“我用它赢了多少次格斗。每次紧要关头,我都用它拼命刺向对方要害,这才有机会站在你的面前。”
见她不正眼瞧他,自顾自地说起旧事。
“断发啊?也行,”刀背向着云锦念递过去。
突地,云锦念想起什么一样,瞳孔瞬间放大,眼神空洞的像被夺舍一样,失魂落魄的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嘶”......一道冰冷的红丝线拂过,斩断她的天鹅颈一般,霎时殷红四溅,奔赴他而来。
他一个趔趄上前,厚厚的手掌狠狠握住她的命脉,仿佛他那带着薄茧的手心,握得住她的生离死别.
厉声吼道“云锦念,你给我坚持住!”带着哀求的语气,又透出不甘,“我为你而来!”
血流不止,他的指缝填满了她的鲜红。
男人满脸慌张说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拖着极其痛苦的面容发疯般奔向医院。
油腻经理赶到后简单交代几句“赎金打过来了。”
“你照顾吧,别在出什么岔子,阿林。”便匆匆离开。云锦念的死活对已经拿到赎金的油腻经理来说无关紧要。
时针滴滴答答,一圈,一圈。
“醒了?”
云锦念艰难睁开双眼,脖子缠着一圈纱布和她惨白的脸色相呼应,用力挪着身体慢慢向床边靠近。
“别乱动,”男人神色疲惫,过去的21个小时里他不吃不喝、一动不动盯着她。
病床上的她虚弱得如同薄纱,仿佛窗外的清风轻轻一过,都可以带走她。
他怕了,只能死死攥住她的小手。
“你这小脖子缝了9针,命大!”轻放她的手掖在被里。随即美滋滋的竖起大拇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云锦念艰难起身半倚着墙,看着他粗糙的笑脸,借着月光,竟有些暖意。
他的笑容和弟弟云锦然的一样,温和的、暖融融的。转眼间,云锦念露出不悦。
“怎么了?很疼啊?”看出她不高兴,他小心翼翼的询问。
云锦念本想一了百了,却被眼前的煞笔拦住,满肚子火气上涌,于是发出严肃的声音“没有”。
“没有?”
“啊!”他悟到她的心思,“你想一了百了?”摘下空药水瓶,“却被我这个傻b挡住。”换上新的,对准塑料管弹了弹。
曾相处过的三年,他对她的秉性了如指掌。
云锦念吃惊瞪大双眼,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抬头,这才看清他的样子:栗子头,整个人看起来清清爽爽的又健硕又干练。
尤其大长腿上的腱子肉,跑得真快。
“哈哈被我说中了!”他畅快地笑着,如骄阳般一扫之前疲惫和阴霾。
她别过身体背对着他,不想被他猜中心思,置气说道“我可没说。”
“那我再猜猜,”意犹未尽的逗弄着她,“你是不是在想哪里来的傻子?”药水瓶轻轻晃动,隔着她的后背,他都能感到她小脸气鼓鼓的样子,戏谑地说道,“从天而降!”
噗呲,云锦念呛咳一声。
他继续说着,“好好的姑娘,这么不爱惜自己呢?”他顺着她的后背捋顺着。
“爱惜自己有什么用!”她闭上双眼,泪水直下“我的样子.....再也不会有人爱我!”
“就因为你的遭遇?看看--”男人读着短视频里一条条人间不易的土味鸡汤。
人在悲伤的时候,最好的劝慰就是感知别人的苦难胜过自己的。
纵然,有些卑鄙。
可,管用。
“你看,笑的多灿烂!”他将视频打开:双腿截肢的女孩,只有上半身,笑容甜美,用滑轮拖着下半身,十年如一日做手工成就一番事业的励志故事。
“呲,我跟他们一样吗?”
“你有啥不一样,四肢健全!”
“可......”
缓缓,“我不如她。”她宁愿被割去下半身。
“啊?”“被那个?”直来直去的他小声说道,仿佛这是两人的秘密。
“我不说,你不说,谁知道!”他自然地说着一个不打紧的小事件一样。
他仔细端详着她“长的怪好看的。”突如其来的夸赞,暖暖的感觉瞬间在云锦念心底蔓延开来。
她那浅浅的酒窝盛满星星点点笑意。
他看的入神“以后我照顾你了,”说完傻乎乎挠头。
不知道脱口而出的承诺有多轻,她想。“你能保证我不再受伤害吗?”云锦念翻过身来,漫不经心地问他。
双眼盯着天花板想那个认识16年的男人,一旦翻脸就肆意伤害她!
眼前认识不到两天的男人,她怎会轻易相信。
“当然能!”眼前的男人直率坦然,像个毫无心眼的愣小子。不像那个人,表面温和爱笑,骨子里却处处算计。
“认识一下,我叫林零,是来接你回家的。”
辰佳佑派人来保护?有心了。
“他给你多少钱?”
人在最失望的时候总想阴阳怪气抱怨身边的一切,好像内心的愤懑与痛苦才会发泄出来。可尖锐的言辞,如同芒刺,扎向在意她的人。
钱?
她还是不记得自己啊!连名字都不记得!林零嘴角微微下垂,目光落在她的小脸上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