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念因故意伤害罪被判有期徒刑7年,她决定不上诉。
“该怎么判就怎么判!”辰佳佑事不关己的撂下电话。
只让小助理递话给她,云锦然被放出来。
小助理没忍心说告诉她,她弟弟在申城如过街老鼠,日子过的并不好。
监狱里,云锦念的日子过得规律且平静。
会点功夫加上脑子灵活,没少打架,基本上胜多败少,所以没被欺负。
闲暇时她会看书,潜修服装设计,脚踩得缝纫机直冒火星。
结识设计师凯文,共同设计并参加时装大赛,获得大奖。
本来算是立功表现,后又因打架记录惊人,于是功过相抵,没被减刑。
国外女子监狱,女囚们反抗被虐待。
逃跑的只有少数成功者,却无法摆脱更加残忍的对待。
云锦念过于显眼,木秀于林。被狱长看上,她不从。
她次次反抗遭到毒打,架在高空荡秋千被伤害......
云锦念以死抵抗,被抛弃荒郊野外。
然后被神秘女人所救,养好伤后送回国内继续服刑。
服刑第三年,春。
一个气质卓然的女人出现在探监室。
她一袭剪裁精致的素色西装,得体、尊贵。
只见气质女人轻轻将手搭在座椅扶手上,气定神闲缓缓落座。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韵律。
玻璃窗前,云锦念看到她锁骨右下角的痣,竟和自己的位置相同。
云锦念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与探寻,紧紧盯着对方,“是你救我回国的?”
“不。确切地说是我的秘书。”气质女人微微挑了挑眉,神色淡然。
“她叫什么?”云锦念疑惑更深了几分,急切地追问道。
气质女人轻轻摇摇头,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旋即语气平静说道:“身份特殊,不便透露。”
云锦念微微一愣,真诚地说道:“替我谢谢她。”
玻璃窗前,气质女人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某种情绪。
过了片刻,她平静地说:“你一定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她担心云锦念得知真相后会崩溃,又急切地想让云锦念知道一切。
“洗耳恭听。”云锦念双手轻轻交握在身前,手指不自觉收紧。
气质女人将云家的境遇、云家人的遭遇全盘托出。
“云锦然如今证件被扣押且身无分文、被豢养,”
“请您告诉我经过好吗?愿闻其详。”云锦念目光紧紧地锁住对方,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气质女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下意识地双腿交叠,语气恢复平稳:“你弟弟经常被安若君的手下霸凌。”
“最惨的一次,云锦然没有按何子为意思做事被打到吐血,急救车来了,没人敢上去搀扶。”
“在医院里一住就是大半年,没有经济来源,这才跟何子为借高利贷,算是正式入了局。”
“那伙人经常去云锦然的学校和工作的地方捣乱,你弟弟身不由己选择退学。”
云锦念低垂的双眸,泪眼模糊。双手狠狠地撕扯、揉搓她的脸,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拍。
气质女人仰面看着云锦念,缓缓说道“他在等你出去,团聚。”
云锦念泪如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她的心太痛了,痛到恨不能将它揪出来掩盖这种痛苦!
“我母亲找到了吗?”
气质女人目光中透着复杂的情绪,轻轻抿了抿嘴唇,斟酌着用词,轻柔的声音传出,“秦舒萤在精神病院,因长期服用药物,导致幻觉,破窗而出。”
她停顿了一下,眸底闪过一抹遗憾,“19楼!”
她只是寥寥数语便描述整件事始末,可话语背后的沉重让云锦念心头大震。
母亲已然离世的事实让云锦念身心承受极大的痛苦与慌乱!
嘴唇颤抖着,急切地想要站起来,却又被看守按下。
云锦念空洞底眼神盯着玻璃窗前的女人,“我爸…… 我爸他还好吧?”
“监狱自杀,没有检验。”气质女人点到为止。
“两个白玉锦盒,尚未下葬。”气质女人索性一股脑说完,这些云锦念有权利知道。
“云家人说要子女在场方可安葬。”
“他们真够狠的。”云锦念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双眼瞪大,眼中布满的血丝条条分明,条条透着无尽的哀伤与愤恨。
那晚,云锦念请求狱长打通辰佳佑的电话,“求求你让我见见辰少,”却无一人回应。
云锦念的母亲秦舒萤曾交代过她,秦家女人有个习俗。
那就是死后要在白玉盒顶盖上丝绒锦帕。
那样她就可以找到她的娘家人,来生还能做母女。
那帕子,必须是母亲为女儿亲手缝制的,一代传一代。
丝绒帕子价值不菲,属于云家冻结的资产。
已被拍卖。
安若凝的母亲从准女婿辰佳佑手中接过。
然后丢进垃圾桶。
那夜云锦念打无数电话给辰佳佑,“求你把帕子还给我,”
辰佳佑只说“看来你在监狱里都不安分啊!”
“辰少我求求你,那是我外婆留给我母亲的遗物,求求你还给我们!”
“你的手段别浪费在我身上!”
“你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把帕子还给我!”
“不要再打给我,凝儿会不舒服!”温和的语调中,听不出他的怨恨,却透着绝情,“也不许打给我的兄弟们!”
云锦念早已失去对辰佳佑的爱意。
只是从小到大的情谊,他居然如此果决。
云锦念恨得将手腕抓出道道血痕。
最后她打给弟弟云锦然。
云锦然敲下话筒,只提几个字“燕子哥”。
小时候,云锦念和云锦然姐弟俩个人约好,身边有危险的情况下就敲话筒。
燕年,不被燕家待见的豪门子弟。从小和云家姐弟走的比较近的哥哥。
“燕子哥,帮帮我。”
随后,燕子在城中托所有关系,在各大垃圾场翻个底朝天,终于找到云家锦帕。
燕子回话让云锦念安心。
“燕子哥你是我云家的恩人,我云锦念一生的亲人。”
燕子担忧她,缓缓开口问道“你还爱辰佳佑吗?”
“我不恨辰佳佑,也再无爱意。”她回答的干脆决决。
“好,放下就好。”燕子支支吾吾地说,放心地笑笑。
“燕子哥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关于云锦然的?”
“答应我,听完你要坚强,”
“好,我答应你。”
“两年前云锦然开始用药。”燕子恢复平静,捏碎手里烟盒。
“辰佳佑在场。”云锦念笃定的语气。
“嗯。”辰佳佑看着他用药,燕子终是不忍说出来。
她愤恨的不只是云锦然成瘾难戒,更是辰佳佑的袖手旁观。
“被举报的有四人,安若君和他的经纪人何子为、云锦然还有江楚的弟弟。”
“只有云锦然被开除学籍。”
“当天报道出来,你弟弟就被开除。”
“他们呢?”
“你知道的小念。何子为有安家护着,大区药品都在安家管辖范围内。”
“是啊,可笑的是安家居然有个正经的门面--制药公司。”
“再来,辰佳佑视安家姐弟为珍宝,姐姐安若凝撞人他都能出面平息一切。
弟弟用药更不用说也是他搞定的。”
“是的小念。江楚弟弟江哲从小横行,势力背景特殊,不用想也知道没事。”
云锦念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个局。
她还理不清这局是谁设的,到底谁想置他们姐弟于死地。
“碰上那玩意儿,锦然开始放飞自我!什么都尝试,顺理成章开始混圈。”
“燕子哥,”
“我在。”
“你说然然一句一句叫他姐夫,他就不会有一点恻隐之心吗?”云锦念的双眸弥漫一层雾气。
云锦念恨极辰佳佑!他可以不喜欢她,甚至对她冷酷无情。
云锦然呢!是弟弟啊!为什么这么对他!
“我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泛着泪眼朦胧,云锦念细细数天花板上的星星,抱着双臂睡着了。
然而,没有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