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念只觉浑身一僵,闷声说:“不与日月争辉。”
“哦?” 辰佳佑眉梢一挑,“谁是日,谁又是月?”
云锦念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我不过是负责挡灾的。”
辰佳佑脸上笑容褪去,语气中尽是恼意:“你就非得这么跟我说话?”
云锦念瞪着他:“你还是好好护着你的白月光吧。”
“白月光?” 辰佳佑像是听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这词儿倒挺贴切,怎么,你们女人离开男人就不能活吗?”
云锦念冷哼一声,“嗯,我没用嘛!不然还得承欢在你的身下,我才能回云氏集团。”
辰佳佑被噎了一下,气闷道:“知道就好。”
随即,他又看向云锦念,不耐烦地数落:“什么要命不要命的,不就一件裙子,好像穿上跟要上刑场似的。”
云锦念眼眶微红,咬着下唇吭声,“可不就要赴刑场吗?对方多残暴你不知道吗?”
辰佳佑心头一软,柔声细语的,“我说过,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云锦念的心被刺痛了,别过头去,“辰少高看我了,也高估你自己。”
“这件事后,你答应我的条件,得兑现。”
辰佳佑毫不犹豫地点头,“好。”
动感音乐轰然响起,数以万计的 LEd 灯瞬间在空中肆意挥洒。
光影交织的 t 台上,模特们被五彩斑斓的光线,错落有致镶嵌在身上。
款步前行,似是要将身上的高级色调尽情展现。
台下,辰佳佑一袭笔挺西裤,黑色薄衫,双腿交叠着坐在长椅上。
他的手紧紧握住身旁安若凝的,那力道似要给予她无尽的安全感。
安若凝微微侧身,回以他一个柔和的浅笑。
此时的云锦念穿着那套红裙,只身前往预定的地点。
她抬脚刚踏进电梯,“哐当” 一声,电梯毫无预兆地剧烈颤抖,随后戛然而止。
将她困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金属牢笼中。
顷刻间,秀场上方的灯光仿若被恶魔控制,疯狂熄灭。
紧接着,云锦念便被黑暗吞噬,足足五分钟。
她惊恐地胡乱扑腾着,还没来得及呼救,便被狠狠揪住。
那双手疯狂地拖拽、残忍地厮打。
一道道熟悉的电流向她袭来,电击的剧痛让她的身体瞬间绷紧,意识也渐渐模糊,身体滑向了地面。
只听那低沉的声音传出,“你该死!敢挡我女神的路。”
这时,江楚带着一群训练有素的人马赶来。
迅猛扒开电梯,将那丧心病狂的罪犯摁倒在地,拳脚相加之下,这才控制住局面。
辰佳佑的保镖阿力自始至终都跟在安若凝身旁,如影随形。
受伤惨重的云锦念被火速抬出,紧急送往医院。
辰佳佑赶到时,地面上只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
怔愣片刻,满脸阴霾,不顾一切地朝着医院狂奔而去。
“你的肋骨刚接好没几天,又断裂了。”
“你干嘛?打拳击赛?”
云锦念面对沐医生的质问,倒是觉得几分亲切。
云锦然匆匆赶到医院,“到底怎么回事?”
“你怎么回来了,剧组杀青了?”云锦念咧着撕裂的嘴角,艰难开口。
“我听到你遭到变态粉丝袭击,就马上赶回来。”
燕子气得脸颊通红,胸脯剧烈起伏,“辰佳佑那个混蛋,竟然利用小念去保护安若凝!”
“他怎么能这么狠心,你姐到底上辈子欠了他什么!”
“也就是你姐能挨那么多打,钢筋铁骨!换别人早就撑不住了。”沐医生温和说道。
“也就这点价值可利用了。”云锦念的眼眶微微泛红,不敢再回想刚才那惨烈的场景。
“辰佳佑,肋骨又断两根 ,恭喜呀。”
沐医生见辰佳佑的到来,眼神冷了下来,愤慨的交代一下病情,企图换回辰佳佑的良知和心疼。
燕子直视着辰佳佑的眼睛,声音冷硬,“辰佳佑,你可真有能耐啊!”
“云锦念为了保护你的心上人,被折磨成什么样了你知道吗?”
“放过我姐好吗?辰少,不管她以后提出什么条件,你们都不要交易,她的命只有一条。”
说着,云锦然攥紧了拳头,努力克制着向辰佳佑挥拳的冲动。
“她受的这些苦、遭的这些罪,你会不会有一丝心疼?”
燕子毫不客气地挡在云锦念床前,不让辰佳佑靠近。
辰佳佑暗想,他怎么不心疼,他的心也会痛好吗?
可他却站在原地,似是想说些什么,却又仿若被万千芒刺哽住喉咙,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云锦念倚靠在病床上。
听到他们的对话,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仰头望向天花板,“别忘了兑现你的承诺,辰佳佑。”
他的目光越过燕子,望向病床上那道孱弱却倔强的身影,黑眸盈满疼惜。
他的嘴微微颤抖,艰难开口,“我会的,你好好养着。”
她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双臂紧紧抱住自己,。
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哀求着,“燕子哥,我们回家好不好?回家就好了,我不想待在这,我好想回家……”
人在最危险的时候,总想回到最安心的地方,那就是回家。
声声哀求,无尽的绝望,直直地刺向房间里每个人的最柔软的地方,包括辰佳佑。
昏暗的灯光不安的摇曳。
云锦念心中那股强烈的危险预感愈发浓烈,她怕了,她想逃离。
燕子深知此刻形势危急,为了云锦念的安危,他咬着牙哀求道,“辰佳佑,你放她回家吧,她在这儿太遭罪了,回去说不定还能好得快些!”
辰佳佑薄唇轻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不放。”
他心中清楚,这次突袭不会只有一人,同伙不会轻易放过她。
眼下医院虽说危险四伏,但在他的严密掌控下,不会有大碍。
如若放云锦念回家,无异于将她置于虎口。
无奈之下,云锦念只能重新躺回病床,眼神空洞而绝望。
片刻的死寂过后,她像是被抽光所有力气,声音卑弱,“好,我会听话的。”
他听到她悲凉顺从的语气,蚀骨冰冷,将他的心绞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