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厌恶透顶辰佳佑的神色,回温了几分。
她心里暗暗地回想,他对她的喜欢与兴趣,只要都消失不见,辰佳佑就不会鬼魅般纠缠不休。
他喜欢她的眼睛,她便割去。
千钧一发之际,坐在她身旁的江楚闪电疾冲上前,一脚精准地踢飞那把锋利的小刀。
辰佳佑惊骇的眼神渐渐平复,气得剑眉倒竖。
沉默的盯视对面而坐的云锦念,他怎么忘记了,她倔的要命!
发起狠来,连她自己都不放过。
江楚赶忙打着哈哈,循循善诱的语气,“别闹啦,瞧瞧你气得跟河豚似的。”
江楚的话缓解这紧张的气氛。
辰佳佑摸着下巴,语气放软,沉笑道:“以后可不敢跟你开玩笑。”
回想起刚刚那惊险万分的一幕,不禁心有余悸,好在江楚反应够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只能来到她身边哄她,轻轻凑近云锦念的耳畔。
卸下了他的霸道执拗,少见的温柔对她,“对不起行了吧,我错了。”
抬头对云锦然,长舒一口气:“然然别走了,在这陪陪你姐。”
云锦念神情郁郁,抬眼看着一脸担忧的云锦然,说了句,“过会,我们一起回家。”
僵持的沉寂,被她的话打破。
在场的现场又恢复了喧嚣的敬酒声。
江楚也放松了下来,“就是就是,陪陪你姐。”
在场的其他人跟着一起拉拢,“来然然,过来坐。”
顿时对云家姐弟热情不少。
辰佳佑见云锦念紧绷的情绪缓和下来,讨好笑道:“气呼呼的,怪可爱的。”
云锦念侧首躲开了他触碰。
对于她的躲闪,他也不生气。
休息厅里荣礼正玩得酣畅淋漓,气氛火热。
沐医生突然愤懑地开口:“你们男人,真没一个好东西!”
江楚一脸茫然,“怎么了?”
堂姚姚也跟着帮腔:“受刺激了?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年轻的时候不玩,难道等老了再玩?”
“你们女人就是麻烦!”荣礼整理好衣服回应道,一屁股坐到堂姚姚身边。
“对,刺激嘛,放纵嘛!呵……何必太在意呢。”
云锦念少有的阴阳怪气,不过是因自己也受伤而在意。
她自暴自弃般的恍然大悟,既让辰佳佑心疼,又让他愤怒。
“姐,”云锦然的轻声唤道,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你之前都怎么玩的?”云锦念抬起头问问。
被霸凌的三年里,云锦然学会了装傻充愣,唯有躲避才是上策。
当年他为了能在艰难的环境中生存下来,和家人团聚。
转移安若君的注意力。
他选择了一种自以为能掌控的堕落方式——接触一些所谓能带来“解脱”的药品。
而他姐姐云锦念,心里也是清楚的。
只是今晚,不知为何,云锦念尤其感伤,不想在演戏。
无力挣脱命运,无力摆脱辰佳佑的纠缠,她累了倦了。
云锦然深吸一口气,说道:“姐,去那边跳舞吧!”
“好,然然闭上眼睛。”
姐弟俩之间不言而喻的默契。
她想放纵,不想遂了辰佳佑的意,辰佳佑希望她乖巧懂事,她偏忤逆他。
云锦然懂了云锦念的意思,听话地闭上眼睛,宠溺说道:“玩的尽兴。”
云锦念一件一件地剥落她的外衣,她不想在至亲面前展现自己最疯狂的一面。
她走到舞池时,上身已然一丝不挂。
她舞动起来,身姿曼妙,宛如人间尤物。
刹那间,舞池下一片沸腾,有人不停地往台上砸钱。
云锦念面无表情,心冷如冰。
她不想顺着辰佳佑的意,试着用这种对抗。
借此告诉他,她宁愿选择堕落,也不再默默隐忍。
辰佳佑内心怒不可遏,攥紧拳头大步走进舞池。
他脱下上衣,周围的人都以为他也要跳热舞,“哦吼辰少!”
欢呼声一片,在场的都将视线汇聚到舞池中央。
众人猜测他会做出更出格的举动……
然而,他被气得失去了理智,愤怒冲昏头脑。
狠狠拽住云锦念,抬手便是一记耳光,打在她水嫩嫩的小脸上。
音乐骤停,舞者不再继续。
他迅速将他的毛衣外套,罩在她的身上,严实地包裹起来。
她感受到他冰冷的手,触及她的时候,微微颤抖着。
她的心一滞。
他的双手紧绷急促,拽着她离开了舞池。
荣礼怔愣愣地瞪眼瞧着,不禁喃喃道:“他俩有点不对劲啊,佳佑这回怕是动了真情了。”
江楚没好气地回怼:“你特么现在才知道!”
叶梓承也跟着说道:“三年前没栽进去,现在看来是要栽了。”
“咳咳。”
堂姚姚赶忙轻咳两声,示意安若凝就在旁边。
出了宴会厅,辰佳佑瞬间“变脸”,眼神里投射出一股狠劲,说是恶魔也不为过。
云锦念惊得瞠目结舌,一时语塞。
他紧紧攥住云锦念的胳膊,像拎小鸡似的,不由分说地将她拖向座驾。
一路疾驰,来到了一处别院。
这地方,不是他常住的,周围的一切都透着陌生与清冷。
“下车!”辰佳佑猛地推开车门,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这是哪儿?”云锦念不安的问辰佳佑。
“下车!”辰佳佑不耐烦地低吼,不理会她的狐疑。
云锦念执拗地不肯下车。
她未察觉辰佳佑此刻的眼神恐怖,只觉眼前的他,熟悉又陌生。
危险正步步逼近她。
“下……车……!乖。”
辰佳佑刻意放慢语速,辰佳佑刻意放缓语速,尾音加重了几分威胁。
突如其来的温柔,与刚才的凶狠形成强烈反差,云锦念瞬间被他的阴晴不定吓到。
辰佳佑钳子一样的手劲,死死抓住云锦念的手腕,用力一拉,她的手腕差点被捏碎。
云锦念疼得脸色煞白,大声呼叫:“放开我。”
辰佳佑充耳不闻,握得更紧了。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啊!”
他的眼神闪过一丝快意,他就是希望云锦念能感受到这份疼痛。
他拖着云锦念,大步流星地迈进别院的卧室。
利落地摘下手表,随手一扔,慢条斯理地脱下外套,用力甩在一旁的椅子上。
随后,他几步跨到皮质座椅前,悠悠然落座。
饿狼似的阴鸷眼神,盯着云锦念。
手指直直指向她,一字一顿地吐出一个字:“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