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那点手段,不过是提线木偶。”
云锦念脸色微微一变,从未听过他的辩白。
“因为你不相信我。”
他无奈地说出她那不容置疑的笃定。
“这些话,我本来是要烂在肚子里的。说出来的危险,你并不不知道。我不说,你永远有心结。”
“无论我暗里怎么保护你,你都会把功劳分给别人,继续记恨我。”
“其他的我都可以忍。可是你说你离开我。”
“我难过,如果不爱,我为什么做这些!”
云锦念的眼泪伤心滑落,短暂的感动,也只是一瞬间的脆弱。
是啊,为什么?
她的心里泛起涟漪。
明明已经割舍了这段感情,他又缠上来。
为她,云锦念是不信的。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为利?
只是,她想不出来,云家还有什么可以值得辰佳佑这般飙演技去争取的呢?
云锦念绞尽脑汁还是想不出来。
直到后来遇到晴晚,她才明白。
他继续侃侃而谈,“你以为,叶梓承如果不经过我这关,他配和然然在一起吗?”
“女人啊,我不想说你脑子笨~”
沉默好久的车里。
云锦念麻木的脑袋已经开始疲惫,乌黑的眼珠,不太自然的垂下,缓缓开了口:“停车”。
车子被他脚底的力量拽住,骤然停在路旁。
辰佳佑斜倚在坐椅上,指尖夹着一支烟,目光专注,避不开她的视线,一阵烦闷。
拂去烟雾,他抬腿下了车,步伐从容地向她走去。
两人默默走了一段路。
辰佳佑跟在她的身后。
突然,云锦念停下脚步,转身狠狠抱住了辰佳佑。
她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胸口,声音哽咽:“我就知道,你怎么会不管我……”
她说的情真意切,看不出一点表演的痕迹。
他含混道:“我怎么会不管你呢。”
云锦念思前想后,即使不知道他的真实用意,倒不如顺水推舟利用他的“深情”,去解决尚未完成的事。
她的脸色恢复了些许血色,嘴巴张开,“哇”的一声哭喊,响彻天际。
任凭辰佳佑的铁石心肠也动容了,伸手抱紧她。
他的心脏砰砰撞击着她的,略显仓促的笑笑,“只要留在我身边,我会好好待你。”
不像是谎言,也听不出真情。
他的眸光雪亮,眼眶也有些发热,“我们本就是天生一对,不经历这些,是不圆满的。”他的思忖着她意想不到的守护。
云锦念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她抬头看向辰佳佑,“那我爱你胜过你爱我!哼!”故意撒娇,眼底却是不易察觉的戏谑。
女人独有的娇俏。
或许是她投入的太彻底,辰佳佑许久没有见过她的小任性,居然十分珍视眼前突如其来的娇态。
曾经他的专属,如今他却望尘莫及。
辰佳佑轻轻一笑,欣慰的光芒眼中悄然绽放。
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这个小气巴拉的女人。”
辰佳佑将她紧紧搂住,在她耳畔轻语几句。
云锦念的脸颊霎时红晕,粉嫩的软唇微微张合,“滚啊!”
辰佳佑虚伪恶劣的表象从脸上彻底褪去,重新挂上少年的笑容,“我们得把一切补回来。”
“补得回来吗?”云锦念心中冷哼一声,却故作娇柔地靠在他怀里。
“那就好好宠我吧。”
沉寂在“和好”的喜悦里的他,眉头皱紧,迅速抽离出来,“你还是不打算放过她们?”
“我哪有那么多心思,我只是想见见安母。”
“只是想见见?”他的眉梢一挑。
“不行吗?”
云锦然微微歪着小脑袋,阴沉地瞥了一眼辰佳佑严肃的脸。
“你如果不信任我,可以让你小姨陪我。”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轻轻落在他的眉间,指尖柔和,试图卸下他心中的防备,“你知道的,我最听你小姨的话。”
“我小姨?你不怕她?”
“怕啊,所以有她在场,我还能做什么呢?你可以放心了吧?”她真诚的双眼,不像是假话。
“你误会我了,我只是觉得你没有必要去见安母。”
“唉,不去了。只是探望一下,你都宝贝的不行。”她的身体贴在他的胸膛,移了移,靠近几分。
被她自然而亲近的动作,撩动了心绪,他低头看她,沉默地权衡她话中的真假。
“好,我答应你可以去看望安母。”
他愿意相信她一次。
都说相爱的时候,智商为零。
辰佳佑对他们感情的自信,就是归零的宿命。
“只是......”他还想吩咐几句。
看她难得向他撒娇,“算了,不管你了。”
这是他对她最大的纵容。
“做事,别亲自动手。”
他不帮她,也不会介入阻止。
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既然无法阻止她报复安母的决心,索性将她控制在自己的范围内,任由她去。
也算是送给她的嫁妆之一。
“你要给儿子做个好榜样。”他抓住她不安的手,硬起语气提醒她。
“当然。”她的脸上挂着的笑意渐浓,令他迷惑,暂时看不出她的心思。
有恩必报,有仇必还。
安母,等着我!
她心底愤怒地叫嚣着。
辰佳佑将她安全送到住处,轻轻拥她入怀。
一夜宁静。
天一亮他就悄悄的走了,没有叫醒云锦念。
他在申城各方势力间巧妙周旋,迅速平息纷争,尽快坐稳辰家掌权人的位子。
辰佳佑忙得不可开交,无暇顾及云锦念,只是调拨给她一些人手。
趁他抽不开身,云锦念带着他的得意手下,来到了辰家的高级疗养院。
推门而入,云锦念见她正坐在床边,容光焕发,看起来过得不错。
安母近几日右眼皮跳的心慌,如今见到云锦念,更是烦乱。
最短的时间里,她调整心声,语调异常平缓,“小贱人。”
云锦念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她,没有回应她。
“过了这阵舆论风波,我就能安然无恙地走出这里。”安母先发制人,率先发声。
云锦念丝毫不动气,更加沉静的看着她,洞穿她的心虚,“是吗?”
安母瞪大眼睛,极力掩盖心中的不安。
突地,云锦念恶狠狠地命人按住安母的双肩,安母立刻回手反抗。
“你可是在保释期,你越是挣扎,吃亏的可不是我。”她故意拖长了尾音,在欣赏安母的恐惧。
“你还想怎么样!”安母歇斯底里地质问她。
云锦念一步步走近她,惨白的脸上沁出猩红的血丝,“你只是失去自由啊安太太,云妈妈可是没了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