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一脸为难“姐姐啊,你是不知道我的苦楚,我不过一个继母,侯爷宠着,我哪儿敢管啊。”
两人又聊了两句,那妇人匆匆回去。
段姝姀伸头进来,看人走了,笑嘻嘻进来。
上前狗腿的给她捶捶肩膀“娘辛苦了,这应当是最后一波了。”
于氏喝了一口茶水,拉过段姝姀“妞妞,那么多家世家子弟,你就没有一个中意的?”
段姝姀摇头“刚刚走的那个,她那个四儿子在外头欠了好些赌债,现在急着找人填窟窿呢。”
“还有之前那个,天天去青安楼,咦~太脏了太脏了。”
“那吴王家的世子呢?他长的一表人才,手腕,朝堂上,样样都不错。”
“他有个心爱的同房丫鬟,就等着人进门抬小妾呢。”
于氏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之前找人查了,也没查出这些。”
段姝姀毫不在意“我找人去趴房顶的。”
于氏拉过她的手,轻打了一下“你一个姑娘家,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不得被人笑话死。”
段姝姀无所谓耸耸肩“哎呀,娘,您就别操心了,我要真有成亲的心思,我一定会跟你说的。”
“您就只管在外装作做不了我主的样子就成。”
“你啊!”于氏有些无奈。
门外一个门房匆匆进来“夫人,小姐,门外来了一个马车,说是来找小姐的,还带了好些东西。”
“哪家的?”段姝姀问了一句。
“说是您亲舅舅,义王家的。”
段姝姀撇撇嘴“不见,东西也别收。”
“是!”
那门房匆匆出去“姑娘,您还是回去吧,我家小姐不见你。”
那人也没为难,把带来的东西递过去“那麻烦你把这东西给表小姐,也是我家小姐的一番心意。”
那门房退了一步“您还是别为难小的了,小姐说了,什么东西也不收。”
那丫鬟还想说什么,马车里传来一道女音“回去吧。”
丫鬟匆匆上车。
马车行驶出一段距离,坐在里面的赫然是宋挽月的丫鬟。
她表情不屑“一个爹不疼娘不要的野种也敢拒绝我们小姐!”
“真是不知好歹!”
“改道,去梁国公府。”
那丫鬟又去拜见了梁国公。
“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那丫鬟朝梁硕行了一礼“国公爷,我家娘娘说了,您是她的亲姑父,夫人是她的亲姑姑。”
“自家人,须得多加帮衬。”
梁硕点头称是。
“此番娘娘差奴婢出来便是来传话的。”
“沈小姐再怎么说都是梁国公府的人,是梁国公府的嫡亲小姐。”
“娘娘在宫中举步维艰,想着能与亲表妹在宫中相互扶持。”
“再者,陛下对沈姑娘也是有意的。”
“奴婢要传的话皆已传完,奴婢就先回宫了。”
梁硕听到她的话,还有些不真实,听到那句回宫,拿出一个盒子塞给那丫鬟。
“这些是给娘娘的体己,你拿好。”
那宫女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盒子的银票。
她扣上盒子,脸上满是笑意“奴婢就先替娘娘谢过国公爷。”
看人走了,梁硕坐回上首,脑子里回荡着那句,陛下对沈姑娘有意。
那岂非跟十五年前那批语一般!
加之,之前陛下朝廷上那番袒护,更加验证了那宫女话里的真实性。
梁国公府还算显赫,虽比不上义王。
但沈姝姀得安顺侯疼爱,又有沈家于家护着。
可比义王好多了。
自他那大舅子承袭王位,义王府已有势颓之象。
沈姝姀有这些人背后做靠山,又得陛下青睐,皇后之位唾手可得。
但他还没脑子糊涂到这个地步。
他找了人跟踪段姝姀,把她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让人通通回来禀报。
扭头便差人去通知人,晚上都回家吃饭,他有话要说。
席间,梁硕说了几句客套话。
这才进入正题“姝姀到底是我们梁家的人,虽陛下在朝堂上说了那些话。”
“到底是一家子的骨肉至亲,你们回头多去看看她,最好让她回家来看看。”
梁修贤坐在椅子上,没开口,但脸色不太好。
之前被段姝姀摆了一道,还被贬了官,被人嘲笑,不懂礼,这才被贬到了礼部。
现在让他去讨好那个丫头片子,他是怎么都不肯的。
就连宋母的脸色也不太好。
她走哪儿都有人笑话她,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但自从挽月封妃后,便好了一些。
当面笑嘻嘻,背地里指不定怎么编排她!
倒是梁修远一脸笑意“伯父放心,侄儿有空定会去看姝姀妹妹的。”
梁硕一脸满意“修远有心了。”
他看了一眼坐在一边脸上呆愣的梁修锦,皱眉。
警告性的喊了一声“修锦。”
“孩儿知道了爹。”
梁硕说了一句开饭,一家人面和心不和的吃着饭菜。
再美味,卖相再好的饭菜经过梁硕那番话之后,都味同嚼蜡。
晚饭过后,梁硕把儿子叫到书房。
“修贤,爹知道你心里不平,但我们家往后想要再往上走上一走。”
“最快的办法就是沈姝姀。”
梁修贤皱眉,满脸的不耐“爹!你这,你这不是胡闹嘛!”
“把家族的兴盛寄托在一个小丫头身上——”
梁硕叹了一口气,把当年的事情说了一遍。
“慎妃娘娘今儿递了话,想与姝姀在宫中相互扶持,最重要的一点是,陛下对姝姀有意。”
梁修贤皱眉,一脸的不可置信。
梁硕继续道“之前朝廷上陛下一味的偏帮,还有对安顺侯的信任。”
“安顺侯,安顺侯,明明陛下可以赐其他的封号,却赐了这样的封号。”
“沈家一家独大,沈思怀又掌着兵权,沈丞相乃城阳王岳父,他手中,也握着兵权,如果他要想,随时可以反。”
“陛下这是要他听话些,再者,明明之前陛下隐隐还有收回他兵权的征兆。”
“可自从姝姀回了安顺侯府,陛下又开始重新信任沈家。”
“这一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过是之前姝姀一直隐在背后。”
“而现在,一切都说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