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院子里求饶声成片,管家在求饶声中道是。
匆匆去找人。
张氏找了自己的院子的人,重新给段姝姀铺床。
她走到梁硕边上“国公爷,今儿郡主已经受了好些惊吓了,这些人,可不能再她院子里打,女儿家听了这些,晚上该做噩梦了。”
梁硕拧眉想到段姝姀之前病的差点死掉,心里便有了计较。
“都给我拖出去打!离远些!”
谁出事,他的摇钱树都不能出事。
“是。”
就这样,这伙人被拖到离段姝姀院子好大一段距离这才把长凳放下,大板子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哀嚎声传出好远。
巧得是,这里离宋氏和梁宝之的院子极近,哀嚎声此起彼伏,拉扯着人的神经。
宋氏听着外面的声音,揉了揉太阳穴。
边上的婆子上前“夫人,奴婢让他们走远些。”
宋氏放下手,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国公爷存了敲打的意思,你还没看出来吗?”
“他不想让我动那死丫头!”
那婆子一脸的复杂,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开口“夫人,既然小姐都回来——”
“闭嘴!”宋氏狠厉的目光透过镜子看向那婆子。
“她就是个祸害!当初就应该弄死她!都怪我,当初一时心软。”
婆子抿着唇,没再说话。
而梁宝之正打算睡,听到那声音,浑身下意识抖了一下。
“花红!花红!”
一个丫鬟匆匆端着水盆过来“小姐,怎么了?”
“外面什么声音?是不是他们来找我!是不是他们来找我了!”她慌忙去拉花红的手。
花红手里的水盆打翻在地。
她满脸的惊恐不安,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花红握着她的手,一只手揽着她,轻声安慰“不会不会,他们不敢来找小姐的,这里可是国公府!”
“小姐,那声音是外面的下人在受罚,您别害怕,奴婢陪着您。”
她哄着梁宝之上床,一直等人睡着了这才收拾。
段姝姀演的起劲,眼角红红,含着泪,红润的小嘴倔强的抿着,一脸小可怜样。
望着铺好的床,她死活不睡。
经过今天这事儿,张氏算是看出来的,这人就是来给宋氏添堵的。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还是当朝得了实封的郡主,张氏并不想得罪她。
很多时候,能推一把自然要推一把,宋氏耀武扬威了那么多年,终于有人来治她。
张氏心里说不出的开心。
脸上也越发尽显慈爱。
“没事的,姝姀。”
段姝姀摇头“我不睡,我要换床!他们泼的也不知道是谁的血……”
说着,还小小的打了个哆嗦。
梁硕脑壳疼“刚刚着人去看了,就是一些鸡血,下人已经重新给你换过了,干净的。”
段姝姀摇头“那也不要,脏死了!”
梁硕有些恼怒“你!”
段姝姀适时脖子一缩,躲到张氏背后“我要换床,不换我不睡!”
张氏拦住他“国公爷!姝姀还小。”
梁硕气不顺,粗声粗气道“你在那边也这样?大晚上的折腾?”
段姝姀睁着大眼睛一脸天真“在沈国公府也没人敢这么对我啊!再说了,我爹都是给我最好的,我来了这边,待遇反而还降了。”
段姝姀噘嘴,小声哔哔“你还不如我爹呢,我回去算了,这里的人都不喜欢我,还欺负我……”
梁硕有气发不出,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在屋子里转了两圈。
“换!马上换!”
段姝姀小脸上这才露出笑。
管家着人去隔壁搬拔步床,段姝姀还多问了一句“有人睡过吗?”
管家脸上笑得谄媚“这是姑老夫人曾经睡过的闺房。”
段姝姀立马一脸嫌弃“不要!我要新的,我不喜欢其人睡过的床,我要一张新床!”
管家一脸为难,匆匆去报了梁硕。
梁硕抬手便把架子上的花瓶砸了,一脸的怒气。
管家以为他终于要忍受不住的时候,梁硕怒气冲冲道“买!现在就差人去买!买到她满意为止!”
“是!”
张氏有些不理解,即使是当初的梁宝之,梁硕也从未这般宠。
大半夜的买床?
她试探性的问出“国公爷,姝姀年纪还小,这般,会不会惯坏她?”
梁硕锐利的目光猛的看向她,张氏心里打了个突。
就在以为他要发脾气的时候,梁硕才开口道“眼前不过是一些小事,为了国公府,这都不算什么。”
张氏没敢再问下去,脑子里想的是回头找个机会还要打探打探。
段姝姀这边,把自己的要求列了一大堆,管家匆匆差人去办。
大半夜的,不少卖床的铺子被敲开,有些开了,有些没开。
开了的,看着那人的打扮,劈头盖脸一顿骂“神经病是不是?!!大半夜不睡觉来敲门买床!”
来人掏出大把的银子,店主立马请人进去看床。
但都没有符合段姝姀要求的,他们只能继续找下去。
一直到天快亮,也没找到段姝姀要求的东西,他们不敢回去,怕被责罚。
只能在街上转悠,等着剩余的店铺开门。
段姝姀打了个哈欠“月娘,你先去睡吧,我今儿晚上回沈国公府睡,明儿我再来。”
“小姐,这大半夜的,您一个人回去不安全,奴婢找些人送您回去。”
段姝姀摆手拒绝“不用,你快去睡吧。”
“明儿来人,就说一直没买到床,我回沈国公府睡了。”
“是。”月娘想了想,还是问出声“小姐,您为什么要大半夜让他们去买床?还是要雕刻有云纹和兰草的。”
段姝姀勾唇“那家人不住在店里。”
听到这话,月娘也回过味儿来了。
段姝姀放下茶杯,从一侧高墙上翻了出去,又翻进了沈国公府。
大摇大摆的回院子。
原本趴在雪堆里睡的翻肚皮的元宝一骨碌爬起来,颠颠朝段姝姀而去。
兴奋的围着它转悠,喉咙里不断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段姝姀摸摸虎头“睡觉。”
段姝姀进去,脱了外衣,缩到床上,元宝睡在床下守着。
第二日,沈承靖过来找元宝玩儿,找了俩院子都没有。
又摸进段姝姀的卧房。
他推开门,伸着小脑袋往里面看,看到那条粗壮的橘黄色大尾巴,小脸上露出软乎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