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您告诉孙儿,孙儿该如何才能挽回她,孙儿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即使不要这天下,孙儿也不能失去她。”
周老夫人一脸的无奈“傻孩子,你已经是大虞的天子,你要好好当这皇帝,你忘了那孩子最希望看到的是什么了?”
“百姓安定,海晏河清,孙儿一定会让大虞的百姓安居乐业!”
周老夫人一脸欣慰“孩子,我给你看个东西。”
她把候在外面的婆子喊进来,那婆子放下东西之后又出去了。
“沈家的族谱?”
周老夫人点头“你看看族谱沈思怀底下的人,还有这封奏折。”
公孙丰烨翻到沈思怀的那一页,他名字底下有一团乌黑的墨迹,呆愣了片刻。
“姀姀被划掉了……”
他又去翻沈丞相递上来的奏折,上面写着沈思怀对大虞的忠心,写着沈丞相对大虞的忠心……
请陛下看在他年事已高才找回三子的的份儿上,能放过沈思怀,他已经经不住丧子之痛。
也希望他看在姝姀的面上手下留情,留他们一家一命。
可谓字字泣血。
周老夫人伸着枯槁的手,指着那团黑色的墨迹“这里,曾经是那丫头的名字。”
公孙丰烨有些慌乱“可是……可是为什么会被划掉??当初都已经写上了她的名字,难道……难道她真的不会回来了吗?天下那么大,孙儿该如何去找她……”
“你还看不明白吗?那丫头是害怕因为自己的事情牵连沈思怀,牵连沈家。”
“沈丞相说,小丫头去找他那日是在半夜,眼睛哭的红肿,失魂落魄跟丢了魂儿似的。”
“求了他好一会儿,让他把自己的名字从族谱中划去,害怕到时候你找不到她,会牵连他们,她那么在乎沈思怀,在乎沈家,这才不得不出此下册。”
“可是她猜对了,你真的拿她在乎的家人去胁迫她就范。”
公孙丰烨嘴巴开合几下想要反驳,又不知从哪儿反驳,整个人有些颓废。
许久才道了一句“原来她那么早就知道……原来之前她那么抗拒我……那么早就在计划离开。”
公孙丰烨捂着脸,异常痛苦“我明明……我明明有那么多时间可以跟她解释……为什么不解释……”
周老夫人拍拍他的背安抚“姝姀真的是个很好的孩子,即使你负了她,但最后她依旧选择救你。”
公孙丰烨猛得抬头看她“是不是我受重伤那日?”
周老夫人点头。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心里还有我!原来我不是错觉!”
“你是大虞的天子,她自然会救你,不过她是看在众多黎民百姓的面上,一旦你有事,大虞又要陷入动荡。”
公孙丰烨脸上出现慌乱。
“孩子,她最疼的就是沈家的那小公子,她也很在乎沈家,但她更爱自由,不惜与沈家断绝关系,保全他们双方。”
“她不会像其他女子一般,天天待在一方宫墙内,她就像是自由的鸟,去她想去的地方。”
“你也愿意接受这样的妻子吗?”
公孙丰烨郑重点头“她是孙儿此生唯一的欢愉,孙儿谁都不要,就要她。”
“那就把沈家于家外面的人都撤了,再把沈思怀一家三口好好接出来。”
“孙儿明白。”
公孙丰烨沐浴更衣,好好梳洗了一番,直接去了大牢门口,亲自接沈思怀一家三口。
沈思怀还在大牢里教沈承靖功夫呢,狱卒便笑嘻嘻的过来开门“国公爷,您和夫人小公子都可以回家了。”
沈思怀夫妇脸上有些惊讶,他们还以为要待好几天呢。
到了门口,看到门口的人,沈思怀脸差点没撑住,但还是上前行礼。
于氏也跟着行礼,沈承靖年纪小,藏不住事儿,他知道是这个哥哥把他们一家都送进了大牢,白嫩的脸上气鼓鼓的。
于氏赶紧拉了拉他,沈承靖这才不情不愿的请安。
公孙丰烨赶忙把人扶起来“沈叔,夫人快快请起,此事是朕之过,还请见谅。”
“臣\/臣妇不敢!”
李安笑眯眯的“沈国公,国公夫人,陛下赐了宴,不然凉了该不吃了。”
“谢陛下!”
沈承靖还是气鼓鼓的瞪着公孙丰烨,一脸不服气。
公孙丰烨上前想拉他,被他躲过去了。
于氏连忙道“陛下见谅,靖儿有些吓着了。”
“无事。”
后面几天,公孙丰烨又赐了不少东西,流水似的进了沈国公府,不少人都羡慕不已。
公孙丰烨还找了最好了武术师傅教导沈承靖,俨然把他当成了自己亲儿子也不为过。
后续一知道段姝姀送东西、传信回来,带着小孩子喜欢的礼物颠颠上门,生怕错过什么。
沈承靖经过那一遭,隐隐约约意识到自家安危全系于经常来看自己的大哥哥一人身上。
小小的沈承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父亲并不是万能的。
这日,公孙丰烨又得知段姝姀让人送了东西和信回来,拿着东西便上门。
都是一些小孩子玩意儿。
他背着手站在练武场边上,看着跟随武术师傅来回比划的沈承靖。
那双手臂看着短短小小的,可每次挥出去都用最大的力气,公孙丰烨站在边上满意点头。
边上的李安脸上笑眯眯的“小公子练得越来越有模有样了。”
“这样出去才不会被人欺负。”公孙丰烨脸上出现久违的笑意。
看那边休息了,公孙丰烨朝着沈承靖挥手“承靖过来!”
那武术师傅看到公孙丰烨,远远的朝他行礼,朝另外一边下去。
沈承靖稳重的走到公孙丰烨面前,双手抱拳朝公孙丰烨行了一礼,奶声奶气道“草民见过陛下。”
“起来。”他又朝边上伸手,李安把带来的小东西递过去。
“这是我让人给你准备的娃娃,看看喜不喜欢?”他捏着手里做工精致的小人偶。
沈承靖恭敬接过,象征性的玩儿了一下,才道了一声喜欢。
公孙丰烨拉着人套了好一会儿近乎,这才问询此行的目的。
“听说你姐姐传了信回来,她过的好吗?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