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夜色静谧而寒冷,回忆却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将她拉回到那个她最害怕、却又最熟悉的场景。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年幼时最常待的地方,不是温暖的房间,而是寒冷的院子。每当母亲怒气冲冲地指着院子,她就知道自己又要在那里跪上一段时间。即使是盛夏的夜晚,那片空旷的院子也带着刺骨的寒意。
**那是一个难以忘怀的夜晚。**
那时她还很小,小得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只记得弟弟将一盆水泼在地上,水渍漫了一地,甚至溅到了母亲心爱的地毯上。母亲看到后,脸色瞬间阴沉,怒气冲冲地走进来,抓起她的小手,冷声质问:“是不是你弄的?”
她怔怔地看着母亲,眼神里充满了无助和疑惑。“不是我,是弟弟……”她小声辩解,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但母亲并未听进去,而是用力将她拉到院子里,冷冷地说:“跪在这里,好好反省!”
那时的她不过七八岁,稚嫩的膝盖碰触到冰冷的地面,瞬间被冻得微微发抖。她用力咬着嘴唇,试图让自己不流泪,不表现出害怕。她清楚地知道,母亲讨厌看到她哭,更讨厌她“无理取闹”。
风从院子的缝隙中钻进来,夹带着晚秋的寒意,刺得她浑身发抖。她听到屋内传来母亲温柔的声音,像是在安慰犯了错的弟弟:“没事,不是你的错。你姐姐跪着反省就好。”
她的心猛然一缩,那一瞬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愿承认。她的眼神有些呆滞,年幼的她想不通,为何母亲宁愿责罚自己,也不愿去责怪那个明明犯错的弟弟。她知道,弟弟是母亲最宠爱的孩子,似乎他的过错总会被无条件原谅,而她,只能承担那些本不属于自己的惩罚。
**夜晚的院子是她痛苦的回忆之地。**
这样的场景不仅发生过一次。每当家里发生什么事,只要弟弟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母亲便会毫不犹豫地将怒火撒到她身上。母亲从不在意她的解释,更不在意她是否真的犯了错,她似乎只是需要一个责备的对象,而她,就成了那个“合适”的对象。
有一次,她因为未完成学校布置的家庭作业被母亲训斥,母亲一边训斥一边数落,言语中满是失望:“你看看你,怎么总是拖后腿,为什么就不能像你弟弟一样省心?”她低着头,任凭责骂在耳边盘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不敢让它流下来。母亲的失望像一把钝刀,慢慢地切割着她稚嫩的心。
她那时并不懂什么是偏心,只是隐约明白,母亲并不真的喜欢她。那些温柔的目光、亲昵的话语、疼爱的手势,都不会落在她的身上,她只能站在一旁,孤独地看着母亲抱着弟弟轻轻哄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围绕着弟弟转。
**那种冷漠的偏爱,深深烙印在她心上。**
她还记得某个冬夜,弟弟在雪地里玩耍时不小心摔倒,母亲焦急地跑过去抱起弟弟,一脸心疼地拍打着他身上的雪,轻声安慰:“疼不疼?摔着哪里了?”而她呢?哪怕她一个人站在雪地里冻得发抖,也从未得到半句关怀。她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一旁,看着母亲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弟弟,温柔的眼神像是春日的阳光。
她想要去争取,想要得到母亲的一丝关注,然而每次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母亲,迎接她的却总是冷淡的疏离。
**现在,回想起那些孤独的夜晚,她只觉得愤怒。**
那些被偏爱的弟弟和姐姐,从不曾为她着想,从未理解过她所经历的痛苦。母亲从未意识到自己的偏心是一种多么残忍的剥夺,她剥夺了她应得的关爱,剥夺了她在这个家中仅有的一丝温暖,甚至将她推向深渊。
她缓缓睁开眼,寒冷的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些记忆像一道道伤疤,提醒她过去的痛苦,也提醒她绝不要忘记自己为何而复仇。
**她不会再沉默。**
她要让母亲、姐姐、弟弟,还有那个所谓的家族,亲眼目睹自己崛起的力量。她要让他们在绝望和恐惧中,体会到她曾经承受的每一份痛苦。她要让母亲明白,她的偏心终将毁掉她所珍爱的东西,让她失去一切,像她曾经失去温暖和希望一样。
她轻轻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冷冷地在心中发誓:
**这一切,将会得到彻底的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