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会现场的空气紧绷得令人窒息。闪光灯不停地闪烁,记者们手中的相机咔嚓作响,记录下台上台下一切的细节。林若冰静静地站在聚光灯下,神情冷峻,手里紧握着一叠资料。她的目光冰冷,仿佛刀锋般划过全场,直指台下的林震雄和苏芷琳。
台下的林震雄脸色苍白,紧紧攥着座椅扶手,指关节泛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而苏芷琳的脸上满是泪水,妆容早已被泪水冲得斑驳。她轻轻地摇着头,似乎在自言自语般重复着“不会的,不会的”。林婉柔和林宇轩坐在一旁,神情僵硬如雕塑,他们的目光闪烁着心虚与不安,不敢与若冰对视。
“今天,”若冰的声音冷漠而笃定,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会场,“我不仅是为了揭露林氏集团的财务问题。我站在这里,是为了揭开一个被隐藏了二十多年的真相。”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每一张面孔,最后停留在林震雄和苏芷琳身上。“这个真相,是关于我童年的。一个被这个家族摧毁的童年。”
全场一片哗然。记者们放下手中的笔,屏息凝神听着她的话。林若冰抬起手,将几张泛黄的照片展示在镜头前,照片随即被投影到大屏幕上。画面中,一个年幼的女孩蜷缩在角落里,脸上布满泪痕,露出的手臂上隐约可见几道淤青。
“这是我小时候的照片,”若冰的声音没有一丝颤抖,反而透着刺骨的冷意。“我一直以为,只要我乖巧听话,努力讨好父母,他们会给我一丝关爱。可惜,我错了。”
她从资料中抽出一封信,那是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成的稚嫩信件。信件的内容在屏幕上投影出来,上面写着:
**“爸爸妈妈,我真的很乖,请你们不要讨厌我。我可以不要新衣服,也可以不要玩具,只要你们多看我一眼就好。”**
台下爆发出一阵轻微的惊呼,记者们的相机快门声再次密集响起。苏芷琳看到那封信时,身体猛地一颤,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手帕。她哽咽着低声呢喃:“若冰……妈妈不是故意的……”
若冰无视了她的低语,继续说道:“这是我六岁时写给父母的信。我希望他们能稍微关心我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可惜,这封信从来没有得到回应。我在这个家里,没有名字,没有身份,只有无尽的冷漠和羞辱。”
她的语气愈发冰冷,仿佛刀锋一般刺入林家人的心脏。“他们无视我的存在,把我当成累赘。父亲林震雄,只关心如何培养他的‘继承人’;母亲苏芷琳,只知道偏心她的宝贝儿子林宇轩;至于我,甚至连被爱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苏芷琳捂住嘴,泪水从指缝间不停涌出。她哽咽着试图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林震雄的脸色铁青,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若冰将那封信轻轻放下,看向台下满脸悔恨的苏芷琳。“现在,你哭得倒是很伤心。可当年我跪在院子里,冻得发抖,烧到四十度时,你又在哪里?”她的声音冷冽如冰,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刺入苏芷琳的心脏。
“妈妈对不起你……”苏芷琳哽咽着,泣不成声。
“对不起?”若冰微微一笑,那笑容冰冷到令人不寒而栗。“对不起能换回我失去的童年吗?能抹去我身上的伤痕吗?”
她的质问让苏芷琳彻底崩溃。她的身体摇晃着,最终瘫坐在椅子上,泪流满面,完全顾不上记者们的镜头。林震雄试图扶住她,却发现自己的手也在不住颤抖。
就在这时,林宇轩突然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指着若冰。“够了!你这样做,到底想要什么?我们是你的家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若冰冷冷地看向他,目光中带着深深的厌恶。“家人?你配提这个词?”她的话像一记耳光,重重地打在林宇轩的脸上。
“当年你把水泼到我身上,看着我瑟瑟发抖的时候,你有想过我是你的家人吗?你拿走我的被子,让我一个人生病发烧时,你有想过我是你的家人吗?”
林宇轩被她的指责骂得哑口无言,脸上的愤怒变成了羞愧。他垂下头,不敢再与若冰对视。
林若冰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扫向林婉柔。后者低着头,紧紧攥着裙摆,像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们不是我的家人。”若冰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却带着不可置疑的坚定。“你们不过是摧毁我童年和生命的刽子手。”
她转向台下的记者们,声音陡然高亢:“这就是林氏集团的家族,一个只追逐利益、冷血无情的家族!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他们的真面目——不只是财务问题,更是这片伪善面具下的黑暗和腐朽!”
记者们疯狂地按下快门,媒体的提问声此起彼伏。苏芷琳捂着脸,眼泪流成了河,林震雄像雕塑般僵坐在椅子上,而林婉柔和林宇轩则像两只受惊的麻雀,面无人色。
林若冰站在聚光灯下,目光冷然。她缓缓将话筒放下,转身离开。她的背影在会场大门口拉得很长,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却没有带来任何暖意。
“这仅仅是开始。”她心中默默想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会场内,林家人狼狈不堪,仿佛一座濒临倒塌的塔楼。在闪光灯的照耀下,他们的悔恨、羞辱和恐惧被放大到了极致。他们曾经的高傲和骄傲,在这一刻化为了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