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位于城市边缘的破旧公寓楼里，苏芷琳和林震雄静静地坐在小客厅中。天花板上的灯光昏暗，摇曳着投射出零星的影子，将这个狭小的空间映衬得更加萧索。
曾经豪华的水晶吊灯，如今换成了一盏廉价的节能灯泡；原本用来接待名流的宽敞客厅，现在只剩下一张旧沙发和一张掉漆的小茶几。他们曾经以为不会失去的富贵与权势，如今已经成为遥不可及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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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芷琳捧着一杯温水，目光呆滞地盯着杯中的波纹。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眶深陷，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
“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低声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疲惫与悔恨。
林震雄坐在她对面，满头白发凌乱，原本威严的面孔如今布满了憔悴。他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烟，但烟早已燃尽，只有一截灰烬摇摇欲坠。
“因为我们做错了。”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从一开始……我们就不该那样对待若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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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苏芷琳的眼中顿时泛起泪光。她哽咽着说：“可是一切都已经迟了……她已经不可能原谅我们了……”
她抬头看向窗外，公寓外面是一片杂乱的街道，嘈杂的喇叭声与人群的喧哗此起彼伏。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住在这样的地方，与往日优雅的别墅生活相比，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以前我总觉得我们做得没错。”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一种复杂的情感，“可是，现在想想……我们到底在追求什么呢？钱、地位……可是若冰呢？她是我们的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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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震雄没有回应，他只是将烟头按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然后低头用手捂住了脸。他的肩膀微微颤抖，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情绪，但最终，一声低沉的叹息从他口中溢出。
“如果可以重来……如果可以……”他轻声说道，但随即又苦笑了一下，“可是世上哪有如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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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公寓的大门被推开，林婉柔拖着一身疲惫走了进来。她的表情冷漠，神情倦怠，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并不愉快的社交活动。
“你们还是在这里自怨自艾？”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哭也没有用，家没了，公司没了，现在我们得靠自己活下去。”
苏芷琳闻言，抬头看了女儿一眼，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婉柔……我们真的走到这一步了吗？”
“事实就是这样。”林婉柔将包扔在沙发上，语气冷淡，“还不如省点力气，想想怎么养活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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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震雄抬起头，目光落在女儿身上。他没有责备，只是低声问：“宇轩呢？”
“他？不知道。”林婉柔耸了耸肩，“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打官司抢财产，根本不管我们这些人死活。”
“他是你弟弟……”苏芷琳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祈求，“婉柔，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一家人。”
“家人？”林婉柔冷笑一声，“妈，你觉得我们现在像家人吗？若冰早就离开了，宇轩也在算计我们。你们当初种下的因，现在得自己尝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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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客厅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滴答的声音，单调而令人心烦。
窗外的街灯渐渐亮起，将微弱的光线透过破旧的窗帘投射进来。苏芷琳看着那抹暗淡的光，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她轻声说道：“我们……真的，失去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