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路可能也想不到看上去机灵的刘洋会陷入这样的窘境之中。
而他此刻,闲逛在街上,看着从来没有见到过的风景,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黑金街的中央。
而黑金街的中央,一栋规模非常巨大的大楼就落座在这里。
如同春笋状的大厦顶天立地。
大厦上挂着黑金银行四个大字。
大厦前方,保安亭里,站着一个高大的怪物。
四个头颅没有死角的观察着四周。浑身上下都是伤疤,穿着皮甲,背部挎着弓。
身旁还有一只趴在地面上,打着哈欠的蓝色独角兽。
只不过这只独角兽的脸部有四张嘴,除了正常的一张嘴长脸在下面,剩下的三张则是长在额头、面颊以及脖子上。
似乎察觉有人在观察自己,独角兽睁开眼睛看向黄山路。
黄山路发誓,这只蓝色独角兽的眼睛,比他看过的任何人的眼睛都要漂亮一百万倍。
就算是芭丝忒的那一双绿宝石眼眸,都比不上它。
灿若星辰般的蓝色眼睛,仿佛将星辰大海都倒映在了它的眼睛里。
与黄山路对视片刻后,独角兽百无聊赖的又闭上了眼睛。
而黄山路也是把目光移开,心脏却突突突的直跳。
因为这只蓝色独角兽给他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
这可能就是蜕变后,对于危险的一种直觉。
就在黄山路准备离开这里时,忽然看到一支由各种各样种族组成的队伍浩浩荡荡的朝着黑金银行抗议了过来。
他们打着横幅,上面写着黑金银行,还我血汗钱的字样。
让黄山路有一种农民工讨要薪酬的既视感。
浩浩荡荡的人群很快就到达了黑金银行大楼下面。
但是却没有跃过保安亭,停留在怪物和蓝色独角兽的前方。
一个头部为三角形、浑身都是血污的怪人走了出来,刚要说话,蓝色独角兽脸颊上的嘴巴开口了。
“你们喊你们的,但是要是敢闯大厦,那就都留下来打黑工。”
此言一出,三角血污怪人立马定在了原地,示意大家将所有横幅都拉了起来,开始抗议。
听着他们抗议的内容,黄山路终于明白他们要来干什么了。
原来都是借贷了黑金银行的钱,但是还不上利息。
结果每一次夜幕结束后,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就又被抓去黑幕世界里继续工作。
而去往其他世界,他们是无法获得大量黑金币的,只能获得基础的100块酬劳。
所以这么翻来覆去,利息越来越高,想要还债就越来越不可能。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哭的撕心裂肺,趴在地上,哭诉黑金银行的黑心行为。
然后一把将自己胸膛剖开,掏出自己的心脏。
“这简直比我的心都黑啊!”
黄山路看着老奶奶手上那乌漆麻黑的心脏,还有大量的黑虫在上面爬行,顿时无语了。
一个明显是进行了机械改造的人类拄着拐杖,指着自己的消失的右腿。
“狗屁的黑金银行,利息这么高,拿我的机械腿去抵债!结果被我在黑市里发现了我的腿,我用所有钱买了回去,第二天又被执法队的人上门强行卸下来,又拿回去抵债。有你们这么办事,把人往死路上逼的么!”
黄山路越听越离谱,看向黑金银行的眼神都变了。
这简直就是在吃人血馒头啊!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
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讥讽和指指点点。
毕竟这些人当初借贷时候,怎么可能没有想到承担的风险呢。
现在只不过是想用舆论的力量,迫使黑金银行降低利息而已。
蓝色独角兽百无聊赖的睁开眼看着这群闹事的,很快眼神就锁定了那个掏出心脏哭泣的老太婆。
“好咯,骂也骂了,哭也哭了。咕咕,开餐吧,吃一个就好,免得破坏咱们执法队的形象。”
蓝色独角兽话音刚落,抗议的队伍就像是被龙卷风席卷了一下,瞬间跑的干干净净的。
掏出心脏的老太婆健步如飞,将心脏塞回身体,化身成乌鸦,哗啦啦的跑的无影无踪。
缺了一条腿的机械化男子化身成一辆摩托车,直接开启最大马力,风掣电驰的消失在道路上。
三角头满身血污怪物直接一头钻进脚下的下水道,逃之夭夭。
而其他抗议者更是各显神通,仿佛八仙过海一样。
刚刚还热闹的抗议队伍,眨眼间就作鸟兽散了。
好一个铁骨铮铮的抗议队伍!
黄山路见没有热闹了,也随着人群准备离开,却发现被唤作咕咕的四头狰狞怪人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我。。。我。。。我可没有借贷啊!”
黄山路感受到它身上的气息,声音都有些颤抖。
只见这个庞然大物忽然从手里递出来一张纸,发出娇羞的萝莉音。
“大叔,是蓝尔萨大人让我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执法队,我们缺一个侦查员。”
黄山路已然石化。
曾炆坐在一个安静的小茶馆里。
一边品着茶水,一边将自己的精神放空。
每一次夜幕结束后,他都会来这一间小茶馆。
并不是因为小茶馆里的茶娘好看,也不是因为茶好喝,只是因为这里充满了过往的回忆。
望着门口穿着翠绿色旗袍、扎着丸子头的小茶娘,曾炆感觉满口甘甜。
忽然身后的房间打开,一个穿着黑袍的人走了出来,似乎有些惊讶茶馆里居然有人。
而曾炆与他对视一眼,看向了房间。
黑袍男人见曾炆没有可疑的地方,蒙着面,走出去了茶馆。
而房间里好一会儿才传来出一道沧桑的声音。
“进来吧,没人了。”
曾炆起身走了进去,房门嘎吱一声就关上了。
抬头看着正前方伫立的一道巨大墓碑,曾炆笑着说道:“小茶娘好像长大了一点点。”
墓碑发出两声冷笑。
随后身体门户大开。
曾炆站在外边看向墓碑的门户里。
只见里面有八堆小土坡。
八个小土坡上面都竖立着一块木牌。
曾炆点燃一根香烟,走了进去。
墓碑的门户悄然关闭。
走到第一个小土坡前,看着上面木牌雕刻的名字。
曾炆将嘴里的烟插在小土坡上。
“队长,我又活着回来了,小队又满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