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好。
张婶娘一听就笑开了花,不客气才好。
三个人进屋,张婶娘拿着洗脸盆给时夏弄了点热水。
“时夏,你用这个洗,女孩用热水好。”
一旁正在用冷水冲洗的温承安低眉轻笑,继续洗。
“记住没?”
正走过来的温老实抬下巴,冲着时夏的方向,对着温承安甩眼刀子。
“记住女孩多用热水,都当人家对象了,一天天的什么也不懂。”
温老实吐槽式教育后,抱着木头进屋了。
温承安嘴唇微动,无声的“记住了”三个字吹散在风中。
洗手小插曲过去后,四个人都进了屋,准备吃饭。
时夏站在温承安身旁,左脚踢了一下温承安,小声道:“去帮忙。”
温承安小声蛐蛐着:“我这地位,还赶不上家里的老鼠呢。”
吐槽归吐槽,温承安老实的去帮忙端菜,摆桌,拿碗筷。
张婶娘见温承安帮忙,眼睛一下子就湿了。
不过想着时夏告诉她的话,张婶娘立即笑盈盈的道:“我家承安真能干!”
“这桌子摆的比你爸利索多了。”
温承安拿碗筷的动作一点都没慢,这样“幼稚”的夸赞,愣是被他听习惯了。
温老实看着抢了自己活的温承安:这小子学的挺快,还有的救。
很快,四个人落座。
一条清蒸鸦片鱼,一碗炖杂鱼,在加上一大碗海带烧土豆,主食依旧是芋头。
“吃饭,多吃点。”
张婶娘第一筷子给时夏夹了鱼肉。
鸦片鱼成扁平片状,鱼肉白色,丝丝成条,刺少肉嫩。
“婶娘,我自己吃。”
“好好好!”
张婶娘没有再夹菜,大家都各自吃着自己的。
时夏是真的饿了,一口芋头咬下去后,再来一点海带就着。
炖杂鱼火候到位,里面的鱼刺都软烂了,时夏吃的连鱼刺都不吐,鱼肉在嘴里一抿就化开了。
配上独有的酱香味,还挺好吃的。
大家都很饿,一顿饭,就这样安静又快速的吃完了。
吃完后,时夏没着急离开,大家说说话。
时夏说了今天在海里救人的事情,又说了捕渔船今天卖了多少钱。
张婶娘和温老实听的十分投入,投入到对一旁正在补三百个俯卧撑的温承安道:“你喘气小点声。”
温承安:这多余的感觉真是越来越习惯了。
虽然被“嫌弃”,可和在陈家的被嫌弃感觉却大有不同。
时夏扫了一眼温承安,干脆起身道:“我先回去了,明天还有事。”
张婶娘也知道天色晚了,没多留,送时夏到门口。
时夏打开大门,大白和小花一左一右,察觉到时夏后,才亲昵的靠过来。
“你们有没有想我?”
“嘎嘎嘎嘎——”
“咯咯咯——”
大白和小花争先恐后的叫唤着。
大白更是用肥硕的屁股转身,撞了小花一下,将小花挤出一点距离后,大白脖子伸长,对着时夏。
似乎在说:看我,看我!
时夏还未作出反应,就听夜色中怒急的母鸡叫声下,一阵风吹过来。
下一秒,小花忽闪着翅膀落在了大白的身子上,身高骤然增加。
“咯咯咯咯咯——-”
一顿急促的鸡叫,让时夏无奈又开心。
她喜欢和这些小动物接触,轻松。
“好了,你们俩不许打了。”
说着话的时夏,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受到异能安抚的大白和小花,结束了内斗。
时夏走进屋,点亮煤油灯。
她闻着煤油灯难闻的气味道:“最好能通上电。”
“要电就得有钱,有钱就得想招儿。”
总是靠打渔卖鱼获不行,不是长久之路。
所以还是要发展副业,全村一起干的副业。
想要一个团体团结,利益一致是最好的办法。
时夏想要过好日子,但全村只有她一个人过好日子,太过于招人眼热。
加上以后十年的时间,说不准发生什么,所以全村都站在她这边,很重要。
时夏心里盘算着走出屋门,看了看已经晒差不多干的海参,心里有了打算,明早就去找村长曹叔。
定下思路后,时夏转身回屋,烧点热水,冲洗一下。
洗去一身疲惫后,时夏舒舒服服的上床睡觉,异能慢慢运转着。
翌日清晨,母鸡小花抢了公鸡的活儿,愣是要打鸣。
结果就是张婶娘拎着菜刀冲过来。
“黄鼠狼在哪!奶奶的,又来偷鸡!”
打鸣一半的小花哑了,时夏笑喷了。
在张婶娘知道真相后,表情奇怪的看了看小花,尤其是下半身的位置。
时夏安抚小花,放出大白鹅和四只小鸭子出去觅食后,拎着晒干的海参去了曹叔家。
从她家到曹叔家的一段路,时夏感受到了岛民的热情似火。
昨天一晚上,时夏单挑虎鲸,带着大家三倍鱼获的事情,家家户户都知道了。
时夏一路笑盈盈的走过,终于到了曹叔家。
曹叔家的小孙子见到时夏后,光着屁股往回跑。
“打虎鲸的大王来了!”
“时夏来了,快进屋!”
曹叔的大儿媳招呼时夏,时夏打招呼进屋。
时夏向来直来直去,不喜欢弯弯绕的看向屋内的曹叔道:“曹叔,我找你有事。”
“哦——来,这屋说。”
两人进了里屋,时夏将晒干的海参放下,摆开。
“曹叔,你说以后我们的鱼获不只卖鲜货,还卖干货怎么样?”
曹叔一时间没跟上思路的道:“干货没有鲜活的好吃。”
“曹叔,不是好吃不好吃的问题,而是长久的问题。”
“您想,出海捕鱼要看天气,一个月出去六七次都算多了,再说这东西靠运气不说,柴油成本也贵。”
“但是晒干就不一样了,赶海的海蛎子,蚬子,蛏子还有海带都可以晒干。”
“晒干后保存的时间就长,供销社也方便向外卖,这是一项长年都能赚钱的项目。”
曹叔听懂了,也心动,可万事行动起来都没那么简单。
“时夏,你说的这个挺好,可咱没那么多粗盐呢。”
“曹叔,咱们海三岛没有,但据我所知,海一岛海岸线长,以前可是晒盐的。”
曹叔不太乐观的道:“可他们现在不晒了。”
时夏勾唇一笑。
“不晒是因为卖不出去,我们要是买了,他们还能看着钱溜走?”
“曹叔,事儿成不成我不知道,但不试试,永远都不知道。”
曹叔看着“三炷香”时夏,牙一咬,腿一拍。
“你说的对,那就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