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安抚了小花鸡,也从温承安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婶娘有时夏家的钥匙,让温承安把时夏的东西放在她家院子里。
温承安照做了。
他刚一进去,就被大白和小花半包围了。
好在大白和小花认识他,没进攻。
温承安放下东西就走,结果在上厕所的时候被小花叨屁股了。
时夏听后,十分肯定的道:“你肯定嘴欠了。”
“我就是….谁知道它真能听懂?”
温承安低头,正好对着小花鸡,小花鸡一只翅膀叉腰,一只翅膀指着他,小小的脑袋一扬,气宇轩昂的走了。
“我被鄙视了?你站那….我告诉你,我打不过时夏,还打不过你吗?”
温承安和小花叫上劲了。
海岛的居民远远的看着,就看见温承安和一只鸡说话,说的眉飞色舞。
“这温家的小子….不太正常呢。”
“刚回来的那两天,他自己不在海边喊说有病吗。”
“肯定是脑子的病。”
时夏耳目灵敏,听见岛民的窃窃私语,在看看温承安。
也不算委屈他,确实看起来脑子不太好。
两人一鸡回到家门口,温承安喊住时夏。
“我…..我妈做饭了。”
一个妈字,温承安说的模糊不清,但总算喊出了口。
时夏不揭穿温承安的窘迫,指着自家的门道:“我回去把东西稍微收拾一下,马上过来。”
“好!”
温承安压着喜悦,转身回屋。
时夏抬脚进了院子,大白嘎嘎嘎的凑过来,贱兮兮的蹭着她的裤脚。
蹭完裤脚还咬着她裤脚拉扯,时夏只好顺着大白的力道跟了过去。
前院的棚子里,干草上,一颗大鹅蛋在上面躺着。
“大白,你是母鹅!”
时夏还真不知道大白是公是母,因为它头上有个红冠子,不大不小,很难判别。
“嘎嘎——-”
大白很是骄傲的站着,还特意看了一眼小花,似乎在说:我的蛋大!
小花不甘落后的跳过来,顶着时夏走。
时夏明白的跟上,结果就看见了六颗鸡蛋,她走了三天。
小花炫耀的看着大白:我多。
大白:我的大!
小花:我多!
时夏连忙挡在两只中间,一手一个,异能安抚着。
“都厉害,好好看家,好好下蛋。”
安抚好两只后,时夏开门,将买来的东西放进屋里。
放好后,她拿着一斤的猪肉去了隔壁。
温承安的票,她的钱,一人一半,没毛病。
张婶娘见时夏拎着肉来,说什么也不要。
“婶娘——-”
“你别婶娘我了,我做的不好吃,都浪费了,你拿回去做,到时候给我一小碗。”
时夏一听,也行,干脆又拿了回去。
一来一回,四个人总算坐下吃饭了。
饭后,时夏依旧没走,温承安也没锻炼,反倒是都安静的坐在一边,看向婶娘和温叔。
张婶娘一看,想到村里的传言,心里直接一个哆嗦。
“承安…..你脑子真没救了?”
温承安:你在说啥?
时夏:村里情报系统传的真快。
“妈—-我没病。”
“没病就好,吓死我—-你喊我什么?”
张婶娘刚放下的心因为一声妈,声线都颤抖了。
温承安虽然别扭不自在,但他还是开口,清晰的喊了一声:“妈!”
“哎!”
“哎!妈在,妈在。”
张婶娘侧过脸,不想让温承安看见眼泪。
“咳咳—-咳咳——吃咸了。”
温老实咳咳好几声,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看着温承安。
“爸!”
“哎!”
温老实大声的应着,老实汉子眼泪也没忍住,又想保持父亲“威严”。
“你妈都哭了!”
张婶娘一个眼刀子甩过去,瞪着温老实。
“你不也哭了。”
“我没有,这是你眼泪甩到我脸上了。”
温老实不老实的顺嘴瞎掰,张婶娘都被气笑了,直接一脚踹过去,温老实熟练一跑。
温承安的尴尬被两人的对话冲淡。
“跑的真熟练,怪不得老跑。”
温承安算是找到温老实一说不过就跑的根源了。
时夏一直没插话,看着他们一家三口互动,他们需要。
有的称呼喊出来了,就是一辈子。
大家情绪都稳定下来后,时夏开口了,将陈家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
张婶娘和温老实听的眼角猩红,气到胸口难受。
“我去他娘的!她心疼儿子,就拿我儿子抵!她算个什么东西!”
“奶奶的,这个白杜鹃埋哪了,老娘给她挖出来骂!”
“陈家两个老鳖孙子,老娘找个尿桶淹死这俩畜生。”
张婶娘气的不轻,温老实更是直接,拿着菜刀就开始磨。
时夏和温承安拦都不拦,任由两人发泄。
眼看着温老实的刀越磨越亮,时夏再次开口。
“温叔,你放心的去砍,温承安肯定去监狱里看你。”
“至于我给他要的当兵名额,去不去就那样吧,在海岛上老老实实的当个渔民也行,饿不死。”
时夏说完,温承安也开口了。
“妈,你放心的去弄死陈家那俩吧,大不了就是过回没有爸妈的日子呗。”
“反正我都习惯了,估计我就是没有爸妈疼的命吧。”
两人一开口,对面的磨刀声慢了,停了。
张婶娘的咒骂也歇了。
“凭什么啊….凭什么让承安受这么多苦,凭什么!”
张婶娘泪崩,时夏将她揽入怀里。
“婶娘,要出口恶气不是不行。”
张婶娘抬头,对视时夏,时夏眨眨眼,小声在婶娘耳边说了几句话。
张婶娘袖子抹去眼泪,眼神里全是战火。
“行!就这么办!”
说完的婶娘,看向没说话的温老实。
“别磨刀了,你去找咱本家人,陈家门口我去闹定了!”
温老实抬头。
老实汉子的眼角猩红,起身。
“好!”
温老实放下手里的刀,路过温承安时,手掌搭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什么都没说。
就是这两下,温承安泪滴砸在地上,一个侧脸起身。
“爸,我跟你去。”
父子俩一走出院子,一挺直,一佝偻。
屋内的时夏擦去婶娘脸上的眼泪,哄着的道:“不哭了,要哭也是陈家哭。”
张婶娘大滴的泪水还是没忍住。
“我不是哭我自己,我心疼承安!”
“他那么小,什么都不知道,以为自己的亲爸亲妈不喜欢他,他得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