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营长听完时夏的讲述,嘴巴终于合上。
“这么巧?”
“就是这么巧,村里人都认识他,还有这个照片。”
时夏拿出今早找到的黑白照片。
程营长举着照片在野人….不对,时爷爷旁边,左看看,右看看。
“呃—-丑!”
时爷爷不愿意的扒拉开程营长。
“丑?这是你,你说自己丑!”
程营长笑着说,结果时爷爷一点反应都没有的走了。
“哎——”
“他耳朵不好。”
程营长尴尬在原地,他忘了。
既然时爷爷的身份确定,他也就回去了。
时夏送程营长出门,在门口露出小狐狸的笑容。
“你别问,我真不管后勤!”
程营长一个摆手,心里腹诽:以后要少来,再来几次他脑袋上的头发都得被时夏薅秃了。
“我就是想问问,明天我们捕鱼船出海,你们要不要鱼?”
“鱼?”
程营长挠挠头。
“….我真做不了主。”
“行吧,那暗流岛的奖励和奖状什么时候发?”
时夏问的真诚,程营长又尴尬的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催!”
“行吧,记得送来的时候光明正大一点,不用太低调。”
“明白,我敲锣打鼓给你送来!”
“我看行!”
时夏答应的痛快,一个挥手,再见。
“碰!”
门关了。
程营长嘴巴张张合合,最后无奈一笑,走了。
程营长离开,时夏做早饭。
她将赶海的青口贝和佛手贝倒进木盆中,倒入海水,准备清洗。
她搓洗一个,扔进旁边的木桶一个。
叮叮当当两下后,她被时爷爷撵走了。
她擎着两只湿漉漉的手,看着时爷爷坐在小板凳上,先是把她洗好的两个青口贝拿回来,又洗了一遍。
接着,时爷爷拿着自制木条小刷子,刷刷刷的开始了清洗工作。
时夏看看时间,又看看清洗认真的时爷爷。
嗯….估计在变臭之前能吃上。
算了,让他干吧。
有洁癖的人,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会从心理上到身体上难受。
时夏干脆去蒸芋头,到时候清蒸佛口贝,青口贝用来做汤,要是有一块豆腐就好了。
想到这里,时夏拿着两毛钱和一个大碗出去了。
她记得村里有一家会做点豆腐,大家平时拿东西换一点。
大白见时夏出去,屁股一扭一扭的跟上。
时夏见此,干脆拿一个小竹筐挎在大白的脖子上,碗放在里面,钱也放在里面。
“大白,好好记住路,以后买豆腐就靠你了。”
“嘎!”
大白应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
时夏带着大白从从村里走过,一路笑眯眯的和所有人打招呼,人缘超好。
“成婶子——”
时夏在大门口喊人,见有人从屋子里出来才进院子。
“时夏来了,吃饭没,一起吃点。”
“家里做饭了,成婶子今儿做豆腐没?”
“做了,做了,我给你拿,要几块?”
“一块儿就行。”
时夏将碗拿出来,成婶子接过去,装了两块豆腐。
“拿着吃,不要钱。”
“那我不要了。”
时夏说着把碗放下,成婶子根本推不动,最后收了一毛钱。
豆腐块很大,时夏没舍得让大白拿,不过大白倒是先不愿意了。
最后,豆腐碗还是放在了大白脖子上的篮子里。
“你还是一只争强好胜的鹅。”
大白也不嘎嘎回应了,全身力气都用来坚挺着脖子。
一人一鹅回到家时,大白脖子不会动了。
时夏哈哈大笑,小花咯咯咯,大白委委屈屈的蹲在时爷爷旁边。
此时时爷爷已经清洗好了。
那贝壳干净的好像能反光,时夏想着:这回可以使劲嗦壳儿了!
她去洗了手,拿出一块豆腐切成小块儿,准备一会和青口贝一起煮。
佛手贝,螃蟹,虾爬子,海蛎子全部放在大锅的蒸帘上,一锅出。
旁边炉子上的小锅用来做汤。
一大一小两个锅都用上后,时夏去后院薅了点小白菜。
“爷爷,你洗。”
时夏将小白菜递给时爷爷,一直跟在时夏身后的时爷爷点头,高兴的拿过小白菜。
能帮丫头干活他就高兴。
没多久,爷孙俩吃上早饭。
凉亭下,不太规则的石头桌子,石头凳子,都是时夏找来简单打磨就用了,绝对原生态,关键是不花钱。
豆腐青口贝汤,里面还有小白菜,蒸芋头,清蒸海鲜,一碟酱油。
这就是两个人的早饭了。
时夏端起碗,看向时爷爷道:“拿碗,吃饭。”
时爷爷明白的端起碗,拿起筷子,夹起最大的螃蟹,转手就给了时夏,无牙咧嘴,笑。
“好好,你吃。”
时夏比划着,两人开始吃饭。
爷孙俩力气一脉相承的大,吃的就多,一顿饭下来,完全没有剩余。
饭后,时爷爷自然接过刷碗的活儿,只是他手重,不小心的打碎了碗,正手脚无措的站在那里。
“没事的,你有没有受伤?”
时夏走过起,拉起时爷爷粗糙的手,前后都看看,拍拍他的手腕。
“没关系,慢慢来,我有钱,摔了我们就买新的。”
时夏颇为豪气的说着,时爷爷根本听不见,但他情绪感知很敏锐,他知道时夏没有生气。
熟悉的咧嘴无牙笑容再次露出来。
接下来,时爷爷刷的很小心,没有在打碎,时夏及时给予鼓励,时爷爷更开心了。
早饭后,时夏收拾东西,带着时爷爷出门,准备给他买些衣服鞋袜,还有生活用品。
两人一起上了轮渡,三个小时后终于到了陆地。
人多,时爷爷很紧张,一步不敢错的跟着时夏。
“没事,跟着我。”
时夏拉着时爷爷的手,两人走进了供销社。
来之前,时夏找村长换了一些票,正好帮时爷爷买两双鞋,扯几尺布做衣服。
不过茶缸子,毛巾等一些需要工业票,她没有。
时夏干脆带着时爷爷找了上次卖海鲜的秃头。
秃头开门看见时夏,先向她身后看了看,肉眼可见的遗憾。
“温承安没来?”
“没有,你找他有事?”
“是有点事,不过一般人干不了,你帮我传个口信,这有个下水的活儿。”
时夏一听,直言道:“那你要失望了,温承安去当兵了,出不来。”
“不过…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下水更厉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