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
暴风雨过后的海岸,风和日丽,微风拂面。
海三岛,时夏家。
“大白,你在孵蛋?”
院子里的凉亭下,时夏熟练的分割着三文鱼,歪头看向趴在正方形窝里孵蛋的大白。
来帮忙的婶娘很诧异。
“大白找公鹅了吗?没公鹅可孵不出来鹅崽儿。”
“应该没有吧…..”
时夏带着一种自家鹅长大了的复杂心情收回视线。
“先孵着吧,过些日子没有鹅崽儿就知道不弄了。”
“那倒是,大白聪明着呢。”
婶娘帮着处理三文鱼,时夏继续切割。
切着三文鱼的时夏听见脚步声响抬头,时爷爷挑着水桶回来了。
“爷爷——”
时夏喊,时爷爷侧头。
“戴帽子,晒!”
时夏在脑袋上比划着,时爷爷不愿意的道:“热。”
“热也不行,你都晒秃噜皮了。”
时夏不由分说的将草帽扣在时爷爷脑袋上,严肃的看着他。
“不许摘!”
时爷爷哼哼表达不满,挑水进去了。
婶娘看的偷笑着对时夏说:“时叔跟个老小孩似的。”
“可倔了,昨天下大暴雨,他非要出去给菜地挡雨,要不是我拦下,这会都浇感冒了。”
婶娘接过时夏切好的一块三文鱼,分类放在一边道:“有你看着,没事。”
“等你和承安结婚了,时叔也跟着,到时候他想住哪就住哪。”
结婚?
时夏略有心虚。
她呵呵两声,偷换话题。
“婶娘,这鱼你拿回去些,我们吃不了。”
“行,我炙烤一点,稍微加点盐就好吃。对了,能给承安送吃的不?”
“能!他休息会出来,不休息就放在门岗,接受检查后会有人给他的。”
婶娘听的乐呵,看着三文鱼说:“我多做点,给承安送点吃,这玩意油水大,他训练累,补补好。”
“多做点,战友也多,不能他一个人吃。“
“你说的对,我多做点。”
两人聊着天,几条三文鱼全部处理好,婶娘端着盆回去,时夏也准备吃午饭了。
薄薄的石板,炙烤三文鱼。
时夏还找来了点“草”,揉碎洒在三文鱼块上,再来上一点点盐,又肥又糯。
当然,生吃的部分她也专门留出来了,生腌一下再吃。
时夏和时爷爷,享受着三文鱼大餐,暂时没有主食。
主要是鱼肉太多,不吃怕是要臭。
今早从海边还捡回来很多海货,真的是吃都吃不过来。
时夏想着,要是有冰箱就好了。
她的异能只能控制无限接近于零,但终究不是零,保鲜一两天还算勉强,长时间就不行了。
“吃。”
时爷爷把烤好的鱼肉放在时夏的盘子里,时夏眯眼笑着。
“谢谢。”
时爷爷呲牙一笑。
“时夏在家吗?”
程营长离着好几米的距离就开始喊了,为了给时夏提醒。
时夏没动,她知道程营长来干嘛。
“时夏—-吃饭呢。”
程营长到门口了,身后十米的距离跟着一身鸟屎的李达。
没错,就是一身鸟屎。
李达知道能下海打捞的是一名渔女,还是他得罪了的渔女。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他还是决定来了。
但是他一出门,海鸥就追过来,追着在他脑袋上拉屎。
程营长和其他跟过来的小战士,一个个远离李达,保持“不屎”的距离,一路憋笑憋出内伤的到了时夏家。
“程营长?你怎么来了?稀客稀客,快请进。”
时夏热情的招待上了,给程营长等人到水。
程营长笑呵呵的接过水,也跟着揣着明白装糊涂,反正他不着急。
后面的李达在程营长喝上水的时候到了门口,结果被时爷爷一扫把轰出去了。
开玩笑,一身鸟屎还想进他收拾的院子?
时夏抱着暖壶,非常有礼貌的道:“不好意思,我家爷爷爱干净,我在外面脚地上踩了泥,那都是不让进的。”
“你这一身….特殊情况,更进不来了。”
时夏说的无辜,可眼神又幸灾乐祸。
李达很生气,可生气的同时他发现脑袋上的海鸥飞走了。
一路过来都追着的它们,飞走了。
“是你——是你让鸟在我脑袋上拉屎!”
李达愤怒的指着时夏。
“啪”的一声,李达的手指被时爷爷拍下去了。
“指我丫头,手打断!”
李达抖着发麻的手背,愤怒的看向程营长。
程营长更无辜。
“李达同志,我只是给你带路,我们可没有任何权利强迫一个人帮你干活,这也违反我们的纪律。”
换句话说:爱莫能助。
李达闭上眼睛再睁开。
一个渔女,先忽悠过去再说!只要他拿下这个研究….这些人一个都别想好。
“时夏同志,听说你的水性很好,我想求你——-”
“不帮。”
“我还没说什么事?”
时夏无所谓的放下水壶,不在乎的道:“就是你办葬礼请我吃席,我都不去。”
李达:想弄死一个人的心从未如此达到高峰!
程营长压下呛着的口水,内心点赞:这嘴…够精准。
“时夏同志,我是一名科研人员,我的研究可以强化海军,帮助战士完成任务,是至关重要的,你的拒绝会导致这些都不能完成,你真的忍心吗?”
李达扣帽子了。
时夏鄙夷的看向李达。
“就你?人品都不怎么样的人,能做出什么帮助军队的技术,我看是你自己比较需要业绩冲面子吧。”
“别在这废话了,怪臭的,熏到我家爷爷了。”
“你给李大牛公开道歉,我就帮部队,不是帮你李达。”
李达指甲扎入手心。
公开道歉?
那岂不是让他承认撒谎,又抛弃了救他士兵的事情。
若真的这样,他一定会收到惩罚,名声也有所损伤。
“时夏同志,我个人愿意提供经费,只要你愿意下海打捞。”
“不要。”
时夏端壶送客,程营长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起身就走。
“时夏同志,我们先走了。”
程营长要走,时夏送了送,在人走出门口后,碰的一声关门,隔绝了李达的视线。
李达陷入纠结。
他没想到一个小渔女这么难搞?
可他真的要道歉吗?
李达盯着门,也许还有别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