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花一见苏漫回来,冲了过去,“杀千刀的,老娘今天打死你。”
苏漫站着动也没动,身后伸出一只手,拦住金凤花。
“身体不好便好好休息,回来就吵吵闹闹。再出事,自己爬进卫生所。”林晏甩开金凤花胳膊,轻描淡写道。
“大伯说了,最近双抢,牛很是辛苦,得休养段时间不能再去公社。。”
金凤花双目喷火,怒吼道:“要不是这个小。”
林晏厉声打断。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说了多少遍,嘴巴再不干净,信不信我找大伯来断亲。”
“我这么年,给了你多少。你当真没数?再闹,从此我和你们各不相干,老死不相往来。”
以前他一个人在林家,早已习惯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的日子。
在家时间有限,不过是个睡觉地儿,怎么都无所谓。
旁人家每天也是差不多。
他便觉得日子或许就这样。
可同苏漫在一起后,他才知晓。下工回家有热乎饭,有凉茶,夜间无论多晚,也有微弱灯光等着他。
同她亲密无间。
同她心连心。
日子不是只有争吵,也可以欢声笑语,哪怕沉默无声。
都让人心生愉悦。
这才是真正的家。
苏漫喜欢跟金凤花他们玩儿,他愿意惯着,可见不得苏漫受委屈。
今儿苏在华打了她。
他恨不得杀人。
再不能让人欺辱她,无论是谁。
金凤花扯着嗓子就要骂人,林建军见林晏脸色不对,抢先扬出言。
“老三,你莫要太混账。我和你娘吃了菌子,从阎王殿里走一遭,要个说法难道有错。”
“毒害双亲,可是重罪。你俩当真想吃花生米不成。信不信老子去报公安,断黑白。”
“这这家还轮不到你们只手遮天。”
苏漫勾起嘴角,从林晏身后走了出来,“爹什么毒害双亲,我咋听不懂。”
金风花眼睛一瞪,“你个臭。”
感受着林晏森冷眼神,咽了下口水,接着道。
“你敢说不是你在菌子里做了手脚,我和你爹就是吃了你捡回来的菌子出的事,要不是你,老娘能去吃……”
“你别不承认,今儿要是不说清楚。老娘就去报公安。说你们下药,谋害我们。”
想到那吃下去的大便水。
金凤花忍不住歪头干呕起来。
yue~
他娘的,活了半辈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等憋屈。都怪这两小贱人。
苏漫摊开手,很是茫然,“娘说什么菌子,我们是吃了菌子。还不见了一半,可当时我敲门找过,你死活不承认菌子是你拿的。”
“如今自己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中毒,反过来说菌子有毒。好生没道理。”
“你要报公安报好了,菌子我们也吃了,可是什么事都没有。你非要说是偷了我们菌子,吃出的问题,那就拿出证据。”
“第一,你怎么证明你们是吃菌子,吃出的问题?第二,你怎么证明菌子是我们的?第三,我记得偷盗罪,严重可是要吃花生米的。”
“这……娘,你最好还是想好了再说。”
金凤花听得一愣一愣的,手指着苏漫,脚一跺一跺嚷嚷起来。
“就是你,就是你。菌子就是你捡回来的,还给里面下了药。”
苏漫摊开手,“嗯,证据呢?”
林建军见苏漫无赖行径,深吸口气,“老三媳妇 ,你娘没什么文化,没你心眼子多。可此事当真就跟你没关系?”
“好在我跟你娘都没事,要真出了事。我相信公安自会调查清楚,不会放过杀人凶手。”
最后四个字,说得重之又重。
林晏脸色一变,拉着苏漫就要挡到她面前。
苏漫阻止,轻笑一声。
“爹,我都说了我啥也没做,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以为两句就能把她吓破胆,还真是小瞧人了不是。
余光瞥见陈娟看戏模样。
哟!还把你给忘了。
悠哉哉道。
“不过我见你们当时那模样,估计是腹泻,虚脱之症。伴随着呕吐。把肚子肠子里东西腾空,休息两天便无大碍。”
“不过有些人偏偏听信旁人的话,狠心给你们灌了大便水。那里面细菌可不少,一个弄不好感染,便一命呜呼。”
“要说害人,那大便水可是害人不浅啊~”
“想想那个味,啧啧啧。”
“yue~”
苏漫歪头一吐。
靠!
这两天跟药还没完了。
林建军胃里快速反胃,往旁边挪了挪,离金凤花远远的。
金凤花丝毫没注意到这点,苏漫这番话,同卫生所医生说的几乎一模一样。
她是不懂,什么细菌感染。
可灌大便,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她差点就死了。
想到此,眼睛一横,朝陈娟冲过去,扬手就是一巴掌。
“贱人,要不是你,老娘能吃大便,受这罪。你个害人精,黑心肝的贼婆娘。”
陈娟看戏看得正是热闹,还没反应过来,火烧到了自己身上。
脸颊一痛。
迅速反应过来。
抬手薅着金凤花头发下,扯下一大把,对着她脑袋哐哐两下。
“你个老不死的发什么癫,要不是我,你如今都挺门板上了。还给我在这儿叫嚣。”
“是林叔公说,给你们灌的大便水催吐。我是就救你们命。你不感激便罢了,还打人。早知如此,我才不管你们死活。”
金风花挨了打,对着陈娟就是九阴白骨爪,哼哼哈嘿。
边刨边骂。
”老娘稀罕你救,你个毒妇。我看你就是诚心报复。看我今儿不打死你。”
陈娟身上又疼又气。
扯着金风花头发不放手。
两人又骂又跳,扭打在一起。
苏漫祸水东引成功。
拉着林晏悄声退去,准备离开。
“老三媳妇。”
忽然,身后响起林建军声音。
苏漫暗骂一声,闭了闭眼,转过身。
“爹,还有事?”
林建军冷眼微眯,“分家时,我们说好你大哥家,不给我们二老养老可对?”
苏漫拉了下林晏,轻声道:“对,所以?”
林建军才不给她装傻充愣,直白道,“那昨儿我们去卫生所共花了五块钱,你拿出来给老大家的。”
那边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听到五块钱,蓦地停下动作。
仿佛商量好的般。
同时撤离。
陈娟悄摸瞥了眼林建军,没有说话。
苏漫叹了口气,就说林建军静悄悄,估计在作妖。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
不由觉得好笑。
“爹,你莫不是搞错了。当时分家,是说大房不给你们养老,可没说我们三房给你们养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