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玄策脸色瞬间一沉,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语气森然道:“你究竟要如何帮我?”
楚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反问道:“冷公子,可曾想清楚你的仇人是谁了?”
冷玄策闻言,神色一凛,双唇紧闭,并未作答,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楚沁,仿佛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穿其真实意图。
楚沁似乎并不在意冷玄策的沉默,轻笑一声,缓缓开口道:“冷大公子行事果然谨慎,不说也无妨。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我能助你得到整个五域城。”此言一出,冷玄策眼中满是诧异之色,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楚沁,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在这五域城,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想要掌控整个城池谈何容易。楚沁见冷玄策这副模样,也不急于解释,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让冷玄策自己消化这惊人的消息。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悠悠响起:“你想让他搅乱江湖?”冷玄策循声望去,只见无烟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正目光灼灼地盯着楚沁。楚沁微微挑眉,笑道:“哟,你醒了?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无烟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催促道:“说正事!”
楚沁收敛了笑容,神色变得认真起来,微微点头道:“你既然猜到了,又何必问我?”无烟轻叹一声,说道:“你心中的主意向来变幻莫测,我也难以确定你到底打算用哪一个计划。”
楚沁微微一怔,随即问道:“我们刚到此处时,你为何一言不发?”无烟闻言,微微一愣,反问道:“有这回事吗?”
楚沁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情,刚要开口,却被冷玄策的声音打断。
冷玄策看向楚沁,沉声道:“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楚沁转过头,目光与冷玄策对视,稍作停顿后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到时候我自会告诉你。”
冷玄策闻言,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既有着对未知的不安,又有着一丝期待,紧紧地盯着楚沁,试图从他的回答中找到更多线索。
楚沁似乎看出了冷玄策的担忧,笑着解释道:“冷公子放心,我既不要你的命,也不要你的家当。相反,事成之后,我还会给你数之不尽的财富。”
冷玄策听后,心中暗自思忖,世上哪有这般好事?但楚沁的话又充满了诱惑。犹豫片刻后,冷玄策缓缓说道:“我连你是何人都不知道,甚至都不知你姓名,叫我如何相信你?”
冷玄策神色复杂,默默地将那些灵石收入囊中。这简单的动作,却仿佛有着千钧之重,因为他心里清楚,自己跨出这一步,就等同于与楚沁站在了同一阵营。从这一刻起,命运的轨迹悄然改变,除非有朝一日自己能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在争斗中战胜楚沁,否则,报仇雪恨对他而言,恐怕只能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就在冷玄策暗自神伤之际,楚沁的声音骤然响起,将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冷玄策缓缓抬起头,神色间带着一丝疑惑,问道:“何事?”
楚沁目光紧紧锁住冷玄策,眼神中透露出探究的意味,缓缓开口道:“你来自何宗门?马如玉又来自何处?”
冷玄策闻言,心中猛地一震,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暗自思忖:“他竟然不知道马如玉来自何处,那之前还帮着她对付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时间,冷玄策的内心五味杂陈,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楚沁仿佛没有察觉到冷玄策内心的波澜,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压迫感。冷玄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缓缓说道:“马如玉来自紫阳宗。”
“紫阳宗?”无烟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一动,立刻施展传音之术,对楚沁说道:“你的仇人。”楚沁微微点头,轻声回应道:“我知道。六年前你就说过。”
楚沁的目光再次转向冷玄策,原本温和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声音也仿佛裹挟着寒霜,冷声道:“马如玉的师父是何人?”
冷玄策敏锐地察觉到楚沁声音的变化,身体不由自主地挺直,仿佛面对的是一场严峻的考验,恭敬地回道:“林夫人。不过,她在六年前就去世了,具体原因我并不知晓。”说完,冷玄策偷偷瞄了一眼楚沁的反应,见他并没有发火斥责自己,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死了?”
楚沁在心中反复咀嚼着这个消息,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这笔账,要算在马如玉的头上吗?”他的内心充满了纠结。实际上,楚沁对马如玉的感情十分复杂,谈不上有什么好感,甚至很多时候,他都想刻意远离她。可是,如今知晓了她与自己仇人的这层关系,又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件事。一时间,楚沁只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错综复杂的迷宫,难以找到出口。
静谧的天空中,原本只有微风轻拂着柳枝,发出沙沙的轻响。忽然,空间泛起一阵细微的波动,云霄、云烟,还有三名中年男子仿若从虚空中踏出,自柳树上方缓缓降落。那模样,就好似从天而降的神明,带着一种不容小觑的气势。然而,这一幕落在楚沁眼中,却让他不禁皱了皱眉,心中暗自腹诽:“每次都这么出场,就不能换个新鲜点的方式吗?”
“云霄?”冷玄策看到来人,眼中满是诧异之色,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为何来此?”云霄听到冷玄策的声音,眼神缓缓移到他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声中满是轻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手下的败将。”
冷玄策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墨,眼中燃烧着愤恨的怒火,大声道:“云霄,当日若不是你使诈,我堂堂冷家少主,岂会败给你这等小人?”
云霄听了,脸上的不屑愈发明显,甚至还夸张地翻了个白眼,挑衅道:“哟,现在给你机会,敢不敢再与我一战?”冷玄策紧咬着牙,神色愤恨地死死盯着云霄。他心中清楚,如今云霄已是元丹境圆满,而自己不过才元丹初期,这之间差了整整两个小境界,实力的差距犹如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云霄似乎很享受冷玄策这副吃瘪的模样,又瞥了他一眼,再次用那充满嘲讽的语气说道:“冷家少主,到底敢不敢打?是个男人就别在这干瞪眼。”
冷玄策被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云霄,“你……”却因为愤怒过度,一时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楚沁在一旁看着这一切,不禁暗暗摇头。他心想,虽说冷玄策只是元丹初期,但对面这五人,最高境界也不过才元神初期,冷玄策竟被吓成这副模样,自己当初是不是选错合作对象了?正想着,楚沁又将目光投向云霄,心中泛起一丝疑惑:“这云霄的境界怎么提升得如此之快?记得一月前见他时,境界还远没这么高,如今竟到了元丹境圆满。而且,他怎么还变秃了?这模样变化也太大了。”
云霄像是感受到了楚沁的目光,目光也投向他,眼中瞬间燃起熊熊怒火,那愤恨的语气仿佛要将楚沁生吞活剥了一般,“小子,你可让我好找啊!整整找了你一个月,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楚沁神色冷淡,仿若一潭死水,波澜不惊地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吐出一句:“你怎么变秃了?”
这话一出,瞬间让周围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不知所措,一时之间竟没人接话,场面陷入了短暂的尴尬。
云霄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原本就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此刻更是红得像要滴出血来。这秃头,可是他心中最深的痛。当初他追杀楚沁,满心想着要将这两人置于死地,好出一口恶气。可谁能想到,半路竟遭遇了一场诡异的雷电袭击,那雷电威力惊人,直接将他的头发全部烧焦,变成了如今这副秃头模样。他原本风流倜傥,在宗门里可是备受女弟子青睐,无数小师妹对他倾心有加。可自从变成秃头后,那些曾经围绕在他身边的小师妹们,一个个都渐渐远离了他,这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从那以后,他便发誓,此生一定要将楚沁和那个与他同行的女子活剐了,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云霄越想越气,怒不可遏地伸出手指,指着楚沁,咆哮道:“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呢?让她滚出来!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楚沁看着云霄这副张牙舞爪的模样,心中满是厌烦,觉得和这种人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口舌,反正一剑就能解决的事,何必费那么多唇舌。
云霄见楚沁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完全一副无视自己的样子,彻底被激怒了。他暴喝一声,手中长刀瞬间出现,刀身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它即将饮血的渴望。紧接着,云霄身影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楚沁破空而去,那速度快得带起一阵呼呼的风声。然而,就在他即将攻到楚沁身前时,楚沁意念微微一动,一根隐藏在茂密柳枝间的柳条,悄无声息地抽了出来,精准无误地抽在了云霄那光亮的秃头处。
其他四人眼见云霄瞬间落败,心中涌起一股兔死狐悲的愤懑,彼此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纷纷朝着楚沁冲了过去。一时间,风声呼啸,杀气弥漫,仿佛要将楚沁彻底吞噬。
楚沁神色冷峻,目光如电,手中紧紧握着鳞光剑。随着一声清喝,他的身体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云烟横飞而去。鳞光剑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恰似一条灵动的腾蛇,直刺云烟的咽喉要害。云烟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迅速做出反应。只见他双手紧握住大刀,猛然发力,大刀裹挟着耀眼的金光,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楚沁劈了过去。那金光犹如汹涌的浪潮,仿佛要将楚沁淹没其中。
楚沁却丝毫不惧,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只见他手指轻轻一挑,鳞光剑发出一声清脆的剑鸣,瞬间撕裂空气,如同一道黑色的光线,朝着云烟的大刀迎了上去。“轰隆”一声巨响,大刀所卷起的金光瞬间落空,强大的刀光重重地劈在了石庙院中的石凳上。那坚硬的石凳在这股强大的力量冲击下,瞬间四分五裂,碎石飞溅,扬起一片尘土。
鳞光剑在空中灵活地躲闪、回身,剑身如同一条灵动的游蛇,绕着白云飞的刀身,再次朝着他的喉咙直刺而去。云烟大惊失色,连忙将大刀回放,同时运转自身功法。刹那间,他喉咙处被一层浓郁的金光包裹,形成了一层坚固的防御。
楚沁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屑,暗自冷哼道:“还来这一招?”话音刚落,他周身气息陡然一变,强大的轮回之力开始在他体内运转。只见他的身影在空气中逐渐变得模糊,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众人惊愕之际,楚沁的手指再次轻轻一弹,一道神秘的轮回之力瞬间蔓延到鳞光剑身上。鳞光剑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发出一阵嗡嗡的鸣叫。“嗖嗖嗖”几声,鳞光剑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绕着云烟的喉咙转了一圈。紧接着,楚沁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云烟的身后。他手掌轻轻一握,鳞光剑的剑柄稳稳地落在他手中。
楚沁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手掌微微一旋,鳞光剑再次绕着云烟的头颅高速旋转起来。
“咻咻咻咻”,那旋转的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只看到一道道剑影闪烁。云烟的脑袋在这强大的力量作用下,竟不由自主地开始三百六十度转动。他的瞳孔瞬间瞪大,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眼神瞥过楚沁,似乎想要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楚沁却懒得再看他一眼,只是轻轻一挥手中的鳞光剑,重重地拍在了云烟的脑袋上。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云烟的脑袋瞬间飞了出去,划过一道弧线,滚落在云霄的身前。云霄看着眼前这一幕,整个人都呆住了,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道:“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一起冲出来的那三人,此刻也呆立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了,快到他们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还没看清楚沁的动作,云烟就已经命丧黄泉。
楚沁缓缓抬起头,冷冷地注视着云霄,声音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一般,冰冷刺骨:“还打吗?”云霄听到这句话,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手中的长刀也开始颤抖起来。他心中充满了恐惧,仅仅分别了一个月,眼前这个曾经不放在眼里的小子,如今竟变得如此恐怖,简直如同魔神一般。
那三人站在原地,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眼神中满是深深的惊惧,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存在。他们的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牙齿也在咯咯作响。剑无痕目光扫过他们,神色淡然,冷冷开口道:“我今日不杀你们,把这两人的尸体带回去。”这话如同在死寂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三人先是一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过了些许时间,才颤颤巍巍地向前挪动脚步。他们的动作僵硬而迟缓,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好不容易走到尸体旁,其中一人伸出颤抖的双手,捡起地上那两颗已然失去生机的头颅,另外两人则费力地抱起两具冰冷的尸体,随后如惊弓之鸟般,转身飞奔而逃,那速度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冷玄策站在一旁,眼神中充满了惊恐,死死地盯着楚沁。在他心中,云霄可是太祖宗高高在上的少宗主,平日里威风八面,权势滔天,整个五域城都鲜有人敢招惹。然而,就在刚才,就这般轻而易举地死在了楚沁的剑下。冷玄策原本满心的报仇心思,此刻如一缕轻烟,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他之前还天真地以为,自己冷家少主的身份,多少能让楚沁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对自己怎么样。可如今看到这一幕,他才惊觉,在楚沁面前,那些所谓的身份地位根本不值一提。比自己强大恐怖数倍的云霄,都如同蝼蚁一般被轻易斩杀,这楚沁到底来自何处?究竟有着怎样深不可测的背景和实力,冷玄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旋即,冷玄策又突然想到一件事,这件事犹如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愈发感到不安。冷玄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和犹豫,支支吾吾地向楚沁说道:“云霄死在了五域城的地盘,恐怕北东域不会善罢甘休。”
楚沁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反问道:“北东域?……何意?”
冷玄策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着自己紧张的情绪,缓缓解释道:“云霄的母亲,乃是北东域城主宋远程的亲姐姐。在这五域城,北东域向来无人敢招惹。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北东域的背后,是实力强大的太祖宗。太祖宗在整个界天,那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势力庞大,高手如云。”
楚沁听后,眉头皱得更紧了,继续追问道:“你是说,就连你们西南域,也不敢轻易招惹北东域?”
冷玄策无奈地摇了摇头,神色有些黯淡,再次说道:“西南域和北东域相距甚远,平日里本就互不干涉,两域之间倒也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交锋。不过,在六年前界天各大宗门比武上,我们剑宗与太祖宗对上了。那一战,剑宗不敌太祖宗,最终输给了他们。从那以后,太祖宗便在各大宗门中位居榜首,声名远扬,威望也越来越高。”
楚沁微微点头,似乎对这些情况有了些了解,又接着询问道:“你就是在那次比武中输给云霄的?”
冷玄策听到这个问题,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不自然起来,他微微低下头,神色有些尴尬,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