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幽静山林的环抱之中,南宫妤涵莲步轻移,缓缓朝着溪边漫步走去。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光影,为她的身影勾勒出一层如梦似幻的金边。眼前的小溪清澈见底,水底圆润的石子与摇曳的水草清晰可见,溪水潺潺流淌,奏响一曲悦耳的自然乐章。
她神色柔和,轻盈地蹲下身子,动作犹如微风拂柳般轻柔。接着,她缓缓伸出纤细如玉的手,慢慢放入那清凉的溪水中。溪水宛如灵动的精灵,欢快地滤过她的手掌,轻轻冲洗着她那洁白胜雪的肌肤,却又似有着自己的使命,未在她手中做片刻停留,匆匆向前奔去。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叶莹莹反应灵敏,立刻站起身来。待看清来人,她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轻声说道:“前辈,我们又见面了!妤涵在此诚挚感谢前辈当日出手相救,这份恩情,妤涵铭记于心。”
眼前的老头身材清瘦,一袭灰袍随风轻摆,颔下一缕花白胡须更添几分仙风道骨。他听到叶莹莹的话,原本古井无波的双眼瞬间一亮,随即展露出一抹温和的微笑,问道:“你这小丫头,怎就如此笃定是老夫救了你?”
叶莹莹笑意盈盈,不慌不忙地回应道:“前辈有所不知,这一带山林之中,功法高深莫测者,除了前辈您,再无他人。当日若非前辈仗义出手,以莹莹的微薄之力,实难摆脱困境。如此一想,不是前辈,还能有谁有这般能力与善心呢?”
老头听闻,忍不住伸手抚摸了一下胡须,而后仰头发出一阵爽朗的狂笑:“哈哈!有趣啊,有趣!老夫许久未曾遇到你这般聪慧伶俐的丫头了。”
叶莹莹静静站着,没有接话,只是脸上依旧挂着那如春日暖阳般的微笑,静静地看着老头,眼神中满是尊敬。
老头双眼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盯着叶莹莹,突然开口问道:“你这丫头,就不好奇老夫今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叶莹莹闻言,轻轻点了点头,语气谦逊有礼:“前辈,莹莹自然好奇。只是前辈行事必有深意,晚辈不敢贸然询问,晚辈一直在等前辈愿意主动相告呢。”
老头听到这话,再次发出一阵畅快淋漓的狂笑,笑声在山林间回荡:“好聪慧的丫头,心思细腻,进退有度。依老夫看,你这丫头是故意引我现身的吧?”
叶莹莹并未否认,大方地点了点头,眼神清澈而坦然。
老头见状,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看在你这丫头坦诚的份上,就告诉你吧。你一直牵挂的那个人,他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他伤势痊愈后,便独自离去,老夫也不知他究竟要去往何处。”
叶莹莹轻轻颔首,眼中满是感激之色,诚挚说道:“感谢前辈点拨!此番话语,让莹莹心中诸多疑惑豁然开朗。”老头看着她,眼中流露出欣慰的神情,微微点头,接着话锋一转,问道:“叶丫头,对于马如玉,你可曾心生过一丝埋怨或气恼?”
叶莹莹闻言,嘴角依旧挂着温婉的笑容,和声细语地回应:“前辈,莹莹不会生气。楚沁让她离开,必定有着他的考量与缘由。莹莹深知不该这般无理取闹,去无端迁怒于马姑娘。再者,马姑娘在整个过程中,并未做错任何事,她也是遵循楚沁的安排罢了。”
老头听后,心中暗自赞赏,脸上浮现出一抹会心的笑意,感慨道:“老夫这一生,在这世间闯荡多年,见过无数形形色色的人,能让老夫真心敬佩的却没几个。可如今,却被你们这两位小辈彻底折服了。你和那小子,一个聪慧过人、心怀宽广,一个重情重义、果敢坚毅,当真是人中龙凤,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叶莹莹听闻,急忙谦逊地摆了摆手,恭敬说道:“前辈过奖了,晚辈不过是将心中所想、实话实说而已,实在担不起前辈如此高的赞誉。”然而,老头似乎并不在意叶莹莹的谦虚,微微皱眉,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关切,追问道:“丫头,那依你看,那小子此番离去,可猜出他会前往何处?”
叶莹莹闻言,陷入了沉思。她秀眉轻蹙,脑海中迅速回忆着与楚沁相关的种种细节。片刻后,她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前辈,以莹莹对楚沁的了解,他应该会去找那只雕吧。”
“雕……?”老头听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显然对叶莹莹提及的“雕”毫无头绪。叶莹莹见状,并未多作解释,只是缓缓转身,静静地凝视着那潺潺流向远方的溪水,眼神中透着一丝悠远与牵挂。
与此同时,在那神秘的石庙之中,楚沁已经整顿好行囊,毅然决然地迈出了庙门。他身形如电,瞬间升入高空,开始在空中漫无目的地游走。此刻,他俯瞰着身下广袤无垠的大地,山川河流、森林湖泊尽收眼底,每一处风景都在他眼中如画卷般徐徐展开。高空的狂风呼啸着扑面而来,肆意地吹乱了他的一头秀发,身上的白袍也在风中烈烈作响,随风肆意飘扬。
就在这时,无烟的声音在他脑海中悠悠响起:“喂,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好奇那树中突然出现的小女孩?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走了?”
楚沁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笑道:“你呀,不是一直都自诩知晓我心中所想吗?既然如此,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好好说话!”无烟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怒。楚沁心中无奈,暗自腹诽:呃……这男人……自己难道说错了吗?明明是他明知故问,现在却反倒怪罪起自己来了。但他也不好发作,只得耐心解释道:“我想让她亲自告诉我关于她的一切,而不是通过我去询问她。有些事情,唯有当事人亲口诉说,才更具意义。”
无烟目光中带着一丝狐疑,继续追问道:“你就这般自信她会跟上来?”
楚沁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反唇相讥道:“你不是已然发现她跟上来了吗?还这般问我,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无烟一听,顿时气得翻了翻白眼,心中暗自懊恼,自己这点小心思竟被楚沁一语道破,一时间竟找不到话来反驳,只能沉默不语。楚沁见状,轻轻笑了笑,也没再继续与无烟搭话,将目光投向了远方。
就在这时,身下一座巍峨的城池映入眼帘,在离城池几里之外,还有一个门派。那门派占地颇为广阔,建筑错落有致,透着一股古朴的气息。楚沁心中一动,施展身法,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飞身来到门派上空。只见门派中央的广场上,密密麻麻站满了门派弟子,他们的喝彩声此起彼伏,直冲云霄。
楚沁不禁有些好奇,开口问道:“这群弟子在做什么?”
“比武啊!这你都不知道?”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传来。楚沁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回头,只见一个身着粉色衣裙的小女孩不知何时已然出现在他身后。楚沁满脸惊讶,道:“你何时出现的?”
小女孩白了他一眼,脸上带着几分俏皮,说道:“装,继续装!你怎么可能没察觉到我靠近。”楚沁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无奈地沉默着。
“噗呲”一声,无烟看到楚沁吃瘪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双手抱在胸前,调侃道:“平日里看你精明得很,今日也有这般被人拿捏的时候。”楚沁也不在意,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演技被小女孩点破,他却没当一回事,继续俯视着下方的广场。
小女孩好奇地凑近楚沁,仰着脑袋,轻声道:“你为何要在此处偷看别派弟子比武?”
“偷看?”楚沁撇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以为然。小女孩眨了眨那双明亮如星辰的眼睛,一脸认真地盯着楚沁,说道:“难道不是吗?你这般毫无掩饰地在空中窥探别派比武,要是被发现,可就惨了。”
小女孩的话音刚落,原本平静的空间陡然剧烈摇晃起来,仿佛发生了一场小型地震。下方广场上的弟子们顿时乱作一团,惊呼声、呼喊声此起彼伏,原本整齐的队列瞬间被冲散。只见广场中央,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正在缓缓升起,似乎有什么恐怖的存在即将破土而出……
小女孩嘻嘻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绽放的花朵般灿烂,可眼神中却透着一丝狡黠,对于楚沁心中的疑惑,她并未给出任何回应。就在这转瞬之间,天地间仿佛有两道无形的利箭,以雷霆万钧之势锁定了楚沁所处的方位。“两名地境强者,这下麻烦大了,根本来不及逃脱。”
无烟那焦急的传音在楚沁脑海中响起,声音里满是无奈与担忧。
刹那间,只见两道身影如鬼魅般闪现,出现在楚沁的身前。来者是两名身着道袍的术士,他们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息,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看穿一切。“你们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其中一名术士,面色阴沉,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怒声质问道。
楚沁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时语塞。他心中暗自思忖,若是说自己是无意间来到此地,这般解释,恐怕三岁孩童都不会相信,更何况眼前这两位阅历丰富的地境强者。
就在楚沁不知如何作答之时,身旁的小女孩突然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楚沁,脆生生地抢先说道:“他在偷看你极感宗门比武。”
楚沁听到这话,内心顿时犹如一万头神兽奔腾而过,满心无奈,不禁在心中哀叹:“交友不慎啊……”
他转过头,看向小女孩,目光中满是复杂。楚沁清楚,自己是因为拥有神秘莫测的轮回之力,才在不知不觉间踏入了此地的阵法之中。而如今阵法被破,幕后黑手必定是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他心中疑惑丛生,暗自琢磨:她这么做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从柳树中出来后,自己竟完全无法看穿她的修为境界,实在是太过诡异。眼下,面对两名地境强者,自己插翅难逃,可她又打算如何脱身呢?难道她的实力在地境之上,有着足以应对这一切的底气?
这时,另一名术士上前一步,目光紧紧盯着楚沁,开口道:“小友,为何会出现在此处?难道小友当真是来偷看我宗比武的不成?”
楚沁赶忙摇了摇头,一脸诚恳地说道:“前辈,晚辈今日不过是路过此地,实在是没料到会惊扰到贵宗,在此,晚辈向贵宗致以最诚挚的歉意。”
那名术士听闻,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黄口小儿,竟如此狂妄自大!你说你路过此地,可你却能轻而易举地破开我宗阵法,你当我极感宗的阵法是形同虚设,任由他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楚沁急忙将目光投向小女孩,大声辩解道:“贵宗阵法并非晚辈所破,而是她破的。”
两名术士听闻,皆是一愣,随后目光转向小女孩,上下打量一番,其中一人满脸不屑,冷哼一声道:“胡说八道!这小女孩看起来毫无修为波动,又如何能够破开我宗精妙绝伦的阵法?”
楚沁神色镇定,目光坦然地注视着眼前这位散发着强大气息的地境强者,语气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缓缓说道:“依前辈所言,难道晚辈这区区金丹初期的修为,竟能破开贵宗如此精妙的阵法了?”那地境强者闻言,脸色瞬间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怒色,冷哼一声道:“黄口小儿,休要强词夺理!”话音未落,他身体微微一斜,一股汹涌如涛的强大气息,裹挟着凛冽的威势,如同一头发狂的猛兽,朝着楚沁汹涌扑去。
刹那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气息点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空间也似被无形的巨力挤压,微微扭曲起来。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看似无坚不摧的强大气息,竟如撞上了一层无形的护盾,瞬间被化解得无影无踪。
“师兄,你……这是?”一旁一直按捺着的另一位术士,不禁满脸惊愕,脱口而出道。
“道名,稍安勿躁。”被称作师兄的道新掌门,抬手轻轻摆了摆,目光依旧紧紧盯着楚沁,神色平静地说道,“这名小友适才所言,细细想来,确实在理。以金丹境的修为,要破开这耗费无数心血、蕴含诸多玄机的阵法,实在是不合常理。”
“师兄……”道名术士还欲再言,却道新掌门抬手打断。
道新掌门微微转头,目光柔和了些许,看向楚沁,语气平和地说道:“小友,贫道乃极感宗掌门,术号道新。”说着,他又侧身指了指刚才出手的道名术士,补充道,“此乃贫道师弟,道名。”
道新掌门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如炬,仿若能看穿一切,在楚沁和他身旁的小师妹身上来回打量,缓缓说道:“两位小友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此处,不仅躲过了我宗诸多巡查,还能破开这守护山门的强大阵法,想必背后定有高人相助吧?”
楚沁心中微微一凛,刚才道名术士出手之时,他大脑飞速运转,瞬间权衡了利弊。逃跑?距离太近,以对方地境强者的实力,自己根本无处可逃;硬接?那无疑是自寻死路。正当他绞尽脑汁,思索脱身之计时,道新掌门的这句话,却如同给了他一个绝佳的借口。
楚沁深吸一口气,向前踏出一步,神色镇定自若,此刻他心中已然料定,在事情尚未明晰之前,两人不会贸然出手。他微微拱手,恭敬地说道:“既然被前辈慧眼识破,晚辈也不敢隐瞒,贵宗这精妙绝伦的阵法,确实并非晚辈所破。实不相瞒,乃是晚辈师父所破。小师妹一直听闻贵宗比武盛会精彩纷呈,心中向往不已,闹着非要前来观看。师父向来疼爱小师妹,无奈之下,只能教晚辈这不成器的徒弟破开阵法,带小师妹前来开开眼界。只是晚辈学艺不精,虽成功破开阵法,却不慎惊动了前辈,实在是罪该万死。”
道新掌门眼睛微眯成一条细缝,精光闪烁,如同夜空中最锐利的寒星,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楚沁,似乎想要从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细微动作中,探寻出更多的秘密。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充满威严:“你师父是何人?”
楚沁身姿笔挺,神色镇定得如同渊停岳峙,那澄澈的目光坦然地迎着眼前这位周身散发着强大气息的地境强者。他微微皱眉,语气中拿捏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仿若真的对对方所言感到不可思议,缓缓开口道:“依前辈所言,难道就凭晚辈这区区金丹初期的修为,竟能破开贵宗那堪称精妙绝伦、集无数先辈心血与智慧于一体的阵法了?”
那地境强者,也就是道名术士,听闻此言,脸色瞬间阴沉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密布,眼中寒芒一闪,怒色毫不掩饰地迸发而出,紧接着冷哼一声,声如洪钟般震得周围空气都嗡嗡作响:“哼!黄口小儿,休要在此强词夺理!”话语还在空气中回荡,他的身体已微微向一侧倾斜,刹那间,一股汹涌澎湃如涛的强大气息,裹挟着仿若能撕裂苍穹的凛冽威势,恰似一头被激怒、陷入疯狂的猛兽,朝着楚沁以排山倒海之势汹涌扑去。
一时间,周遭的空气仿佛被这股狂暴气息瞬间点燃,发出噼里啪啦的爆鸣声,犹如无数串鞭炮在耳边炸响。而那原本看似稳固的空间,也似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挤压,肉眼可见地微微扭曲起来,泛起层层诡异的涟漪,仿佛即将破碎。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攸关之际,陡然间只听“砰”的一声沉闷巨响,那原本看似无坚不摧、足以将一切碾碎的强大气息,竟如同撞上了一层坚不可摧、神秘莫测的无形护盾,瞬间如冰雪遇骄阳,被化解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丝丝缕缕的残余气息,在空气中缓缓消散。
“师兄,你……这是?”一直站在一旁,努力按捺着自己情绪的另一位术士,不禁满脸惊愕,双眼瞪得滚圆,嘴巴大张,那脱口而出的话语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深深的疑惑。
“道名,稍安勿躁。”被称作师兄的道新掌门,神色平静如水,抬手轻轻摆了摆,那动作舒缓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目光依旧紧紧锁定在楚沁身上,仿佛要将眼前这个年轻人看穿,缓缓说道:“这名小友适才所言,细细思量一番,确实在理。以金丹境这般修为,想要破开我宗这耗费无数心血、蕴含诸多玄奥与精妙机关的阵法,实在是不合常理,其中必有隐情。”
“师兄……”道名术士心有不甘,还欲再争辩几句,可话还未出口,便被道新掌门再次抬手打断,那到了嘴边的话语,只能又咽了回去。
道新掌门微微转头,目光柔和了些许,宛如春日暖阳般看向楚沁,语气平和得如同山间潺潺流淌的溪流,缓缓说道:“小友,贫道乃极感宗掌门,术号道新。”说着,他又侧身优雅地指了指刚才出手的道名术士,补充介绍道:“此乃贫道师弟,道名。”
道新掌门微微眯起双眼,那目光瞬间变得如炬般锐利,仿若能穿透一切虚妄,在楚沁和他身旁的小师妹身上来回仔细打量。他的眼神中带着探究、好奇,以及身为一派掌门特有的谨慎,缓缓说道:“两位小友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此处,不仅巧妙地躲过了我宗诸多严密的巡查,还成功破开了这守护山门的强大阵法,想必背后定有高人暗中相助吧?”
楚沁心中猛地微微一凛,就在刚才道名术士出手的那一瞬间,他的大脑便如同一台高速运转的精密机器,飞速权衡着各种利弊。逃跑?可对方身为地境强者,距离如此之近,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其掌控之中,根本毫无逃脱的可能;硬接?那无疑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对方的实力远超自己,这股攻击自己根本无法承受。正当他绞尽脑汁,满心焦急地思索脱身之计时,道新掌门的这句话,却好似一道曙光,如同天赐般给了他一个绝佳的借口。
楚沁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平稳下来,向前沉稳地踏出一步,神色镇定自若,仿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此刻他心中已然料定,在事情真相尚未明晰之前,这两位实力强大的术士不会贸然出手。他微微拱手,动作恭敬而不失分寸,缓缓说道:“既然被前辈慧眼识破,晚辈也不敢再有隐瞒。实不相瞒,贵宗这精妙绝伦的阵法,确实并非晚辈所破。小师妹一直听闻贵宗比武盛会精彩纷呈,在江湖中传得神乎其神,心中向往不已,整日闹着非要前来观看。师父向来疼爱小师妹,无奈之下,只能教晚辈这不成器的徒弟破开阵法,带小师妹前来开开眼界。只是晚辈学艺不精,虽侥幸成功破开阵法,却不慎惊动了前辈,实在是罪该万死,还望前辈恕罪。”
道新掌门眼睛微眯成一条细缝,那闪烁的精光,恰似夜空中最锐利、最寒冷的寒星,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秘密。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楚沁,不放过对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任何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似乎想要从这些蛛丝马迹中,探寻出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充满威严,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你师父是何人?”
“晚辈来自天绝宗。”楚沁神色平静地说道。道名术士听闻,顿时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猛地向前一步,声音因为激动与紧张而微微颤抖,急切道:“太……祖宗?你师父可是云时礼?”
楚沁嘴角微微上扬,却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神色淡然地看着两人,任由他们去猜测。
在楚沁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太祖宗,云时礼,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为何会有如此巨大的分量?极感宗掌门,外加一名地境强者,仅仅只是听到这几个字,竟好似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投鼠忌器,这般强者,为何会如此惧怕太祖宗?而自己如今不过才金丹初期,距离能报仇雪恨,还有着多么漫长的道路要走啊,想到此处,楚沁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无力与落寞。
然而,楚沁却全然不知,此时远在太祖宗的宗门之内,早已被他搅得如同滚烫的油锅,炸开了锅,一片混乱。太祖宗的一处静谧庭院之中,云时礼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地上那具冰冷的尸体,那是他最为器重、寄予厚望的大儿子。此刻,其头颅已被残忍割下,身体伤痕累累,死状惨烈至极,云时礼的眼中,怒火在熊熊燃烧,那熊熊怒火之下,是无尽的悲痛与杀意,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焚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