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静谧的竹林之中,微风轻拂,竹叶沙沙作响。楚沁与马如玉相对而立,楚沁神色凝重,没有丝毫的拖沓,直奔主题,目光紧紧锁住马如玉,问道:“你身边的影卫,是不是回五城域了?”
马如玉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轻声说道:“这段日子四处奔波,危机四伏,我实在不想让他们跟着我一起受苦,便对他们撒了谎,骗他们先回五城域去了。”
楚沁微微颔首,心中自是理解马如玉的这番苦心。这几个影卫忠心耿耿,若回去之后,找不到马如玉,或许能在五城域另谋出路,做出一番事业来。不过,这终究只是马如玉的想法,楚沁心中却另有打算。
楚沁目光炯炯,直视马如玉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倘若我能帮你夺回五城域,你可愿意回去?”
马如玉闻言,微微一怔,美目之中满是疑惑。她实在想不明白楚沁为何要对自己伸出援手,难道仅仅是因为那竹屋之中的短暂相处……想到此处,马如玉暗自摇了摇头,她深知楚沁绝非如此肤浅之人。
马如玉定了定神,轻声问道:“你为何要帮我?”
楚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因为竹屋……”
马如玉顿时语塞,脸上写满了无奈,心中暗忖,他怎么还是这么含糊其辞。于是,再次追问道:“到底为何要帮我?”
马如玉收起笑容,神色变得有些凝重,缓缓说道:“我要离开了,在离开之前,我想做些有意义的事。帮你夺回五城域,解决你的仇人,便是我想做的事之一。”
马如玉目光紧紧盯着楚沁,追问道:“你要去何处?”
楚沁不禁皱了皱眉,心中暗自嘀咕,这女人的关注点怎么如此奇怪?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关心如何报仇雪恨,如何夺回被他人抢夺的家园吗?楚沁无奈地摇了摇头,如实说道:“我也不知要去往何处,大概会去界天吧。”
马如玉听到“界天”四个字,神色微微一变,不过她很快调整过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问道:“你是要陪叶姑娘回家吗?”
楚沁听到这话,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可一时间又想不出问题所在,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马如玉轻轻点了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如此!”
楚沁看着马如玉,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马如玉注视着楚沁,神色变得十分认真,正色道:“我能与你一起仗剑江湖吗?”
楚沁满脸疑惑,问道:“你难道不想报仇了?不想夺回失去的家了?”
马如玉先是摇了摇头,紧接着又点了点头,说道:“想,当然想……不过,这并不影响我跟着你啊?”
楚沁被马如玉的话弄得有些懵,愣了片刻后,说道:“你是想先报仇,等一切都完成了,再出去逍遥江湖?”
马如玉用力地点了点头,反问道:“有何不可?”
楚沁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这样很好!”
马如玉看着楚沁的样子,不禁笑道:“你这是生气啦?”
楚沁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马如玉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缓缓凑近楚沁,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楚沁听后,脸色瞬间巨变,一股不妙之感传遍全身,他想也没想,立刻逃离了马如玉。马如玉看着楚沁狼狈的背影,忍不住捂嘴轻笑,她今日实在是太开心了,仿佛所有的烦恼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
看着楚沁如一阵风般仓惶逃离的背影,东方那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它在心中暗自琢磨,马如玉真有那么可怕吗?不过,这份疑惑也只能在心里打个转,它可没那个胆子问出口,毕竟楚沁的实力摆在那儿,东方可不想惹祸上身。
楚沁几个闪身,便来到了南宫问津身前,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想问的?”
南宫问津斜眼瞅了他一下,轻描淡写地说:“分身不错。”
楚沁笑了笑,没有搭话。他心里清楚,眼前这个小丫头可不是省油的灯,还是少说话为妙,稍有不慎,自己身上隐藏的秘密可就要被她察觉了。
南宫问津也不拐弯抹角,接着问道:“你刚才施展的剑光,为何是橙色的?”
楚沁嘴角一勾,半开玩笑地说:“好看啊!”此话一出,众人顿时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南宫问津把目光转向东方,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问道:“你很想当坐骑吗?”
东方心里一阵郁闷,它不过是想体验一下拥有坐骑是怎样一种感觉,好歹自己也是合体境的实力,怎么就被南宫问津这般轻视了呢。东方的想法其实很独特,它早已把自己当成和人一样的存在,却忘了自己本质上还是一只禽。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都在思考接下来该做些什么。这时,上官博眼珠子一转,突然说道:“要不咱们来比试比试,看谁先飞到五城域。输的就做丫头,或者丫鬟,怎么样?”
这话一出口,众人先是一愣,随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楚沁一听,心中暗自叫好,连忙说道:“可!”其他人心里也在盘算着,输的不一定是自己,这么一想,也就纷纷同意了这个提议。
南宫问津则向楚沁传音道:“你干的好事?丫头、丫鬟?怎么就没有侍从呢?”
楚沁心中苦笑,这南宫问津真是个人精,自己本想让上官博忽悠一下这几个姑娘,没想到却忽悠不了她。果真是来自真龙时期的人,玩个小游戏都这般较真,实在是玩不起啊。
就在众人还在思索之际,“嗖”的一声,东方率先展翅飞了出去,速度快得如同闪电。楚沁皱了皱眉,心里纳闷,这东方逃那么快做什么?可还没等他想明白,突然感觉身体一沉,“砰”的一声,竟然跌倒在地。楚沁连忙查看自己的身体状况,这一看,顿时大惊失色,自己居然变成了筋骨境!楚沁咬牙切齿,心中怒吼,南宫问津,我跟你势不两立!此时的他,也顾不上什么输赢了,心里想着先解开封印,追上上官博暴打他一顿再说。
“上官博,你居然背后捅刀子,你完了!”楚沁的怒吼声震彻整个山间,仿佛要将这山林都震得颤抖起来。
在远方,上官博身体猛地打了个寒颤,小声嘀咕道:“楚沁兄弟……我是被逼的。”
话音刚落,鲲雀便闪身来到他跟前,脸上带着戏谑的神情,说道:“你完了!”上官博先是一怔,随后脸上浮现出一抹奸笑,说道:“你也逃不掉。”东方一听,顿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楚沁再次怒吼一声:“上官博,站住!”而此时,其他人却相视一笑,看见楚沁如此暴怒,她们心里竟有一种莫名的开心。殊不知,楚沁的本尊此刻正悠闲地坐在死海边上,架着一堆柴火,烤着鲜美的鱼。原来,追几人的不过是他的一缕分身,可惜几人似乎都把这事儿给忘了。几人自以为预判了楚沁的预判,却不知,真正的情况是螳螂捕蝉,楚沁在后。
楚沁惬意地躺在藤椅上,鳞光剑上叉着一尾鱼,在柴火上慢悠悠地翻滚着。随着鱼肉被烤得滋滋冒油,肉香四溢,香气扑鼻而来。楚沁向一旁的无烟传音道:“吃吗?”
无烟轻轻摇了摇头,说:“不要!”
楚沁嘴角微微上扬,笑道:“是之前吃伤了吗?”
无烟没有理会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嘻嘻,烤鱼!”一个欢快的声音传来。剑无痕回头一看,只见南宫问津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楚沁一下子懵了,心想:“你不是在那边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南宫问津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不屑地说:“只准你有分身吗?”
楚沁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南宫问津摆摆手,催促道:“快快快,给我来一份?”
楚沁无奈地说:“金丹期就已经辟谷了,你不能吃!”
南宫问津一听,顿时没好气地说:“你也辟谷了,你为何能吃?”
楚沁摊了摊手,一脸无辜地说道:“我现在是筋骨境啊。”
南宫问津被他这话噎得说不出话来。楚沁随手扔了一张藤椅给她,说:“坐吧!”然后把烤鱼拿到鼻间,深深地嗅了嗅,装出一副陶醉的模样,吐出两个字:“好……香!”
南宫问津气鼓鼓地坐到藤椅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楚沁手中的烤鱼,鼻子不停地嗅着那诱人的香气,心中满是无奈和眼馋。而楚沁却像是故意气她一般,视若无睹,继续享受着自己的烤鱼。
楚沁惬意地享受着眼前这份美味。他伸出手,“呲”的一声,从烤得金黄酥脆的鱼身上撕下一块鱼肉。只见那鱼肉鲜嫩多汁,色泽焦黄油亮,每一丝纹理都浸透着诱人的香气。随着微风轻轻拂过,香味迅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引得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香甜起来。
楚沁再次把撕下的鱼肉拿到鼻间,深深地嗅了嗅,那浓郁的香味瞬间勾起了他肚子里的馋虫,让他再也忍不住,将鱼肉放入嘴中。刹那间,鱼肉的鲜美在他舌尖绽放,丰富的口感和醇厚的味道让他不禁发出一声惊叹:“好香,还是人间好啊……”那满足的神情,仿佛在这一刻,世间所有的烦恼都已被抛诸脑后。
一旁的南宫问津看着楚沁吃得津津有味,眼中满是怒火。她死死地盯着楚沁,两只小拳头慢慢地攥紧,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她的愤怒气息。她心里想着,明明大家都辟谷了,凭什么他能吃这么香,还故意在自己面前显摆。
楚沁察觉到南宫问津的目光,瞥了她一眼,赶忙说道:“冷静,我现在可是筋骨境,你随便来上一掌,我可就直接轮回了。”然而,南宫问津此刻正满心怒火,根本不为所动,小拳头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攥得更紧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朝着楚沁挥过去。
楚沁见势不妙,眼珠子一转,突然晃了晃手中的烤鱼,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说道:“你叫我一声大哥哥,我就给你吃,而且,我再给你烤一尾,怎么样?”
南宫问津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毫不犹豫地脆生生喊道:“大哥哥!”这突如其来的一声,让楚楚一时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愣住了。
还没等楚沁缓过神来,南宫问津已经伸出小手,急切地说:“给我。”
楚沁呆呆地看着她,在她那充满期待的目光注视下,手中的鱼不自觉地就递了过去。
南宫问津拿到鱼肉后,欣喜若狂。她学着楚沁的模样,慢慢品尝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也不过如此嘛。”那字里行间满满的都是嘲讽,仿佛在说楚沁之前的陶醉模样十分可笑。楚沁听到这话,脑海中仿佛有几万只乌鸦飞过,他怎么也没想到,来自真龙时期的南宫问津,行事竟然如此干脆,说叫就叫,丝毫没有扭捏。
南宫问津吃着手中的鱼肉,意犹未尽,又晃了晃手中的烤鱼,嘴巴里嚼着鲜肉,含糊不清地问道:“还有一尾呢?”
楚沁瞄了一眼天际,心中有些无奈,没好气道:“来了,不止是一尾,好几尾呢,有美人鱼,还有禽兽……”
楚沁越说越激动,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一股脑儿说了一遍。南宫问津听着他的话,原本还在咀嚼鱼肉的动作瞬间停住,整个人呆若木鸡,神色惊诧地看着楚沁,仿佛在听天方夜谭一般,眼中满是疑惑和震惊。
赌注既定,楚沁满心无奈。他怎么也没料到,这些女子竟会耍赖。原以为稳赢的局面,瞬间天翻地覆,可面对女人,任何辩解都徒劳无功,就连原本帮他的两人,也倒戈加入了对方阵营。
几个女子围在他身边,你一言我一语,尽是尖酸刻薄之语,那些难听的话像一把把小刀,直直地刺向他。楚沁心中的怒火蹭蹭往上冒,却又无处发泄,最后竟鬼使神差地充当起了丫鬟的角色。
接下来的一个月,楚沁开启了一段“别样”的生活。他翻山越岭,蹚过溪流,穿梭在茂密的山林间,只为摘取最新鲜的野果。瞧见山鸡野兔,他二话不说,拔剑便出,动作干净利落。猎物到手后,他又熟练地生火烤肉,那专注的模样,仿佛他本就是个资深厨倌。几女本已达到辟谷境界,可闻到楚沁烤出的肉香,看着那色泽诱人的果子,肚子里的馋虫瞬间被勾了起来。不仅如此,几人还兴致勃勃地给他起了个绰号——“剑厨”。每次听到她们这么叫,楚沁都觉得浑身不自在,仿佛自己真成了她们专属的厨子。
更过分的是,几女竟将洗衣物的活儿也丢给了他,还特意强调不许使用修为,一旦违规,做丫鬟的时间就得再延长一个月。楚沁纵使满心不情愿,可也只能咬着牙照做。这一幕正巧被上官博与东方撞见,一人一禽惊得瞪大了眼睛,下巴都快掉在地上,接下来的一个月,愣是不敢和楚沁搭话。楚沁心里苦啊,他不敢招惹那些女子,可不代表他不敢对上官博和东方发火,所以他俩只能躲得远远的。
美好的时光总是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很快,他们来到了五城域的西域。看着城中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景象,楚沁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感慨。一切似乎都和从前一样,街边商贩们扯着嗓子叫卖,买家们则在一旁讨价还价,可他总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思索片刻,他突然意识到,原来是那个卖“雪灵草”的商贩不见了。楚沁暗自琢磨,那商贩曾信誓旦旦地说“雪灵草”功效神奇、屹立不倒,也不知是真是假?这“雪灵草”难道比“太元毒散”还要厉害?可惜“太元毒散”只对女人有效,不然倒真可以试试。
这时,叶莹莹走到楚沁身旁,轻声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西域城主府?”
楚沁目光望向远方,不紧不慢地说道:“不急。”
随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了看身后,问道:“东方呢?怎么没见它?”叶莹莹回答道:“它说入城不太方便,自己去暗中了。”
楚沁听后,忍不住摇了摇头,他才不信东方会老老实实待在暗处,依它那爱显摆的性子,肯定又跑去哪个角落耀武扬威了。
叶莹莹顿了顿,又鼓起勇气说道:“这次你去城主府,可不能再扔下我独自前去了。”上次因为自己的胆小懦弱,楚沁带着马如玉前往,回来后两人的关系明显亲近了许多。叶莹莹又不是傻子,几女的出现让她嗅到了一丝危机,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要陪着楚沁去闯一闯这龙潭虎穴。
楚沁没有立刻回答,他陷入了沉思。如今自己已是地境修为,而冷鹏同样也是地境,带着叶莹莹前往城主府,能不能保证她的安全呢?叶莹莹见他不说话,伸手轻轻碰了碰他,楚沁这才回过神来,转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叶莹莹略带委屈地说道:“我跟你说话呢,你到底听见没有呀?”楚沁笑了笑,安抚道:“先去宝灵阁再说。”叶莹莹一脸不解,追问道:“去宝灵阁做什么呀?”
楚沁耐心解释道:“找灵药,上次来宝灵阁参加拍卖,浪费了不少时间,这次有阁主在,应该能省去不少麻烦。”
楚沁虽说踏入江湖不久,但在昆吾村时,也学了不少人脉关系的门道,不然也没法在各家混吃混喝。
两人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看着街中琳琅满目的商品,听着此起彼伏的讲价声,楚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意,他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生活啊。然而,走着走着,楚沁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今日的五城域,似乎有什么怪异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