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我冷。” 没有先进的取暖设备,屋里只有一组炉火。
温度远远达不到她想要的如春般的和煦温暖,她忍不住双手紧紧抱住自己,声音里都透着一丝颤抖。
“忍一下,很快就让你热起来。”陆沉哑声道。
许诺感受到他粗粝的手掌开始在肌肤上点火,如他所说,她开始激动起来,脸上和身上的温度都逐渐攀升了起来。
很快,她的神识便在床板的摇晃声中迷离漂浮了起来。
窗外,大雪纷纷,炮声不断。
室内,温暖如春,汗液横流,莺声呖呖……
许诺在激流的冲荡中,思维意识涣散,她隐约记得,前些日子她与陆沉在京市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凶。
那日回了自己家,两个人放纵了半夜,也不像是今晚这般。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花样百出的折腾着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一次次的被滔天巨浪冲飞了多少次。
直到满身汗水脱力了,这才迷迷糊糊地被放开了。
一夜无梦。
直到第二天,她被一阵阵电话声吵得睁开了眼睛。
想要动一动身体,却发现无一处不是酸软的。
这一刻,许诺心想,不接了,这电话爱谁谁。
但是,今日的日子提醒着她,她得去接 。
好不等她坐起来,她听到楼下传来了陆沉的说话声。
于是闭上眼睛,又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黯淡了下来。
她吓了一跳,这一觉不是睡到了晚上吧?
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她还没有出门去给邻居拜年,没有给远在南方的公婆打电话……太多的没有做。
她一个骨碌爬起来,看了一眼床头闹钟,果然已经夜幕降临了。
昨晚的一夜荒唐啊!!
这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她正懊恼,“罪魁祸首”一步一步上楼来了。
他推门而入,打开了屋里的灯,看见许诺头发散乱、肿着眼睛,皱着眉头,一副明明憔悴却又想吃人的样子。
“怎么了?”他笑,坐在了床边。
这时,许诺才发现他的手里竟然还抱着一堆衣服,这些都是她昨晚被丢在地上,最上面的是她贴身穿的内衣。
许诺开口,沙哑着嗓子,瞪着他生气:“陆沉,你是恶狼吗?”
陆沉眼眸含笑:“昨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说什么了?”许诺记不太清楚了。
她又能说什么?
除了混蛋、不要脸,有完没完……这种词语,总不是表扬他。
他不需要表情都快人给弄死了,这要是表扬两句,怕是直接不让人活了。
“忘记了?我帮你回忆,不知道是谁叫了一晚上的陆沉哥哥。”
许诺的脸腾地红了起来,她自认为脸皮够厚,这张老脸不轻易地红。
但这话,还是让她脸发烫。
昨晚,那一幕幕在脑海里浮现,臊得她恨不得扒开个地缝直接钻进去。
“还不都是你逼我喊的?”许诺不爽。
原本她喊“陆沉哥哥”是阴阳陆沉的,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了 ,竟然不喜欢听老男人这个称呼了,而是迷上了陆沉哥哥这个称呼了。
一次次逼着她叫,叫得她嗓子都冒烟了。
也不知道男人是不是在这方面总是能够无师自通。
现在她都不敢抬眼去看这个房间了,床边,书桌上、门板上,更过分的竟然还有窗户边……
幸好那会儿全身发热,也幸好她身体足够好,没有被冷风给侵袭了。
否则,一场感冒是在所难免的。
美其名曰让她看漫天绚烂烟花,真是太可恨了,窗帘遮得严实,她能看到什么?
还不是方便他为所欲为?
他学坏了,磨着她的神经,把她架在半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逼着她喊了陆沉哥哥,才让她如了愿。
“都是你逼我的。”许诺瞪着她,真是恨自己昨晚没有在他的后背上多挠几道血痕出来。
“我看你也很享受。”陆沉故意逗她,“否则 ,也不会美得一遍遍喊要死了。”
“你!”许诺真是不能听了,起身急忙捂住了他的嘴,“不许说了!都怪你,这一天过去了,我都没有去拜年也没有跟爸妈说一声祝福……”
陆沉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搂进怀里:“我今天都办完了。”
他早早起了床,先跟邻居们互道了新年快乐。
跟廖青一起去部队时,顺带跟白秋宁说了一声,说许诺今早有些不太舒服,让他替她道声祝福,便不出门了。
到了部队忙完了新年工作,便给南方的父母去了电话问候了一声,之后又下连队去看慰问连队战士,顺带看了陆承。
许诺挫败地叹了口气:“我的形象……全完了。”
这些都是陆沉做的,又不是她做的。
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她也没办法了,只能日后慢慢补救了。
春节,陆沉倒休了三天假。
因为大雪缘故,他们也没有出门,这两天跟许诺在家里除了鼓捣吃的,除此之外就是窝在一起看书聊天。
然后,晚上又少不得就是一番亲热,直到三天用完了许诺从医院里拿回来的全部的库存的计生用品。
终于,这下陆沉怕是要消停一段日子了。
年后,一周。
节日的气氛虽然还在,可一起生活已经开始步入了正轨。
许诺回到了医院,如愿地成为了儿外科的一名医生,原以为科室初步建立,应该不会有太多的患儿。
令她没想到的是,她的想法是错误的。
这个年还没有过完,竟然就送来了不少患儿,有相当大一部分都是因为春节期间玩鞭炮被炸伤的,除此之外,就是因为闹肠胃疾病住院查出了其他隐藏的疾病。
整个正月期间,她的日子还挺忙碌的,接收患者、手术方案探讨、术后的治疗工作、以及永远整理不完的病历。
随着正月的结束,她也终于可轻轻松一口气了。
这时候,她迎来了两个好消息,其一,她的毕业证书下来了,看谁以后还敢拿这件事做文章。
其二,张强和张蔓二人被提起了公诉,法院宣判了,两个人都被判了三年的刑期。
这也算是对她的一个交代了。
许诺对此很满意,心情也因此雀跃了起来,比这阳春三月的春光还明媚上几分。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许诺踏着夕阳,迎着晚霞从医院里出来。
她不着急回家,朝新出版社新的江主任打电话约她去茶楼谈第三册连环画的问题。
第二册的销售依然良好,但是读者来信已经开始在催第三册了。
这样的好机会江主任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的,于是便约了许诺详谈第三册的事情。
刚好今天陆沉在单位里值班并不会回家,于是,她便如约来到了茶楼。
她来的比约定时间早了一些,点了一壶茶水坐下来等人。
正值万物复苏,绿意盎然的时候,许诺推开了窗子,欣赏着楼下的街景。
不经意间,她暼到了对面街道边的树下,一对青年男女飞快的抱了抱,两个人的手里交接了些什么东西便分开了。
许诺只觉得那个男人的背影似乎有些眼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但是迎面走来的那个女人,许诺倒是看清了她的面孔。
尽管她带着帽子,戴了一副时髦的太阳镜,但她那张扬的神态,许诺是绝对不会认错她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