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
“无所谓？”
方凡不解，“留下指纹也不要紧了吗？”
吴烨操控着方凡的身躯，迈步无声，不紧不慢地向楼上走去，道：“我是个仁慈的人，之后不会允许他们曝尸荒野。”
“你要怎么做？”方凡好奇起来。
“一把火烧了。”吴烨语气淡漠，“毕竟尸体留着，说不定会产生瘟疫，烧了，一了百了，希望他们下辈子能够重新做人。”
方凡：“······”
确实，一把火烧了，自然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不过，这种事情，也只能在这种被废弃的郊区房屋内做吧。
此时，吴烨已经来到了二楼，这里的空间布局与一楼差不多，地面还是水泥，凹凸不平，布满了灰尘。
在玄关入口处，有一个厕所，而客厅的南面，有一个房间，里面传出了奇怪的声音。
可以想象，晕倒的钟牛接受了怎样的教训。
“方凡，我们是立刻进去，还是待会儿再进去？”吴烨嘴角露出一道弧度，“那个猥琐的小子可正承受着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苦难’呢。”
方凡思考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让吴烨进去，毕竟是个可怜人。
“你可怜他，他可未必可怜你。”话是这么说，但吴烨还是一脚踹开了木质的大门。
房间内只有一张床，一套灰黄色的被褥，以及难闻的气味。
床上三个展示自身肌肉的男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住了，随后恼羞成怒，那个李威扑了过来，眼神狰狞：“你竟然醒了？小倩呢？”
啪！
吴烨随手一巴掌甩出，将他拍到墙上，疼得他惨叫，后背与墙壁摩擦，皮肤都破了。
“你说那个女人？死了。”吴烨好似在说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手捏住了小王挥舞过来的拳头，微微抬腿，揣在对方的膝盖关节处。
只听咔嚓一声响，小王的右腿膝盖关节扭曲，整个人摔倒在地。
但还不等他哀嚎，吴烨又抬起了脚，踩断了他的另外一条腿，丝毫没有理会拿着刀比在钟牛后颈处威胁他的小林。
“妈的！你看不见我手中的人质吗？”小林只觉吴烨疯了，这样的身手和行为，完全是杀人变态。
“请便，反正他又不是我的亲兄弟，而且死了，刚好少去了一个麻烦，免得未来和我争家产。”吴烨走到了小王的脑袋跟前，抬起脚，一脚踹向了对方的喉咙。
“额······”
小王的嘴角溢出鲜血，双眼瞪得如同金鱼，面色通红，然后身子停止了颤动。
他死了。
小林看呆了，吓得放下了床上的钟牛。
因为他看出来了，这人是真的不将人命当回事，甚至对于床上的这个人，没有一点关心，说不定自己不杀，这个人事后也会杀了···防止以后争夺家产···这就是富豪的家庭中会发生的事情吗？太阴暗了吧！
此时，小林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跑！
唯有跑出去，才能够活命！
随后，他想也不想，就要从一旁的窗户中跳出去。
见他爬窗户，吴烨也没有阻止，只是在他要跳下去的时候，突然暴起，狠狠地踹到了对方的后背上，使得其身体失去了平衡，整个人摔倒了下去，一根钢筋穿透了他的胸膛，眼看是活不了多少时间了。
“跳楼可是最差的选项。”
吴烨瞥了眼小林，就回头看向了已经挣扎着爬起来的李威，他还拿从附近的衣物中拿起了一把匕首，恶狠狠地骂道：“艹你嘛了比！老子今天和你拼了！”
说完，便端着匕首刺了过来。
吴烨二话不说，一手抓住其拿着匕首的手腕，左腿向上踢出，碎了对方的双黄蛋。
但对方发狠，竟然忍住了疼痛，夹住了他的左腿。
“小子！比狠，老子还没怕······”
“过”字还没有说出口，吴烨右脚发力，整个身子腾空而起，旋转的力道使得右脚踝踹到了对方的太阳穴之上，将之击飞了出去。
咚！
李威的脑袋受了这么一下，加之又撞到了墙壁上，破开了一个大洞，鲜血哗哗的流出。
而吴烨在半空旋转一周落地，稳稳站牢，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淡淡的说道：“狠若是有用的话，还要锻炼身体干什么呢？”
随后，吴烨将四具尸体都拖到了这个房间，以一种特定的方式摆着——小林、小王与李威互掐，而小倩则是抱着被子，蜷缩在床上。
接着，吴烨戴上了手套，小心翼翼地清理着周围灰尘，又去了楼下，将那些桌子、椅子都搬到了这个房间。
在房间内打扑克，虽然拥挤，但考虑到这些是犯罪团伙，“不拘小节”，没毛病。
幸运的是，吴烨又在楼下的一个房间内发现了好几桶汽油，便用灰尘覆盖了该房间的痕迹，将汽油搬到了楼上的寝房，营造出这几桶汽油就是摆放在这里的假象。
方凡看得不明所以：“你在做什么？”
吴烨道：“当然是事后工作。”
处理好一切之后，吴烨将钟牛的衣服盖在被扒得精光的钟牛身上，将他拖到了那辆面包车的后备车厢，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中所有的指纹都清理干净。
至于钟牛苏醒后是否会留下的指纹，他倒是不在乎。
最后，吴烨带着那四具尸体的四个手机，以及一枚打火机，来到了小楼的边上。
嚓！
打火机冒出一小团火苗，然后被丢入了二楼的窗户。
熊！
顿时，其内便冒出熊熊烈火！甚至还传出了两声爆炸！
那是油箱内的汽油受热膨胀而产生的动静！
“小弟强女干大哥的马子，被大哥发现，相互殴打，最后大哥恼羞成怒，打火机不小心走火，点燃了打翻的汽油，造成了这般悲剧，可恨、可悲、可怜。”吴烨摇头叹息，准备一一将手中的四个手机也丢进去。
只是在准备丢第四个的时候，铃声响起。
“喂！进度怎么样了？”
这熟悉的声音。
王天明。
“已经完成了。”吴烨压低嗓音，沉声回应。
“嗯？你是哪个？”王天明察觉到了语气不对。
“哎呀，被发现了！”吴烨轻笑，随后淡淡的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个手机是我从一个人身上偷的，我压根不知道你说的‘近度’是什么，我只是比较喜欢和陌生人通话，你说，我是不是有社交牛逼症？”
王天明：“······神经病！”
“嘟——”
手机那头传来一阵忙音。
“被挂断了呀。”吴烨毫不在意地将这最后一只手机丢入了二楼。
“另一个我，要不你也帮忙解决王天明得了？”方凡动了心思，毕竟“我”这么强大，没必要与王天明那个小兔崽子虚与委蛇了。
“王天明你自己解决。”吴烨拒绝了，“我虽然是你的潜意识，但你才是操控身躯的真正主人。”
“可我们是同一个人······”方凡想要反驳。
“废话！”
吴烨怼道，“你想的倒是挺美，困难都是我来解决，享受你来，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你给我成熟点啊，竟让自己操心，真是的！”
“这种会威胁到你以及你身边人生命的家伙，我会出手。”
“平常的时刻，你自己解决。”
方凡道：“可王天明太过于大胆了。”
吴烨道：“但他没有自己动手，不是么？你就将王天明当做是一个小山包，若是你连这小山包都迈不过去，还是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方凡思考了一会儿，道：“另一个我，你说的没错，我不能太依赖你。”
“知道就好。”吴烨来开了车门，拉下了车顶的遮阳挡板，启动了发动机，踩离合、挂一档，然后慢慢地抬起离合，车子便动了起来。
“你真会开车？”方凡惊讶不已。
“看你妈开了那么多次，就学会了，很难吗？”吴烨随便找了个理由，很是凡尔赛的说道。
“我可以试一试吗？”方凡跃跃欲试。
“可以。”吴烨同意了，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了方凡，然后他激动的双腿抖动了起来，一个劲的猛踩刹车。
幸好这一条路是直道，路上也没有车辆，不然非得出车祸不可。
吴烨也是确定了这道路的情况，才愿意将身体的掌控权给方凡，便道：“放轻松，不要这么紧张，左边是离合、中间是刹车、最右边是油门。”
“离合有什么用？”方凡问道。
“挂挡用，只有踩下离合，你才能够挂挡，不然挂不了。”
吴烨耐心的解释，“原理么，那种后车轮有多个轴，像是圆形金字塔的自行车见过吧？类似于那样子。”
“汽车，说起来，技术含量并不高，相比于普通的自行车、三轮车，多了一个动力提供装置而已。”
“我估计，未来汽车再发展，可能就是在材料方面做突破，以及升级发动机，又或者在车内安装电脑之类的东西。”
方凡的学习能力不错，很快就掌控了开车的技巧，有些兴奋：“如同科幻电影中那样，底下有着蓝色光焰的喷口，可以飞行的汽车不会出现吗？”
“只会出现在科幻电影中。”
吴烨解释道，“汽车在地面行驶，地面提供了一个反作用力，保持受力平衡，汽车的发动机就不需要管其他，只要能够提供动力，让车轮运动起来就行，但问题也有，那就是速度过快，在弯道处，可是会因为离心力而翻车。”
“但若是飞起来，哪怕你只是离地一毫米，你都得考虑平衡，不然东倒西歪。”
“电影中的那些科幻飞行汽车，底下喷出点蓝色的鬼火，便腾空而起···emmm~先不提那是什么引擎，但凡是通过喷射起飞，那么一定是靠喷射的反作用力···放到现实，那这喷射速度绝对不能小，高速喷射流与空气摩擦···可以这么说，百公里消耗两只耳朵。”
方凡：“那要是反重力呢？”
吴烨淡淡的说道：“若是人类真有哪一天掌控了反重力，那么人类便已经掌控了宇宙的四大基本力，那时候，人类本身定然已经进化到了极高的阶段，还要造汽车吗？说不定都能肉身横渡宇宙真空了！”
“当然，若是某个星球被某个二代管辖，且管辖者有特殊癖好的话，另当别论。”
“毕竟人类即便演变到了更加智慧的层次，但只要不是心灵相通的大集体意识，总会出现各种各样性情的人。”
方凡听得这番畅想，对未来充满了渴求，不过最终还是回到眼前。
因为一切没有出现之前，都是幻想罢了。
人类有没有那样的未来，还不好说呢。
但是，他有点想见到那样的未来···
···
依旧是罕无人迹的柏油道，方凡下了车，没有理会还在车上昏迷的钟牛，翻墙进入了别墅区，回到了家中。
摘下手套，用剪刀将其剪成碎片，丢入马桶，冲入其中。
“呼——”
方凡呼出一口气，接着又想起了什么，“对了，另一个我，家中的监控是不是要删除？”
“无所谓，只要将我的做的事情隐去就成了。”吴烨说完后，又对他道：“对了，洗一下澡，将衣服也洗了，稳妥一些。”
方凡照做，冲了个澡，回到房间换好衣服，又将之前穿的衣物洗了，晾晒在庭院之中，然后又去附近的超市购买了好几双白手套，以备不时之需。
晚上六点半。
苏紫涵准时回家，见到方凡，给了方凡一个拥抱，笑嘻嘻道：“我家凡凡是越来越英俊了，也不知道以后要便宜哪个小姑娘。”
“妈妈！”方凡面红耳赤。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苏紫涵笑眯眯，和方凡一起去了厨房。
吃饭期间，苏紫涵还是没有问钟牛的事情。
吃晚饭后，待腹中的食物消化，聊了些家常后，苏紫涵才问起：“钟牛那个小兔崽子呢？是不是又跑出去了？”
“我今天遇到一个卖保险的人······”
方凡挑着能讲的东西，将大致的经过讲了下——买保险的人用迷药，用明信片迷晕了他和钟牛，只是因为他体质好，提前醒了过来，将那三人打跑了，而钟牛苏醒后，则是准备留在那辆面包车上，说是要学一下怎么开车。
“凡凡，你没受伤吗？”苏紫涵听到有人要绑架方凡，急忙走到了方凡的身边，摸索着他的身体，看看有没有受伤。
“没受伤，妈妈你不要担心。”方凡的脸再次红了。
“没受伤就好。”
苏紫涵确认光着膀子的方凡身上没有伤痕后，将从方凡身上扯下来的衣服重新套上，抱住了方凡，“以后可要小心点，陌生人的名片可不要随便接取，指不定是什么陷阱呢。”
“我知道了，妈妈。”方凡也抱着妈妈，享受着家里的温馨。
好半晌，苏紫涵才想起钟牛这么个人来。
“对了，钟牛怎么还没有回来？”
“不清楚”方凡摇头。
面包车上。
钟牛缓缓苏醒，双手抱着脑袋：“脑子好疼、好晕，发生什么事情了？还有，我的屁股也好难受！”
不自觉地，钟牛伸手去摸屁股，却发现自己是光着身子，衣服只是随意的包着体表。
顿时，钟牛想到了一个可能，脸色黑了下去。
“方凡呢，他也晕过去了，是不是也受到了和我一样的待遇？”想到方凡，钟牛立即觉得心中平衡了不少。
麻利的穿好衣服，四处看了看，发现没人，便悄然打开了车门，走到了道路上：“这里就是别墅外面的被废弃的柏油道···为什么我一个人在这里？方凡呢？难道有人想要绑架方凡，我只是顺带，发现不是目标后，爽过我后就抛弃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钟牛既是庆幸，又是失落：“苏紫涵现在应该得知方凡被捉了，一定很焦急吧？我是不是可以趁虚而入？”
“钟牛！”
熟悉的声音，伴随着手电筒的光芒，从一旁别墅区的铁栅栏墙照射出来。
“阿姨！”
钟牛急忙跑了过去，但凑近了，才看见方凡——
竟然没有被绑架！
难道自己猜测错了吗？
这一切都是方凡的恶作剧？又或者是算计？
可这面包车哪里来的？
“好你个钟牛，这么晚都不回家，待在这人贩子的车上，是想着被他们带走是吧？”苏紫涵气急反笑，“快滚回家去！”
骂完，便拉着方凡的手离开了。
这钟牛，怎么那么不让人省心，要是被人贩子带走了···得了，还省去她之后的麻烦了···不过这小子的父亲终究是帮衬过自己一把，总不能让这小子真的出事了，不然的话，她只能选择遗忘这件事情了。
看着苏紫涵与方凡的背影在黑暗中消失，钟牛有万般委屈，但说不出口，也不敢翻墙，怕衣服被尖刺扯破了，回去后又是一顿骂，只能绕远路，从别墅区的大门口进入。
大门口的保安只有青年一个人，见到钟牛，知道她是小区内苏紫涵的养子，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任由其走进去。
回到家，钟牛想要向苏紫涵解释什么，但却被苏紫涵先发制人：“我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凡凡已经告诉我了，我也已经确认，是有人想要绑架凡凡，你只是顺带，不过你不该留在那辆面包车上。”
“我······”钟牛想要辩解，他什么时候留在那辆车上了？他当时才刚刚苏醒过来！
“别找理由，我已经确定了。”苏紫涵并没有告诉钟牛家中有监控的事情——在和方凡一起去找钟牛之前，她先看了下监控，便知道方凡所言非虚，自己的亲儿子不会对自己撒谎。
那么无论钟牛装出什么模样，她都不会相信。
谁叫这猥琐的小子有前科？
还装嫩？
恶心！
“怎么确定的？”钟牛红着眼睛，不明白苏紫涵为什么突然就对他发脾气，他真的很委屈。
“不要流眼泪，这只会让我更加看不起你，都十四岁了，快十五岁了，还像个小姑娘一样，也不害臊！”苏紫涵冷着一张面孔，“快点吃饭，吃完后自己洗碗，然后去洗澡，回房间睡觉，明天是周一。”
“阿姨，那我可以请假一天吗？”钟牛擦了擦眼睛，“我之前昏过去了，没精神，需要休养。”
“修养个屁！凡凡比你还小，都没事，你怎么会有事？别找借口，不然以后的周末的零花钱减少到十块。”
苏紫涵相信方凡的话，认为钟牛早就醒了，整个下午都在那辆破面包车上捣鼓，何况现在还有力气哭呢，“快吃饭，不然就别吃了，别搞的我欠你一样，你父亲是对我有恩，但你也搞清楚，你想要给你父亲争气，就不要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
钟牛听不下去，去碗厨拿了碗筷，盛了饭，一言不发，只是赌气一般的将各种方凡做出来的菜肴塞入口中，那狼吞虎咽的吃相很是难看。
也是，一天没吃东西了。
但苏紫涵此时想不到这一点，只是觉得这钟牛没救了。
身为女子，她外刚内柔，对于钟牛，她心中其实还是有点希望，那就是这家伙能够改变······显然，她高估自己的教育能力。
“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还是贫苦出生，三观说不定早已经养成，我想要改变太难，而且···这钟牛如今竟然敢不听她的话了，左耳进，右耳出，真是长本事了！”苏紫涵心中冷然，再也不对钟牛抱有任何期待。
而钟牛抬头间看见了苏紫涵冰冷的眼眸，立马低头，继续吃饭，心中却是委屈与不满并存：“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啊我！”
周一。
朝阳东升，方凡如同往常一般早起，苏紫涵同样打着哈欠出来，不过却是一天比一天精神。
“早啊，凡凡，你起得是越来越早了。”苏紫涵没有立刻去洗漱，而是走到了厨房边上，下巴靠在方凡的肩膀上，全身紧贴着方凡的后背，抱住了方凡。
“妈妈，你这样，我没办法熬粥了呀。”
方凡心猿意马，但还是努力用长勺子搅拌着砂锅中的米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只是想要抱一抱凡凡嘛。”
苏紫涵闻着砂锅内米粥的清甜香味，“凡凡的手艺可真好，妈妈怎么吃都吃不腻。”
“好了，妈妈，不要闹了，先去洗漱好，到时候粥也可以熬好了。”方凡无奈的说道。
“好，那吃完早餐后，凡凡也要教我做广播体操哦。”苏紫涵松开了方凡的肩膀，去了卫生间。
“妈妈可真是像小女孩一样。”方凡喃喃的说道。
“看得出来，她只是不想失去你罢了。”
老实说，吴烨不太明白苏紫涵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女人要比男人感性一些，想法也更加难以猜透，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改变了念头。”
方凡笑道：“原来也有‘我’猜不透的东西啊？”
吴烨哼了一声：“我又没有读心术，怎么可能真正的猜透一个人真正的内心想法？不过根据他们的行为习惯，大抵是可以猜出他们在想些什么，会做些什么，但人本身不是完全被逻辑支配的生物，拥有感情夹杂在其中。”
“除非一个人因为各种事情而导致情绪崩溃了，否则基本上所有人的行为处事都是符合正常逻辑。”
“当然，这个‘正常’，每个人对其的理解都有不太一样，但大抵是符合整个社会的大环境规律。”
方凡思索了一阵子，将砂锅端到一块垫盘上，问道：“是不是类似于众人皆醉我独醒？”
“不错，学会举一反三了。”
吴烨很是欣慰，“不过这也需要辩证来看，不能一棒子打死，这世界可并不是非黑即白，就如同这社会，整体上是不断地向上向善向尚的方向发展，而若是只看见其中的蝇营狗苟，并觉得自己是人间清醒，那么这人才是真正的醉者。”
方凡只觉心头豁然开朗，但好像又什么都没有得到，很奇怪的一种感觉。
十分钟后，所有的早餐都已经准备好，苏紫涵也洗漱、打理完毕，没有寻常女人的拖沓，与方凡一同享用早餐。
而钟牛依旧在方凡、苏紫涵两人吃完后，才慢吞吞地走出来，双眼无精打采，带着浓浓黑眼圈，好似一整晚都没有睡过觉。
两人都没有理会，而是去后院做广播体操，两三遍后，回到客厅，方凡收拾书包，准备出门，而钟牛此时也吃完了早餐。
“凡凡，上车吧。”
苏紫涵叫住了要跑步去上学的方凡，强行将他推着去车库，而钟牛想要凑上去，却是被苏紫涵嫌弃的眼神给逼退了：“钟牛，之前凡凡都是跑步去学校，你这一个月也跑步吧，就当是锻炼身体了，就这么定了。”
钟牛：“······”我确实不是亲生的，但用不着这么对我吧？太狠心了！
方凡以前确实是跑着上学，但和他的情况能一样比较吗？
他没有方凡这一身的武力！
要说方凡这身材是跑步锻炼出来的，钟牛是第一个不信，谁家跑步能够跑出这样一副可以以一当十的身躯？
钟牛都觉得方凡是基因突变的外星人！
校门口。
方凡从车上下来，与苏紫涵告别，踏入了校园，后背突然被拍了一下。
回头，打量。
是张玉华。
今天的她，穿着一套灰色的衣裙，踩着黑色反光的长筒黑靴，很是靓丽。
但身为一个老师，穿得有点过于风骚了。
“方凡，好久不见了。”张玉华自来熟的打了声招呼。
“张老师，我要是记得不错的话，我们周六才见过？”方凡回答的方式，显得十分直男。
“有句话说得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老师可是十分想你呢。”张玉华彪着土味情话，加快了步伐，与方凡并肩。
论身高，还比方凡低一点。
“老师，我建议你可以去医院看看。”方凡沉默了三秒，如此说道。
“你觉得老师有病？”
张玉华觉得委屈，觉得方凡还是看不起自己···虽然自己早就不是清白之身，但对方凡的爱意是真实不虚的啊！
“不，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的意思是，老师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方凡思考措词，“毕竟老师的压力很大，一直憋在心里不好受···我虽然可以当老师的听众，但我终究还小，没有那么专业。”
原来是关心自己啊。
张玉华的脑回路与常人不太一样，听见方凡这么说，面色红晕，想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去，开口道：“不···不小了。”
方凡脑门上的黑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
吴烨安抚道：“静心，静心，这张玉华若是将心神都放到了你的身上，你就多一个接近病娇的中年女友了。”
方凡听得更是面色一黑，无语至极。
“方凡，你怎么了？面色有点差？是不是王天明昨天又叫人对付你了？”张玉华担忧起来。
“这倒是不假，不过他们都付出了应有的代价。”方凡没有隐瞒，无论张玉华是不是要告诉王天明，都与他无关，反正他与王天明已经是死敌，找混混打他也就罢了，还派人去他家绑架，已经触犯了底线的底线。
即便现在王天明给他下跪磕头，也绝不会原谅！
不过，王天明将自己的身份隐藏得很好，自己没办法抓住他的把柄···另一个自己倒是有大能耐，但可惜是个爱偷懒的······
“别在脑子里想，我是你的潜意识，你有什么想法，我都看得见。”吴烨的声音在方凡的脑子里响起，“不要骂自己爱偷懒，这是为了让你独当一面。”
方凡：“······”
张玉华不知道方凡的脑子里还住着另一个人，只是突然抱住了方凡，目露崇拜，道：“不愧是方凡，你一定将那些人给解决了，对吧？”
方凡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让张玉华更是崇敬。
唯有这般雷霆手段，才能够干出一番大事业。
至于那死去之人——
与方凡作对，死有余辜！
方凡不知道张玉华在想些什么，但强行挣脱了张玉华的怀抱，义正言辞的说道：“张老师，虽然现在没有什么人，但毕竟是在校园内，还是需要注意下自己的形象，不要太过于激动了，若是被人偷拍到就不好了。”
张玉华想到了什么，东张西望，没有看见人，才松开方凡：“方凡，你这么正经，以后可是很难交到女朋友的哦。”
“是吗？那就不交了呗。”
方凡无所谓的说道，“若是男人因为坏，才会被女孩子喜欢，那么那些喜欢坏孩子的女孩子也绝对不会是什么正经人。我是个男女平等主义者，除了我妈妈，天真的幼龄孩童，善良的老婆婆，又或者是孕妇、残障人士，其他女人我并不会容忍。”
“性格不合却在一起，除了一开始的蜜月期，后面就是平平淡淡的生活，因孩子而勉强住在同一屋檐下，但在这份并不深厚爱情没有蜕变成深厚的亲情之前，很容易因为生活中的琐事而吵架，甚至使得家庭支离破碎。”
“若是家中夫妻双方有一人的性子比较软，能够迁就，倒也过得去，但双方都很强硬的话，就是悲剧了。”
“我的性格虽然有点软，但也有很强硬的一面。”
“性格不合，我大抵会敬而远之。”
张玉华对于方凡说出这么一番话，不由肃然起敬，随后又问道：“方凡，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这个啊？因为以往学厨艺的时候，有去一些小饭店当兼职，接触的人多了，自然也就明白了很多。”方凡其实不明白，只是将吴烨以前分析出的内道理述一遍而已。
“那么，方凡，你愿意和老师我说话，是不是因为我的性子和你合得来？”张玉华继续问道，眼中带着无与伦比的期待。
“···老师很会迁就人。”
方凡只能如此说，毕竟他现在已经看不懂张玉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性格了···或许是因为身体被用药多了，又从生死之间走了一遭，单纯的疯了。
这样的人，应该敬而远之。
但实话实说，他本身对于张玉华还是有一点好感···至少身为一个语文老师，张玉华尽职尽责，没有对不起这份职业。
“嗯，你想的很对，除了他和王天明苟合，还想着坑你一辈子。”吴烨的声音再次响起，让方凡掐断了那念想。
“方凡，老师可是有多种性格的哦，总有一款你喜欢。”张玉华深情的说道，“只要你愿意，老师什么都愿意做。”
方凡听得头皮发麻，找了个上厕所的借口，飞快地往教学楼那边跑去，免得张玉华又如同周六那般发癫···这地方可是室外，他可不想让自己出丑。
“方凡，我会为你付出一切······”
望着方凡有些狼狈的身影，张玉华不自觉地舔了舔红唇，眼神有些许迷离，但好在此地没有人，看不到她娇媚的模样。
“对了，还有王天明···我目前没办法脱离他，也没办法找到能够让王天霸落网的绝对性证据···再给我一点时间，方凡，到时候我就会投入你的怀抱，无论你以后有多少女人，我都不介意。”
“我就是你唯一的奴隶！”
在这般的幻想之中，张玉华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只是瞥了眼脚下湿润的水洼，娇气道：“我果然还是一个水灵灵的女孩子···就是又要去寝室换衣服了，哎，今天怎么下这么大的水呢？”
跑回宿舍后，张玉华麻利地跑进了厕所，冲了个澡，发热的脑子都清醒不少，只是来开厕所的窗户后，看见操场上有一道人影在奔跑。
那是方凡！
“方凡在晨跑吗？真是太努力了，相比于那个只知道发泄的王天明，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望着那在操场上奔跑的英姿，张玉华不由痴了，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不行了，方凡实在是太优秀了，我必须~啊~”
此时，方凡不知道有变态在偷窥着他，在操场上奔跑了十圈之后，只是微微喘气，道：“另一个我，我感觉自己每天都在变强，太舒畅了。”
吴烨道：“这就是修行的魅力。”
方凡再次奔跑了十圈，方才停下，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这时，学校里的学生也多了起来。
方凡对面走来了三个人高马大的学生，都在一米八左右，是初三的学生，但痞里痞气。
“你们是谁？为什么拦着我？”
方凡看着这三个比他要高十厘米、胳膊也要粗一大圈的学生拦住了他的去路，瞥了眼周围，确定这地方没有校内监控，也没有老师在，不动声色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双白色的手套戴上。
“学弟，我们以前是不认识，但现在可以认识认识，我叫王强。”中间的那个五大三粗的人笑了笑，“听说你家是开公司的，零花钱可以借我们一点不？”
说完，两边的两个男子将手放到方凡的肩膀上，稍稍用了点力。
但方凡面无表情：“你们想给我按摩吗？不过力气是不是小了点？”
“嗯？”
其中一人眼神一冷，喝道：“小子，别以为自己有多厉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最好······”
随着两人在肩膀上的力道加重，方凡双拳猛地打出，分别轰在这两人的腰间，将两人打飞了四五米远，然后又一脚猛地踹向了王强的胯下。
咔嚓！
王强目眦欲裂，想要去抓方凡，却是被方凡直接抓住了手腕，用力一扭，疼得他嗷嗷直叫，胳膊关节处咔咔响。
“咚！”将对方整个人按在地上，方凡一脚踩住，又看向那两个颤颤巍巍爬起来的人，抬手招了招，露出一抹冷笑：“来呀，看看谁是人外人，谁又是天外天。”
感知到脚下的王强在挣扎，方凡又是用力踩了下脖子，疼得他惨叫：“再动一下，宰了你。”
杀意凛然的话语，让王强不敢再动。
另外两人不敢再上前，其中一人道：“你就不怕坐牢吗？！”
“拜托，我才十一岁，就算不小心打死了你们，最差的情况，也不过是在少管所待一段时间，而且——”
方凡嘴一咧，扭着脖子，又捏了捏戴着白色手套的拳头，漫不经心的说道，“这里没监控，也没有老师，我还戴着手套，没有留下任何指纹，你们怎么证明是我打的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