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我们把寻找突破八阶的希望，放在大夏一百四十亿人身上。”
一间会议室内，上午刚刚跟秦红林见过面，只被知道地位不低的三人坐在椅子上，跟桌子对面的四人说道。
“毕竟一百四十亿人，谁也不知道谁祖上一万年前有没有辉煌过的时候。”
听着三人这么说，秦牧之偏过头，观察自己的两位学生跟他们的朋友。
‘也不知道池相宇怎么去通知的他们，看起来这么兴奋。’
他心里想着，默默转过头：“这确实是是个不错的办法…你们真的找到了吗？”
“对于秦首长秦将军，只有你们才最熟悉。所以…这个办法的可行性，只有你们能判断。”
“快说！”王文云一下站起来，全然不顾此刻什么尊卑贵贱。
三人被吓了一跳，秦牧之更是心底一寒。
还好，此刻危急的情况，让三人毫不在意这些细节，直言道：“近海市内，有位叫常飞文的教授。
他给我们通知，说是有一种能突破八阶的办法，但是不确定可能性。”
“但是外面情况危急，一旦出去，就有可能留下会被追查的痕迹。”三人中的另一人说道。
秦牧之深吸一口气，说道：“没办法远程验证东西的真实性吗？”
“即使见到了，我们也没有办法验证。”三人倒是坦率，“所以，我们想问问你们的意见。”
“即使只有一丝希望，也必须要去做。”四人同时说出这一句。
这份惊人的默契，别说听着的三人。说出来的人也觉得不可思议。
“但…危险性是不是太大了？”
砰！
姜朗云抬起红肿的手掌，把几人目光吸引到位,“我们有能力应付哪怕一位八阶吗？即使是最弱的厄瑞涅。”
“额…没有。”
“我们的物资足够坚持多久？”姜朗云推开椅子，站起身，眼睛里的刀随着他的脚步在桌子上割出刀痕。
“三周…”会议室中，不知不觉的，几人的目光仿佛追随太阳的行星，绕着姜朗云旋转。
“近海市跟反义市，再加上通明市，一共有多少人。”
“五亿。”
“那我们是不是打也打不过，跑也不跑不过呢？”
姜朗云站在三人身后，伸出手，半倾着身子，把手搭在椅子靠背上。
会议室的安静，仿佛某种致命的毒药，在几人呼吸之间传播，让他们呼吸越来越慢，只有三个人不受影响。
“是……”这一句话慢慢从嘴中挤出来。
“我们还有一个办法，能让我们能跑能打，能进能退。”
姜朗云再次走起来，步伐飞快。手指时不时就在桌板上敲一下，“要做到这个，我们就必须搞清楚一件事。
我们是真心想救大夏，真心想救自己的家人，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爱人。还是假的想救。”
“在场的几位，不说把大夏看得多重，最起码都不想死。”那三人中的一个立刻开口。
不觉间，话语权全然交给这个十八岁的少年。他拍拍桌子，脚步不停：“那么，只有一个方法。
我们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一切可能，把秦红林突破到八阶。”
“……”三人沉默不语，三人激动起身，却也一句不说。
“是五亿多，还是一百四十亿多？是两座城市的面积大，还是一个国家的面积大？是活着好，还是死了好？
是要救大夏，救自己，救家人朋友爱人，还是要杀大夏，杀自己，杀家人朋友？”
“我们马上下令，届时，会先有一批士兵出去…”
咚咚。轻轻两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过去。
王文云单手叉腰，单手撑在桌子上，“我有一个最为稳妥的办法。可以保证最小的损失，最大的收获。”
几人都是一愣，姜朗云稍稍感到不对，看向秦牧之。
王文云接着说：“根据红林的情报，整个秘境就是一个巨大的世界，是互相连接的。
而如果人造空间，是利用秘境跟现实中间隔着的空隙的话……”
“从理论上说，人造空间也是可以互相链接的。”姜朗云第一个说了出来。
“但是那需要消耗的能量，估计全世界的人加起来都不够。”秦牧之说，随后眉头一皱，
“除非…”
“除非，只送一个人。”王文云轻点桌子。
“先散会！”姜朗云拍拍桌子，着急的说，“抱歉，三位大人，我们有点私事要……”
“哦哦…去吧去吧。”
没人阻拦，也没人敢阻拦。王文云被扯着往外走，姜朗云脚步急促，把对方带出会议室。
秦牧之向众人点点头以示歉意，随后快步走出去。
会议室门外是个长走廊，尽头，两位年轻人在激烈的争论。
“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你可能会被直接被两个空间给压死！”
“我是专业的，我当然知道！你能说有比这个方法更哈德吗？一和五亿哪个大？”
“你…你不一样！红林知道了，他会……”
秦牧之不知何时走到两人身边，按住两人的肩膀：“好了好了，慢慢说慢慢说。文云啊，这个办法确实太…”
“但老师，你有更好的吗？”王文云扭头就问，步步紧逼。
他当然说不出来。他又能说出什么呢？
“我的想法很简单。利用高能量来弄出一个容纳一个人的‘气泡’，这样，能量的利用率就会达到最高。”
“换句话说，你死了我们都没办法给你收尸。”姜朗云毫不客气的说道，“我的办法同样可以…”
“那红林就会允许你把这五亿人给逼到悬崖边吗？他是个理智的人，会理解我的做法的。”
王文云又转过头，瞪了一眼回去。
“哈？”姜朗云冷笑一声，“那他更会理解我！”
看着两人，秦牧之只觉得头都要大了。再一双手用力，按住两人。
他说：“够了！都别吵！王文云你先说，有他妈什么东西能让你走一个大夏？”
“我……”
还没等姜朗云幸灾乐祸，愤怒的眼神也烧到他身上了。
秦牧之又问：“那你呢！谁能让你在短时间内跑遍一个大夏？！”
“……”
空气一静，三人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说什么。
大夏国土太大，太大了。即使是七阶巅峰，来回一趟的时间也要在五个小时左右。
更何况，自己这群人里，别说七阶巅峰了，七阶五重的都没几个。
他们速度是慢，不代表秦红林他们不快。
五个小时，四人能排列组合都死一次，然后又复活，再死一次了。
“不过…也不能放着他不管。”秦牧之说着，顺势抬起手，挤在两人之中，按着肩膀的手搂住两人脖子。
“……如果走人造空间，速度会更快。根据信号的收发速度，这里比现实世界小一倍以上。”王文云道。
“但没有一种，真的一种都没有，任何高能量的物体都不够一直制造出一块容纳你的气泡。”秦牧之摇摇头。
“……如果，我们分多次走呢？”姜朗云忽然开口，“老师，只要说保证有足够的能量，是不是学姐就是安全的。”
“理论上说，是这样的。”秦牧之眉头一皱，显然在思考这句话的意思。
“现实与秘境之间的空泡之中，需要有足够的力量把它撑开。只要撑开，它就是绝对安全的。”王文云稍显专业的解释道。
“有一种东西能做到。”姜朗云说道，“精神力导体。”
“……它的能量密度根本不够。”王文云立刻摇头，“虽然好充填，但是…”
“不要追求一步到位，学姐。”
“……”三人沉静下来，扭头看向窗外。
如果每路过一个城市，就在里面把导体拿出来，更换新的，那么就可以一直走下去，直到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人。
姜朗云看着两人，又开口道：“市民交给我来说服，就用刚刚那段演讲就足够了。”
“……”
……
30分钟后，三个人影聚在人造空间的边缘，身后无数闪亮的电筒汇聚成一片光海。
这是人类的星河，是地面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