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爆竹声响,不少人围在武安侯府,武安侯季恒看着季罂一身嫁衣缓缓向自己走来,顿时泪水充盈眼眶,握着她的手:“夭夭,在宁国府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季罂对他笑道:“爹爹放心,夭夭定不负所望,一定找到陷害阿兄的凶手,阿姐过几日就会与我们传信,您也一定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季恒疼爱的摸了摸她的头,自小季柏和季槐都像极了他的性子酷爱练武,季罂也会些防身的功夫,但更像他们母亲一样有着八面玲珑的心,所以相比季槐他不是很担心季罂,季槐从小就豪爽的性格,只怕在西疆会吃亏啊,想到这儿不由叹了口气,季罂拉过季恒的手:“爹爹放心,阿姐她···”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来报说是季槐的消息,季恒和季罂也不顾礼节连忙让那人进来。
结果来者是七皇子祁铭,两人都笑着向前迎接,走近后季罂才发现祁铭表情严肃和手上拿着的谕旨,右眼皮一个劲儿的跳,祁铭扶住了准备行礼的季恒表情悲痛道:“望武安侯和二小姐节哀啊。”听到此话的季恒连忙去抓祁铭的衣袖:“臣不是很明白殿下的意思。”祁铭不动声色的躲过季恒的手:“本宫受父皇之命来向季候您来传达此消息,父皇也是很心痛啊,大晋一再痛失两位人才,为表惋惜父皇传此谕旨。”季罂首先反应过来拉着季恒跪下,“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武安侯痛失二子,朕深感痛惜,故季家幺女季罂命为宁国府世子正妻,时日不变今日完婚,钦此。”季罂上前领旨后忙问祁铭:“殿下,臣妾想知家姐是,是怎样遇害的。”祁铭回头仔细看了眼季罂着实是位绝色佳人,季罂向他谄媚道:“殿下,臣妾只是想请殿下帮个小忙。”祁铭笑着看了眼府外的喜轿:“本宫也不知,只是听宫中人说季大小姐哦不对,是宁安公主途中遇匪,现如今还不知尸体在哪,但看现场衣物散落恐怕···”话音还未落就听见媒婆催促,季罂连忙道谢,转身小心扶起季恒小声嘱托:“爹爹放心,此仇女儿一定会报,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等我。”说完便起身拿起蒲扇走向喜轿。“不管是这皇权也好还是这宁国府也罢,无论如何我阿兄和阿姐的仇我季罂一定会报。”季罂紧紧捏着蒲扇,爆竹声逐渐淹没了季恒撕心裂肺的呼喊,季罂也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永昌三十年季家幺女季罂欲将叛国之罪栽赃于宁国府,虽四皇子祁钰竭力维护但被抓获后的季罂宁死不悔,被诛三族。刑场上季罂阔别三载终于见到了季恒,此时已然物是人非,她看到台上的宁渊对她轻蔑一笑,季罂淡漠的看着他,良久才移过视线望向无垠的天空:“碧野朱桥当日事,人不见,水空流。阿姐,你看到了吗?这‘天下的太平’竟是用侯府的满门鲜血铺成的。”忽而冷笑起来,嗓音如地狱中的炼鬼修罗般沙哑:“今我死,来世定不喝孟婆,不忘旧人,无愧季家满门冤魂,若得如此,愿永不入轮回。”话毕咬舌自尽,人海中有些人发出唏嘘声,有些人看热闹结束相继离开,人潮散去时唯有一位公子还站在原地:“终究是满门忠烈不得好果。”话音刚落便下起鹅毛大雪,旁边一人为他遮挡:“殿下,下雪了我们回去吧。”那人微微点头吩咐下人为他们安葬后转身离开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