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罂偷偷将藏着的暗刀掏出,准备刺向他时被他握住手腕,宁渊放开捂着她嘴的手将她反转一圈面对着他:“二小姐,好久不见啊。”
她的手腕被他捏的吃痛,但她还是面不改色的笑道:“宁世子,好久不见。不过宁世子来此所为何事?该不会是本小姐想的那样吧?”
宁渊将她脸上的面纱摘下:“当然不是。”
季罂忍住疼痛笑意加深,宁渊的眼神晦暗:“二小姐是跟踪本世子来的吧?”
刚刚宁渊的眼神就让季罂的眼眸一紧想起上一世的事情。
将一个女人彻底击溃莫过于将她的尊严彻底踩在脚下,宁渊深知这个道理,于是他带着季罂来到一间牢房,里面是几个杀人强奸的罪犯,他弯下身子捏紧她的脸迫使她看向那些罪犯:“季罂,若你助我铸成大事我便会饶过你。”
季罂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挣脱他的手,中途还不忘对上他的眼睛愤恨道:“不可能,本小姐生是季家人,死是季家魂。”
宁渊看向她的眼神流露出她看不懂的情绪,带着痛苦,悲愤更带着一种悲凉:“来人,嘴上塞上抹布。”
说完将她往里面一推,那群人似饿狼般扑向她,她虽会些武功,但抵不过这么多人,后来她只能看到一张张猥琐的脸慢慢靠近着她,就在这时宁渊跑了进来紧皱着眉头,怒吼着让暗卫杀了这些人,季罂如同一个破碎的娃娃般躺在地上微微睁着眼睛一动不动。
那时宁渊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痛苦,脸上布满泪痕,伸手抱起她回到她的房中。
想到这儿季罂呼吸突然变得有些急促,正当宁渊的手微微颤抖时,季罂猛地将手中的匕首换至另只手,狠狠扎在宁渊的腹部,宁渊疼痛的放开季罂,趁这个时间,她连忙跑走。
回到武安侯府的季罂还是心有余悸,但她突然想到春风院的祁钰立马来了计谋,她叫上季柏一起赶往那里,来的时候正逢有人要偷袭祁钰,季罂连忙拿起弓箭来了一出美救英雄的戏码,果然被救下的祁钰看向她的眼神都有些感激与敬佩。
回去的路上二人一直在讨论箭术,到了侯府门前也是意犹未尽,季柏扶额唤季罂回家,
季罂有些慌忙的对他点点头跑回侯府,中途还回头看了一眼他,青色的纱裙被风微微吹起,她仿佛落入尘间的仙女,不施粉黛却能抵过万千,她此时的眼中只有一个他和这璀璨灯光,就是这一幕让祁钰记了一辈子。
宁渊回到府中自己的房间才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暗卫见状立马拿出药,宁渊将衣服褪下后才见他身上有大大小小的疤痕,暗卫为宁渊包扎时也有些不忍,暗卫有些愤恨道:“今日世子竟然被季罂这个女子伤到,那女子真是狡猾。”
宁渊看了眼伤口满不在意道:“可别小瞧任何一个女子,她们都聪明着呢,魏国自古以来的国君都为女子,这些年的盛世都比上晋国了。还有,牢狱中那些犯奸杀案或者强奸案的,先阉了,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暗卫还准备说些什么,可宁渊只是摆了摆手让他先下去。
暗卫走后宁渊穿好衣服缓步走到窗前,看向天边的圆月不由苦笑,世人皆知宁国府本来的嫡子就不是他,是他宁渊告发宁璧强抢民女作恶多端才得来世子的称号的,
但谁人知他是自己的父亲宁宇辰少时的救命恩人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那时宁宇辰坠入谷底被宁渊的母亲凌妩娘所救,后来二人日久生情,宁宇辰本答应凌妩娘回京之时就娶她,可凌妩娘不知的是宁宇辰家中早就有妻儿。
所谓的情深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凌妩娘在宁宇辰走的三个月之后才发现自己已有身孕,
她一边怀揣着宁宇辰的降临带着娘俩过上好日子,一边含辛茹苦的拉扯着宁渊长大,后来希望慢慢被时间所磨灭,凌妩娘也变得郁郁寡欢,宁渊看到她这样便上京寻找他的亲生父亲。
“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当时宁渊刚入京城也是才华绝绝的少年,他被宁国府当家主母贾浣知道后便被威逼利诱。
让其离开京城,当时少年眼下的最险恶的棋不过是找到宁璧这些年作恶的证据将其告发,宁宇辰见家中唯一的嫡子已死也发现宁渊的才谋便对外宣布此后宁渊便是宁国府的嫡子,
宁渊当上世子后本想接母亲来宁国府安住,但被贾浣百般阻挠,在宁渊有能力接母亲的时候,却发现她早已死在家中,发现时尸体都已经腐烂。
这时宁国府双重丧事,葬礼上一位少年跪在两个棺材前却不见那少年伤心,外人看到后纷纷议论其白眼狼,生母和义母双双离世也不见他掉一滴眼泪。
也是从那天开始少年丢了意气风发和满身骄傲,只想走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心中的才智也变成了算计与谋划。
“夭夭今日你是故意救下四殿下的吧。”
一位少年和少女坐在亭中赏月,少女绞结一笑:“阿兄真聪明。”说着在空中与他碰杯,季柏无奈的摇摇头:“真不知道你们这两个小丫头准备干什么。”
季罂笑着晃晃头,头上的步摇也随其晃动:“抵外患,灭宁侯。”语气中带着坚定。
今日助祁钰只是为后日做防范,以后若有帮忙他可是最好的棋子,想着嘴角的笑也缓缓收起,这一世谁也别想动她武安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