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东西的确不是在下弄的。”一人正在与摊贩老板争吵。
“哼,见公子的装扮也算个富贵人家,这白瓷瓶就是公子抹黑的,怎么?弄脏了不想买?”商贩老板左手拿着白瓷瓶右手摸着胡须,好一派奸商模样,“你这老头怎么这般?说了不是在下就不是在下,男子汉大丈夫当然有做有当。”那人哼笑着,随着事情不断闹大,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老板挤出几滴眼泪:“公子,你怎能这般不讲理···”
“老头,上回讹了本小姐不少银子,如今又要骗这位公子?实在不是良商的作为啊。”季槐刚出来逛集市就看到眼前这一幕,又想起这商贩老板正是上次讹骗自己好多银子的奸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说完话又见被骗之人也是熟人:“来侍从怎么会在此?”来福也是一脸惊喜的模样,商贩老板见二人认识的样子,不得不放二人离开,走到一旁来福才解释到:“臣是受殿下之命前来采购些东西,谁知遇上那奸商,大小姐要是再晚来几步臣怕不是都快要被他烦死了。”说着还摇头晃脑。
季槐看他这模样笑道:“来侍从与四殿下还真是不一样。”来福正经的看着她:“敢问小姐有何不同?”这一问倒是把季槐噎着了,怎么回答这问题,要是夭夭在肯定能把他说的高兴,刚没台阶下就被一句叫声打断:“小姐,侯爷让您回去呢,说是有重宾前来。”季槐松了口气挤出一抹笑:“真是不好意思啊来侍从,本小姐府中还有些事先行离开。”说着就跟宛桔离开,在路上季槐悄悄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没想到刚到府前真遇上熟人,一人似骑马般跑来跳在她身上,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阿黎?”身上的人哭闹道:“阿槐你可想死我了。”许久才看到初郑鹏从远处而来,嘴里还时不时念叨着:“这孩子还真是不着调,有了心上人就忘了爹。”季槐带着初黎上前:“初先生快进府歇着,宛桔,扶初先生入府。”
正巧遇到要出门的季柏:“初先生怎么来了?”初郑鹏摆摆手:“老夫带着阿黎来京中采买些东西,顺便来看看你们。”季柏微微低首:“我这就派人准备房屋供您二位歇息。”初郑鹏刚想拒绝季柏就离开了。
季槐笑道:“初先生和阿黎就安心住下吧,之前我与阿兄说您会来京时,阿兄高兴了好一阵子。”初郑鹏和初黎这才住下。
古琴声此起彼伏甚是动听,但听者还是发出啧叹声:“朕还是觉得季家二小姐的琴声简如天籁,南涧你说呢?”孙公公在一旁为文帝研墨,文帝此时正在批阅奏折,孙南涧笑道:“陛下说的是,奴才也觉着二小姐那时在宫宴上的琴声十分悦耳,再配上大小姐的舞姿,简直惊为天人。”
文帝微微点头:“二小姐这姿态倒是让朕想起绾绾少时的模样,简直与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孙公公笑道:“陛下,二小姐琴技虽好但永比不上长公主啊,陛下好似很久没有去长公主殿看看长公主了。”文帝笔尖一顿:“的确,好似很久了,自从阿烟不在之后,她就与朕很久没有来往了。”孙公公将手中的砚放下:“陛下,听下头人说近几日二小姐与长公主来往很是密切。”
文帝笑道:“是吗?上次宫宴朕就能看出来这二小姐甚是聪慧,不过,二人都是聪明之人不会做不利己之事。南涧,起驾前往长公主殿。”
孙南涧刚准备知会祁云就被文帝制止了,刚踏入殿中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走到殿中才看到祁云正在制香料,“绾绾。”
听到声音的祁云缓缓抬眸,眼神中带着仇恨带着烦躁,转头时将情绪压在眼底换上恭敬的神色连忙起身:“臣妾拜见皇兄。”文帝点点头:“这是在制什么香?朕很是喜欢。”
祁云将香拿起缓步走到文帝面前:“回皇兄的话,此香有安神助眠之效,若皇兄喜欢,一会儿让婢女送一些到您殿里。”文帝柔声说好,环顾四周:“朕怎么没见钦烟呢?这婢女不都跟了你有二十余年了?”祁云听到此话神色一顿,缓缓道:“前几日不幸遇害。”
文帝眉头皱了皱等着她的下文,祁云将信从一个匣子中拿出:“前几日臣妾见宁世子和皇嫂走的有些密切,想着让钦烟去调查调查,于是在宁国府取出此信。”说着还在观察着文帝的神色,果不其然文帝的脸色很是难看,信的一角甚至被折起。
祁云垂眸嘴角轻微勾起,如羽毛般的睫羽掩盖着她眼底的得逞之喜,良久文帝才缓缓道:“朕深感疲惫,先回宫了。”话语中的确带着疲惫更带着一丝愤怒,祁云送他出殿。“陛下您怎么···?”孙南涧见文帝出来时很是气愤于是上前忙问,“派江淮景调查先后之案。”
“孙公公多谢了,这是本宫物色的几位宫女,与公公做对食再合适不过了。”此时此刻长公主坐在殿中主椅上漫不经心的喝茶,孙南涧微微一拜:“多谢长公主了,长公主有这份心奴才实在感激不尽。”
祁云站起身来:“陛下怎么说?”慢慢走向孙南涧,孙南涧是文帝身边的老奴才了,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于是缓缓对上祁云的目光:“陛下已派人去查此事了。”祁云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轻嗤亦带着轻蔑:“孙公公不怕查到什么不利于公公的事?”
孙南涧的身子明显抖动了一下,良久笑道:“长公主说笑了,先后的事与奴才没有半点关系,您说是吧?”祁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派人送客。
铃铛声不断响起,引得殿中人烦心,“韵儿,把屋外的风铃拿下来,今日的风着实有些大。”婢女将风铃拿下后随口道:“公主,不知为何最近这外头频繁出现酒庄被灭的事件。”
一只纤细的手正拿着笔杆,听闻后将笔放下:“父皇有说什么吗?亦或者这宫中可有什么传闻?”步韵将风铃放进匣子后点点头:“听闻那些酒庄是武安侯府的,而且好似还是武安侯府私下的暗桩,有些妃子在私下讨论说陛下要对付季家了。”祁玥看着盒子中的风铃,这么快吗?这么快就开始夺嫡之争了吗?
不过啊,她绝对不会让杀母之仇的罪人成功,而且杀害她母后的人可并不止宁国府那么简单,想到这儿眼神突然变得狠冽,在密阁中找出一样东西交予步韵:“老地方,切记不可打草惊蛇。”步韵接过后也慎重的点点头换上夜行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