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西疆来犯,季恒领命前去讨伐,但是也不知为何对方频频猜中他们的招数,季恒发觉他们的营中有叛徒,还没等抓到叛徒,营中出叛徒的消息就先传至京中,祁执然下令务必尽快抓到。
终于找到叛徒时,那人却一口咬定是先后季雪烟,结果是还没等季恒问清楚,另一个接应的叛徒就将消息传了出去,好似这一切都有人在背后安排。
祁执然刚开始是相信她的,他们曾一起征战四方怎么可能会背叛大晋。不过为了安抚人心,祁执然还是派人去搜了她的房间,正在两人在殿中喝茶说家常时被人打断,他们在季雪烟的房中找到了与西疆的通信,此时祁执然手中的茶杯已经坠落在地上,季雪烟的眸中并没有太多情绪,只是看向他,等待着他的反应,听到他颤抖着声音询问时,她的眸中才微微亮起:“皇上,您不觉得巧吗?还没等阿兄细察,那叛徒就轻而易举就报出臣妾的名字,而且,消息刚一出就有人写信传京,漏洞百出的做法,陛下信吗?”
祁执然这才反应过来,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柔情,上前凑在她的耳边,柔声道:“阿烟,得委屈你了,事关国家大事你必须先去牢狱待上一段时间了。不过我会派人照顾好你的。”季雪烟温婉的笑着:“臣妾知道陛下一定会给臣妾一个交代的。”祁执然看着她被人带走时心中愤恨不已,到底是谁要这么陷害他的皇后。
夜深人静,苍穹之下唯有惨白的明月高挂,月辉洒在屋舍上,未央宫的烛光久久不灭,祁执然在殿中彻夜调查但还是未果。
边疆战败的消息也愈来愈多,早朝时他端坐在龙椅上:“皇后被抓,我军的消息还是被透露出去,说明皇后并非叛敌之人,皇后一介女子也不会有如此大的胆子叛国,众爱卿觉得呢?”大臣们细想也是这个道理,季雪烟也被接了出来。
祁景和向祁执然自荐,祁执然也知道他这个弟弟的本事很大,也就允许了,在他出征前又在季雪烟的寝殿中找出诅咒祁执然的小人,祁执然虽然很生气,但还是觉得国危在即,这些小事就先放放,但这事却被祁景和知晓了,他身着盔甲上议事殿:“陛下,臣弟恳请陛下处死皇后,皇后先出现叛敌之疑后又出现使用巫术,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皇后德不配位,无论哪种都是连诛的大罪。”
现场也有很多大臣纷纷表示赞同,祁执然只好让人将季雪烟带来,季雪烟准备开口时却被祁景和打断:“陛下,若您不处置皇后,那臣将不会出征至西疆。”季雪烟听到后看向祁景和微微一拜:“望齐王明白本宫一没有叛国二没有诅咒陛下。陛下和臣妾都在努力寻找证据,请齐王相信。还有希望齐王顾全大局前往边疆讨伐那些不知好歹的人,一人的性命与万千百姓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说完看向祁执然,眼神坚定:“陛下。”这时宁宇辰走出来:“陛下,臣恳请处死皇后,皇后使用巫术的事确为真,臣找到了证人。”说着让人将证人带至殿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季雪烟的贴身丫鬟,她的身上遍体鳞伤,进殿后忙跪下指认季雪烟使用巫术,季雪烟的双手握紧看向她:“臣妾要是想害陛下还用巫术吗?”
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祁景和盯着她,握拳向祁执然一拜:“陛下,还请陛下处置。”祁执然按了按太阳穴,许久没有说话,朝上越来越多的大臣都附和祁景和。
季雪烟环顾四周,那些被武安侯府帮助过的,被她季雪烟保护过的,以及从前对她赞不绝口的,一个个···一个个都不愿意相信她,她的声音轻微颤抖,如同一片凋零的花瓣,在微风中颤动:“还望陛下赐臣妾一条白绫。”说完仿佛失了魂般瘫坐在地上。
祁执然的身体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束缚着,脑子也好似停止转动,季雪烟缓缓开口:“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望齐王遵守承诺,出兵救我哥哥。”
等祁执然完全清醒时,季雪烟已经被一条白绫赐死了。边疆的季恒终于等到了援军,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命竟是自己的妹妹换来的。
季恒回京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季雪烟的梓棺迁至自家祖坟中,祁执然对此并没有说什么。
那件事发生的真是可笑,一代女中豪杰就此陨落。当年的季雪烟是这京城最艳的梅花,若不是为了他,她怎会甘心留在深宫,跟着那些人的尔虞我诈。
季雪烟少时的模样可谓是风雪压我两三年,我笑风轻雪如棉。
她从来就是如此之人,当初为何他要犹豫,可能是为了他所谓的天下与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