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的乌云渐渐散去,一轮明月映照着高高的山岗,季槐起身看到此处荒草离离,夜风掠过杂树,呼啸声犹如鬼哭狼嚎,就在不远处是上午被烧杀抢掠的村子,
“乡亲们,我把你们的尸首葬在家的不远处,一眼就能看到家。不要怕,你们的冤自有我来报。”
“还有我。”裴周辞站在她的身后,手中还牵着上午刚救出的孩子,
那孩子说自己叫做媋鹿自己的父亲还有母亲都被人带走了,爷爷奶奶为了保护她把她藏在家中最安全的地方。
究竟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权力敢在天子脚下做出这样的事来,究竟是什么人会这么残忍连老人都不放过,她心中有大概的推测,但她还缺少证据,没有证据的推论都只是假想。
此时马蹄声传入耳畔,季槐与裴周辞抽出暗器将媋鹿护在中心,见来者身穿玄袍身上的盔甲还未褪去季槐才放下心来,接着季柏的声音传来:“阿槐,你怎么在这儿?还有阿辞你们这么晚了在这儿干什么?”
季槐快步上前将下午事儿跟他讲了一遍,季柏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现在竟有人这般大胆,杀害这么多的父老乡亲还掠走那么多壮男妇女,怕要不是偷养军兵就是修筑宫殿或者做一些不大道之事,季槐在他耳边窃语:“我总觉得是皇家人,而且很有可能是七皇子,若是修筑府邸那倒好杀人偿命,但若是私养禁军那就是谋逆之罪,而且世人都觉着太子之位非四皇子所属,七皇子会就此罢休吗?”
季柏的眼神突然变得凌烈起来,事关百姓不能就这样放任下去,但他突然又愁眉苦脸起来:“不过,估计这几日陛下会让我去边疆,这件事只怕得你和夭夭来做了。”
季槐的表情一怔,阿父和夭夭马上要出征之事她们都有意瞒着阿兄,若是阿兄知晓此事还不知道闹到陛下面前,在他眼中权力和荣耀都敌不过家人的安全,季槐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是啊,所以这事儿你就别插手了,放心让我和夭夭来查好了。”
天色已暗季柏也没有看清季槐脸上的表情,只是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裴周辞牵着媋鹿上前:“阿柏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季柏看了眼裴周辞顺道瞥了眼另外一个小人,不瞥不打紧,这一瞥可给季柏呛到了,季槐连忙上去给他顺气:“这个就是刚刚讲的小姑娘,她孤零零一个人怎么生存,所以我就想将她带回府里。”
季柏缓过气来,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媋鹿又看了看季槐:“你怎么和夭夭一样,这几日夭夭也总带一些小姑娘回府。”
听到这话季槐大概就心里有数了,看来受害的不止是这一个村子,她握紧双拳:“阿兄此事不要与夭夭说,我怕她知晓后会做出冲动之举。”
季柏虽想继续问但想了想季槐也是大姑娘有自己的决策了也就没在过问。
出征在即不能让这些事妨碍到夭夭。季槐是怎么想的?
月明星疏,沈云意望着湖边荷花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一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沈云意立马抽出暗刀抵着来者的脖子,初藜被他这么帅气的转身迷得不要不要的,立马露出星星眼:“哇!沈大侠好身手真的好帅啊,教教我吧。”
沈云意一看是初藜立马收回暗刀:“抱歉初姑娘,我刚刚不知道是你,我还以为是刺客。”
初藜拉着他准备收回的胳膊:“大侠,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怎么还这么见外,你叫我阿藜就好了,我不会介意的。”
“可是我···”还没等他说完初藜就将他拉至身前直视他的双眸:“难道我不可爱吗?为什么总是拒绝我?”沈云意承认那一刻他的心都要跳出胸腔了,他慌乱的移开眼睛,绯红色慢慢爬上他的脸庞:“但是初姑娘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只是因为你的外貌而喜欢你这并不是长久的喜欢,这只不过是见色起意不叫喜欢,喜欢应该是喜欢她的本心她的灵魂而非皮囊。”
初藜慢慢放开他,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万一以后他要是破相了她还会喜欢他吗?初藜陷入沉默沈云意还以为自己的话伤害到她连忙解释:“不是的初姑娘,我的意思是说你很可爱也很好看,但是···”
还没等他说完初藜就沉默着离开了,沈云意正准备上前去追就被季罂拦下了:“沈公子。”
沈云意也连忙回礼,但是一门心思还是在给初藜解释上,季罂看到他的样子不由笑出声:“沈公子阿藜这是在想如果你破相她还会喜欢你吗的事呢,所以沈公子不用这么担心。”
沈云意一听更急了,季罂看着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喜欢初藜的,可能就是之前初藜跟她讲的一见钟情,“沈公子不用担心,阿藜会自己想通的,即便不喜欢了沈公子也可以去追求她的啊。”
沈云意有些迷茫的看向季罂,季罂向他解释:“沈公子喜欢的可不是在下,是阿藜姑娘,是那个单纯的初藜,只有真正喜欢一个人才会担心自己是喜欢她的皮囊还是内心的。
不过沈公子我倒是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云意还没细品刚刚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连忙点头。
“我总觉得你有些时候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尤其是在我遇到危险或者险境的时候。”
他不得不承认季罂很聪明,不过好像这个的确有点明显,他点点头眼中也露出迷茫:“是的,有些时候我好像被控制的做一些事,违背了内心违背了身体。”
季罂觉得他跟宁渊一样在有些事上很违心,而且他们还会露出别样的眼神,究竟是什么在控制他们,如果找到源头是不是灭掉宁国府就好说了。